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昭撥動到四五下,手下頓澀感漸漸促使他需再源源不斷注入靈力,才撥動一小格。
他運用靈氣青澀無比,許雲合沒點頭,雲秀昭不敢擅自松懈。
靈力抽離迅速,如同一點點強行卸力,短短一刻,雲秀昭需扶旁邊的柱子才穩住身形。
因他實在是臭名昭彰,搞下的弟子成團看雲秀昭笑話。
“聽聞他對左師兄死纏爛打,今日修為測試恐怕過不去,要卷鋪蓋走人了吧。”
青色布衣通過靈力測驗的弟子自以為通過測試,傲氣無比,鼻子一哼,十分代入左從雁的角色:“左師兄脾氣真好,若是他這種草包招惹到我,我肯定要給他教訓。再說他安洲雲門勾結魔修,誰知他沾不沾關系啊。”
“嘶,你說的我都後怕,”他們面面相看,為未來若和雲秀昭同為同門後怕,“依我來看,不管他通沒通過測試,早早趕他下山為好,省得他背景複雜,牽連我派上下名門修士遭殃。”
雲秀昭氣息不穩,他們聒噪因吵得他頭疼,心中堵着一口氣,秀目怒掃了他們一周。
一分神,指尖感覺頓澀感強烈了幾分。
還差一點……
雲秀昭有些撐不住了。
下一刻,有冷氣絲絲入體,不是透骨的冰冷,而是一縷清涼氣息凝聚雲秀昭的指尖。
指尖又能向前撥動一小格,雲秀昭一愣,回頭尋找是誰在暗處幫他,隻見左從雁俊朗的眉目,小指微微抽動,對上雲秀昭的目光,反而默不作聲的微微颔首。
是左從雁在幫他。
雲秀昭驚訝,瞳孔寫了滿不可思議。
台下的卓白老遠看見雲秀昭上去,在人群中肩擠肩的要上前。
眼睜睜的見雲秀昭快測試完成。
怎麼會?雲秀昭的修為哪裡能達到練氣三階。
卓白眼珠子一轉,昨日他拿到紙團,肯定是雲秀昭作假的證據,那隻飛來摧毀的紙鸢也定是雲秀昭的手筆。
法器藍色靈氣愈發明亮,隻是其中參雜了一縷黑色濃墨般暈染飛逸在空中。
雲秀昭不解為何會有黑氣,面前許雲合面色如常,雲秀昭以為是快成功的标志。
左從雁在一旁,深邃的黑眸逐漸暗沉,他微眯着眼緊盯那股黑氣,然而——
一把鐵劍從台下飛來,目标正中雲秀昭的眉心!
蕩開的靈力彈開雲秀昭數尺,他無修為可以傍身,在地上滾了兩三圈跌下高台。
雲秀昭疼得說不出話,不甘心的回望法器,明明隻差最後一點就可以測出他的修為!
丹藥暴漲的靈力迅速消退,雲秀昭連從地上撐起的力氣都沒有,癱軟在地。
事發突然,人群猛地散開,左從雁袖口下攏收他的靈力,惱意轉瞬即逝,站在高台上語氣淡淡地蹙眉問卓白:“來者何人?”
竟敢壞他好事——
“回禀左師兄,我是外門雜役卓白。”
卓白表上恭敬,腦海中會想起關于左從雁的事迹。
三年前他墜入怨靈谷經脈寸斷,根基盡毀。獨靠一把鐵劍,殺瘋了谷中猛獸,即使怨靈啃食他的血肉,袒露大半森森白骨。
半死人的氣息環繞着他,依舊不能阻礙他從谷底爬出。
據說當時天邊烏雲攏聚,唯有破雲除霧的霞光直耀在怨靈谷上空。
乙玄劍尊聞訊趕往,隻見整整四十九道雷劫直劈谷下以殘破鐵劍撐着身軀的少年。
驚歎如此好的苗子,給天劫劈得魂飛魄散,豈不是暴遣天物?
于是扶手為他築法,左從雁連升四境界達到心動結丹期。
靈力重築白骨肉身,過往記憶消散不再,醒來隻記得名喚左從雁。
叩謝乙玄劍尊救命相助之恩,拜入無垠派唯一劍尊合體期大圓滿門下。
從此踏入修真漫漫道路。
恐怖如斯的天賦,卓白自持清高,卻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他不過是一想到雲秀昭這草包要留在無垠派,嫉妒沖暈頭腦,才投擲鐵劍打斷修為測試。
左從雁上前扶起雲秀昭,感受體溫傳來過高的溫度,下意識查看,雲秀昭雙頰泛紅,嘴角被震得湧出一絲鮮血。
徒增豔麗之姿。
可惜他是個草包。
雲秀昭當着衆人質問卓白。
“我哪裡得罪你,你要當衆殺我!”
一話一出,衆人唏噓不已。
無垠派最注重弟子與弟子之間友好相處,一旦察覺門派弟子相殘,一律抓去戒守鎖塔面壁思過。
卓白冷笑:“殺你?我隻不過為了公平。”
雲秀昭心裡暗暗在想,昨天發生的争執卓白大概能才紙團上猜了個六七分,猜到他會從中搗亂,所以今天在來的路上連吞幾枚丹藥。
剛才他明明快撥動到終點,證明修為差不多能達标,這一點雲秀昭不心虛。
況且煉丹也是一種能力。
一直穿越來被人人嘲諷,沒理都要争三分,何況他現在有理。
“我能撥動法器,在場的人誰都能見證,你該不會是被風迷了眼,或是……早已見我不順眼,處處給我使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