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弟子以他們幾人為中心,圍繞得水洩不通。
幾十雙,甚至是上百雙眼睛,目不轉睛的聚集在人身上,總會有深深的不适感。
在他們中能有幾人是正關心雲秀昭的修為能否達到門派的标準。
都在看雲秀昭的笑話罷了。
如此一來,左從雁關心勸告,千裡傳音到他腦海的話,顯得十分與衆不同。
“你靈力不夠再測試一回。”
“裝暈,我帶你走。”
龍傲天……龍傲天主動帶他逃走!?
雲秀昭眼睛驟亮,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血液都在沸騰。
他算是和左從雁的關系稍微緩和了嗎?
整整三載,想了無數種不太道德的辦法,圍堵,攔截甚至不會使用靈力徒手翻左從雁住的閣樓。
總是被不知從哪裡來的人或者事打斷。
雲秀昭不傻,左從雁肯定是讨厭他到極點。可是如果不臉皮厚點,簡直都看不着左從雁的身影好嘛!
而此次卓白故意挑起事端,左從雁主動幫他,放話帶他走,算不算三年來有所收獲?
雲秀昭深深受到左從雁迫切眼神的鼓舞。
“我……”
他心思湧動。
不行,好不容易才等來男主的一點點青睐,跟他輕易的離開,豈不是證明他這三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好不容易左從雁對他産生一點點好印象,更要在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才對。
雲秀昭清咳了兩聲,左從雁以為他撐不住了,打算等他一閉眼,攜他往無垠派後的青蒼山脈而去。
此處與當年雲秀昭踹他跌入的怨靈谷如出一轍。
雲秀昭修為低微,此時靈力耗盡。
定然有去無回。
一隻細白的手覆到他的手背上,濕軟輕柔,左從雁一愣,對上雲秀昭微微發紅的眼。
“謝謝你,大師兄。”
雲秀昭向他道謝。
随即,雲秀昭從腰間掏出什麼,注入他僅剩的靈力,快準狠地朝卓白扔去。
一小顆黑色藥丸大小的東西,直中卓白的鼻梁骨,修仙者面對此等小玩意兒,避開綽綽有餘,隻是卓白沒料到雲秀昭會來這一招,看岔眼的以為是什麼利器,手中凝氣靈力,一下震碎這顆藥丸。
卓白沉聲冷笑,覺得雲秀昭愚蠢至極:“雲秀昭,該不會是我說中你弄虛作假的心思,你竟然氣急敗壞投暗器來殺我滅口。”
雲秀昭笑得狡黠:“我隻是想教訓你。”
看你還敢不敢找我麻煩。
藥丸“砰”的裂開了條縫,細小的青煙從中的縫隙中溢出,刹那間,卓白來不及躲閃,一下着了雲秀昭的道。
像掉入了糞坑,滿身沾染了惡臭。
看熱鬧站前排的弟子猛吸入一大口,嘔了又嘔,擦了把眼淚水,三三兩兩的相互拍背。
左從雁也聞到一股臭味。
厭惡皺着眉頭後撤一步,屢屢失敗的計劃,讓他意想不到的各種碰壁。
這個雲秀昭是真傻還是假傻。
若是真傻,怎麼會毫無防備的認為是在幫他,若是假傻,為何屢次三番都能巧妙避開。
左從雁道:“夠了!要鬧到何時?”
他聲音不大,足夠有威懾力,雲秀昭正要對準卓白再來一次的動作也停下來。
像個被訓斥的孩童,藥丸迅速收回到袖口。
雲秀昭連忙解釋:“大師兄,我……”
左從雁冷眼相對,而後再看向卓白:“我不管你們之間究竟有何過節,羲和大殿總歸不是你們打鬧之地。”
雲秀昭慌張起來。
奈何左從雁再沒理耐心,冷漠無情道:“雲秀昭、卓白、許雲合,三人擾亂修為測試,按照門規,應當關押戒律後山,聽後執法長老發落。”
“不是,大師兄!我什麼也沒做啊!”許雲合哀聲怨道。
卓白也是一臉不服氣:“雲秀昭修為測試未過,你應該速速逐他出門!”
他應該住嘴的,否則左從雁不會投來一眼氣勢淩人的一記刀眼。
聽聞左從雁身為無垠派首席弟子,受衆弟子崇拜,皎皎君子,為人清風亮節。
從不胡亂冤枉一人,從未冤枉錯一人。
遲遲不攆走雲秀昭。
莫非……
雲秀昭真有本事?
天邊禦劍飛來理事弟子,迢迢飛降。
領頭的弟子向左從雁點頭:“大師兄,我奉執事長老之命,帶走三位涉及修為作假的弟子,關押進戒律洞府,聽候審問。”
左從雁道:“如此很好。”
最後目光落在雲秀昭身上。
既然次次他都如僥幸逃脫,莫非是有氣運天道相助。
那真是……該死!
雲秀昭總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惹左從雁不高興了。
臭到他了嗎?
主角不會那麼小氣吧。
雲秀昭猶猶豫豫,想跟左從雁解釋他用這一招純屬是惡心卓白,并沒其他用意。
很快理事弟子上來綁了他們三人,雲秀昭更沒機會跟左從雁解釋。
無垠派不會隻聽卓白一言,而判斷雲秀昭弄虛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