無恙憂遠邊的天上宮阙巍峨壯大,怎麼走無窮無盡靠不到那邊的邊際,宛如巨大的海市蜃樓。種植的棉絮随風吹散,嗆得氣喘籲籲的雲秀昭停下來後噴嚏不停。
眼看離開村口數裡,秉持謹慎保險的原則,雲秀昭最終挑選了一個隐秘的位置,拉師玉引蹲下來。
“師妹你快說吧,那邊他們人太多,萬一左師兄應付不過來,我們去晚了怎麼辦?”雲秀昭一臉着急。
“你被騙了。”師玉引道。
“什、什麼?”雲秀昭瞪大眼睛,音量提高。
師玉引狡黠一笑,“噓”的一聲示意他不要引來搜尋他們的人,拍了拍雲秀昭的肩:“左師兄修為比誰都高,你用得着我倆三腳貓的功夫救他嗎?”
“不過,也不算騙你了,我的的确确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師玉引怕雲秀昭不答應,拿出剛剛在木屋幫他當做談判作為條件,“方才要不是我,你才被那群窮兇極惡的村民捉去了,而且我這個忙呢,也算能救左師兄。你看,又能去救左師兄,亦能換我的恩情,你無論如何必須要答應我呀。”
雲秀昭并非是不講道理的人,他和師玉引素不相識,她有善心幫他,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提出太過分的條件。
頭上沾着棉絮的雲秀昭下定幫她的決定,不假思索狠狠點了頭。
“我自然是答應!你快說吧。”
原著中左從雁不是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去晚了,萬一左從雁被那群不講理的人逼到黑化
師玉引似乎料定他會答應了的那麼幹脆,
“那好……我說的你一定要做到!”師玉引嚴肅的囑咐。
“第一,你必須想方設法帶左從雁去那邊的宮阙。”
高聳入雲的瓊樓玉宇,不會是随随便便能去的地方。先不提他能不能有本事生拖硬拽左從雁去那邊,缥缈如仙境的地方入口在哪不一定能得知。
雲秀昭等師玉引提及,歪頭注視她,半響,她那邊仍無下文。
雲秀昭道:“那……我要怎麼過去?”
“這便是我需要你答應我的第二個要求,你既然主動提及,那我恭敬不如從命隻好答應你了。”
頓感上當受騙,雲秀昭一陣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師玉引摁着他的肩,阻止他起身:“诶,你答應了我的,可不許反悔。”
雲秀昭:……
她變法似的拿出一件破破爛爛的披風,遞給雲秀昭:“我說過,肯定會助你去救左師兄,拿着,你肯定用得上。”
拿在手上抖開,破披風一邊崩線裂開,系在頸部上的兩根帶子的其中一根抽線,岌岌可危的懸在領口處。
“這……還能穿?”雲秀昭小心翼翼的接過。
師玉引不好意思道:“咳咳,别看此物簡陋,可是一件難得的法器。披上它不需要靠任何靈力方可易容成他人的相貌,旁人無論修為高低無法察覺披上之人的原本模樣。”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師玉引伸長脖子生怕那邊派人來追他們,卻是那麼一看,發現在稻草那邊的小道有靈力釋放,一片片大規模的掃蕩,代表着那群人正在搜尋他們。
語速不由放快,壓低聲音:“宮阙那邊名為落黎幻境,可惜我剛入無恙憂前在上空探查過,那邊似乎有結界,我還未找到入口在哪。”
“你回去十足十的會被他們逮住,抽皮剝筋還不一定。你換成我的樣子回去找左師兄,拖延時間,等我找到落黎幻境你帶着左師兄過來,豈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雲秀昭也覺得她着狸貓換太子的法子可行。
“但你隻能帶左從雁在幻境周圍等我,可不能進去!”師玉引補充道。
雲秀昭不解:“啊?為何帶他過去卻不讓他進去?”
師玉引看出他的疑惑,略帶鄙夷:“你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落黎幻境中存有大幅度提升修為的奇遇,運氣好能直接摸到飛升道緣。”
她不留痕迹的觀察雲秀昭的神情,雲秀昭聽後若有所思起來。
飛升道緣,原著裡左從雁追求仙途大道,羽化成仙修真界的修着趨之若鹜,他能在左從雁漫漫修道中幫他奪取一份機緣,在事業上鼎力相助,豈不是比他獻小殷勤來得有力?
說不定那麼一下,左從雁徹底的消除當初踹他一腳的恨,覺得雲秀昭痛改前非,前仇恩怨就此了結。
左從雁成神後一個高興,直接劃破空間讓他穿回去也不一定。
雲秀昭傻樂着。
師玉引将他的美夢盡收眼底,接着道:“左從雁在外傳聞乃是修真界千年難遇的天才,我師玉引偏生不信我比他差,我讓你帶他去便是要他眼睜睜的看着我得到機緣,令他好生眼紅眼紅。”
她推搡了一下雲秀昭。
“記住我跟你說的了嗎?”
雲秀昭在心底偷偷盤算,狠狠地點點頭:“明白明白,師妹天賦異禀,區區左從雁怎能比得上師妹呢,待我拖住他,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師妹飛升。師妹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那邊的人快搜捕到他們這邊,師玉引滿意雲秀昭答複她的話,準備撤退:“有要事我會用密語傳達,走啦。”
師玉引話語剛落,一陣風吹過隻剩雲秀昭一人眼睜睜的在原地。
腳步聲将近,雲秀昭手忙腳亂暗叫一聲不好,趕忙披上破舊的披風。
粗犷狂野的嗓音頗有力量,渾厚的聲波震得雲秀昭耳膜發忡:“師仙長?”
雲秀昭想起師玉引手臂上有傷,握着相同的位置,平息心虛的感覺掐着嗓音,模仿師玉引的聲音:“沒錯沒錯,是我是我。”
藍衣青年轉頭跟同伴确認,他們相□□點頭,冷聲冷氣道:“捉回去,他們無垠派的弟子太欺人太甚。”
雲秀昭臉上些許谄媚的笑一下子僵住了,第一個念頭是師玉引留了個巨坑給他。
第二個念頭是……
左從雁和他們翻臉了?
回答他的。
是被五花大綁扔進小黑屋。
臉擦着碎石子劃出劃痕,雲秀昭生怕他們手腳太過粗暴,把身上本就破不堪言的披風弄爛,一動不敢動。
風如簇浪,入夜月光如水,雲秀昭眼睛一時未能适應屋内的黑暗。
摸黑起身,奈何手腳全被捆綁住,嘴巴還被一塊粗糙的帕子塞堵着。伸長脖子往黑漆麻烏的外面看,想靠三寸不爛之舌和他們辯辯理,發出的吞咽音全是無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