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我,我還要反問你呢。既然有傷,為何不再屋内好好呆着,偏偏在外頭吹冷風?”
“是屋内有甚麼吃人的家夥?師妹既要躲避豺狼虎豹,又不好拒絕無恙憂村民的盛情難卻。”
卓白細細觀察師玉引轉瞬即逝為難的神情,一步一步逼近。
“我倒要幫師妹好好的瞧瞧,裡面都是藏了什麼!”
“不行,卓白你住手!”師玉引手中凝訣,準備打斷卓白前去拉門。
她反應極其激烈,卓白挂在嘴巴的笑僵硬住了。
一路而來,卓白認為這位小師妹性情活潑,天資卓越不似仙門世家驕傲蠻橫,年紀雖小,懂得又多,放在何處,都是令人讨喜。
他說的那兩句揶揄,不過是看在她臉色不對勁說些讨她歡喜,緩解氣氛。
哪知,小師妹反應竟然如此巨大。
卓白臉上笑容消失,甩開師玉引的手,疾步去開前面那不堪一擊,搖搖欲墜的木門。
他一腳踹上面,被上面的結界彈開,腳底下的泥土劃出兩道深嵌痕迹打滑,站不穩踉跄兩步,屁股一撅,兩腳朝天,翻在了淤泥裡面。
縱使是在旁邊目睹全程的師玉引此刻想笑也笑不出來。
這卓白平時挺注重個人形象的一個人,又是氣得鼻子嘴巴喘粗氣,又是一屁股坐在泥地,怎麼着怎麼看都是一副氣得火冒三丈的模樣。
不管說什麼,卓白心中那時認定了屋内有鬼了。
這這這,該如何阻止他非要硬闖那木屋!
該如何是好啊?
當然覺得左右為難的人不止師玉引一人。
屋内左從雁死死抓住雲秀昭,雲秀昭心頭慌得不得了,默默盤算自己和左從雁打起來,有幾成勝算。
“稍安勿躁。”左從雁态度堅決,死死掐住雲秀昭手腕,察覺雲秀昭有掙紮的迹象,無形中用靈力控制住他。
雲秀昭冷汗滴下來,墜入冰窟寒氣入侵,牙根哆哆嗦嗦發抖。
“師兄,你聽我說……我對你的好,我并無其他所圖,我我,我痛改前非,曾經對你做的事情我非常抱歉。”
“閉嘴!”
左從雁一手擒住他,厭煩雲秀昭不老實,總在扭動,攥了他雙手壓在頭頂,單手按捺雲秀昭不得動彈。
他們二人離得極近,左從雁有意好好審他,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一絲不放過雲秀昭的表情,逼視意味濃重。
“雲秀昭,你同我好好說說,你究竟如何對不起我,又如何一路上接近我,莫要用什勞子敷衍的話糊弄,不然我怎知你是不是有心悔改?”
雲秀昭默不作聲的深吸一口氣,左從雁手上的力道徒然增大,疼得他到抽一口氣,眼圈紅了一圈,鼻子被疼一刺激,眼淚嘩啦啦的淚。
左從雁淩厲地眯眼直視他,雲秀昭突然想到什麼,猛地脖子往前伸了伸,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左從雁一跳,雲秀昭又不甘示弱的再湊上前。
他在北域早早試探左從雁心中對他的态度,那時左從雁隻管裝失憶不答,此時又來逼問這一招,問他是不是被奪舍了,話裡話外全在試探他的意圖。
說明什麼?
說明左從雁沒有探查他魂識的法子。
不然何須直言問他,動用靈力在他的經脈運個一遭,便能知道七七八八。
左從雁在詐他。
“你……真想聽?”雲秀昭眨了眨眼,“師兄湊近一點。”
左從雁錯愕了一秒。雲秀昭歎氣:“再近一點。”
擡眼瞥了他一眼,聽了他的話再近一些。
雲秀昭張嘴。
“我說……”
一嘴咬在左從雁的耳垂上。左從雁就是一直在裝傻,誰讓他偏偏要在北域的時候死鴨子嘴硬,活該被咬。
雲秀昭不解氣的咬牙切齒的朝着他的耳廓咬了又咬。
要讓左從雁長長記性——
“你!”
耳朵仿佛炙到了火架上,左從雁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不僅是雲秀昭咬得那邊的耳朵燙得火燒火燎。
另外一隻耳朵好像也被他咬了。燙得不行。
左從雁火速放開剛才死死攥住雲秀昭的手,他不僅耳朵燙得難受,一股酥麻竄上雙臂。
惱意十足的推開雲秀昭,左從雁懷疑雲秀昭真是沒皮沒臉,他們是什麼關系?自然是仇敵的關系,曾經那婚契早不作數了。
惱意過後,接踵而至的是升起一股赧意,左從雁斜眼正要劈頭蓋臉斥責雲秀昭。
雲秀昭反而吸一口氣,看樣子真是不小心:“啊,師兄我并非是故意的,剛才我想告訴你,哪曉得你湊得太近了。”
雲秀昭追着左從雁轉過去的方向,也跟着轉,側頭假裝疑惑左從雁怎麼突然放開他,“師兄我還沒回答你呢,你怎麼轉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