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昭百思不得其解,突兀的問左從雁他是否失憶了,可能反被套出更多得罪左從雁的信息,他試探道:“師兄為何覺得我……想要你陪我呢……”
左從雁笑道:“自然是你編的故事,我都未曾聽聞。之前隻知你我有一道婚契尚未禮成,向來是我疏忽陪你,你心中懷揣不滿了。”
“實在抱歉,三年前我失憶了,和歸長老代替我師尊給我找了很多法子,也不曾恢複我的記憶。”
“你說的這些雖能對應上我記憶的空缺,可是你我既然有婚契,那你又怎會殺自己的未婚夫婿的呢?況且阿昭是天底下最善良之人,怎會是口中所訴心腸歹毒是同一人。”
左從雁得出結論:“阿昭定然對我心存不滿了,是我疏忽你的感受,以後我定會多陪陪阿昭。”
說罷,左從雁看他的眼中竟然多了份深情,擁他入懷的動作不要太熟練。大大出乎雲秀昭的意料,左從雁打橫抱帶他去附近的山洞。
直到左從雁欺身壓來,雲秀昭捋不清左從雁究竟有和盤算,他連聲制止:“左從雁,師兄……師兄!”
舌頭有些打結。
山崖、洞穴……還有他和左從雁,一個上一個下的姿勢。
雲秀昭暈乎乎的,直覺告訴他,這不對勁。
并且,是非常不對勁!
感情左從雁從來沒有記得過原主推他墜崖的事迹,那自己費力抱他大腿,是不是看起來特别可笑?
一瞬間,雲秀昭覺得自己那麼久一來堅持的信念有點崩塌了。既然主角都不記仇了,他幹這些事情太舔狗的事情實在是有點掉價了。
雲秀昭果斷幹脆道:“那我錯了。”
很冷靜的陳述他之前當舔狗的事迹,并且表達了他非常的後悔。
左從雁莫名其妙的停下動作,一時不解雲秀昭又要作什麼妖:“錯?什麼錯了?”
雲秀昭輕輕推了一下左從雁,他們倆四目相對,鄭重其事,又避開左從雁的問答道:“師兄我們還是回去吧。”
他随口一說,眨了眨眼準備看左從雁的反應,果然,左從雁臉上浮現出迷茫,他停下來靠近雲秀昭的動作。
雲秀昭又推了推他,表情比方才莫名的冷下來幾度,仿佛是熱情驟然退散。
剛才禦劍,一步步耍心機要抱他的人還是雲秀昭嗎?
左從雁第一反應是雲秀昭怎麼突然被奪舍了,第二反應是莫非……雲秀昭又在醞釀什麼歹毒的計謀。
他看了看雲秀昭,雲秀昭無辜的付之一笑。
看起來一切都正常。
“哦,我忘了,魔修還未殺,若是沒完成任務,和歸長老也不會放過我,要不……師兄你在原地好好養傷,我去去就回。”
雲秀昭說完長長舒緩一口氣,眼中的小雀躍,落在左從雁的眼中,便是他放下了什麼心事一樣。左從雁心中疑惑,雲秀昭難道連自不量力的領取和歸讓他送死的宗門任務,他也覺得暢快了?
雲秀昭又在耍什麼招數。
雲秀昭貓着腰,從左從雁懷裡要爬出去,左從雁手掌下意識攥雲秀昭的腳踝,雲秀昭又被他拖回來。
幻化出來的墊子太滑,雲秀昭被抓得一卸力,膝蓋不知道怎麼的,打滑得厲害,他忙在空中抓了一把,沒想到後面的手一拽,他便直直的躺到左從雁的懷中。
雲秀昭眨眨眼:“師兄你這是?”
左從雁笑道:“雲師弟放下我一個傷病想走,是不是太沒義氣了?”
雲秀昭反問道:“師兄怎會如此用最壞的心思揣測我,我想和歸長老要我去殺魔修才能讓我留在門派,你目前又傷在身,我怎麼會要你跟我去送死。”
“而且……”雲秀昭假意擦擦眼淚,說話留一半,擡眼看了左從雁的神情。
左從雁上鈎了。
“而且?”
雲秀昭哇地一聲哭出來:“你都不記得我們的前塵往事了,我再貼着你,算不算自讨苦吃?”
左從雁:……
雲秀昭仔細觀察左從雁的表情,一個人他迷糊的時候,神情刹那間的無措是藏不了的。
由此雲秀昭判斷。
龍傲天說不記得他,是假的。
原著裡可是說龍傲天性情冷淡,倘若真真如他自己所說不記得,那在修為測試中,撥動問盞,左從雁是萬萬不可能多管閑事,管一個不記得的未婚妻,會不會留在無垠派。
雲秀昭覺得自己破案了。
反觀左從雁,在雲秀昭的聲淚俱下,凝眸也在細細的打量着雲秀昭。
真不知道他在心裡又在耍什麼樣的詭計。
左從雁反笑的再次确認雲秀昭是不是又跟他耍心眼子:“師弟和我有婚契,我們倆兩處也是天經地義,如今師弟孤立無援,不管是作為師兄也好,未婚夫婿也罷,我都應有義務要好好的護着師弟。”
外面黑蒙蒙的全是魔氣,左從雁眉眼有着對雲秀昭的擔心。
“外面魔氣深重,繞是門派中厲害的弟子,未必也能搞清外面是何情況。可能是探路的弟子情報有誤,和歸長老誤判,不然他怎會冒險讓你送死?”
雲秀昭聳拉着小尾巴似的,被他說服一般乖巧懂事的哦了一聲。
他覺得好笑,左從雁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真的覺得能騙過他嗎?
他們現在算不算主角和反派高手過招。
雲秀昭笑得更真誠了,順着左從雁的話,佯裝出一副“我全聽你的”表情,在左從雁描述外面黑霧中蘊着魔氣有多下人的時候,适時的小聲驚呼一聲。
“師兄,别說了,我害怕!”像真被吓得顫顫巍巍得發抖,雲秀昭巧妙的整個人全縮進左從雁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