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拉機場。
環繞地球半圈後再從西西裡亞出來,飛機燃油已經耗盡,白楊GPS了最近一處的停機場,打開儲備倉進行燃油補給。
捷拉是去往西亞軍事片區的路途中最後一處有交通設施的地方。過了這裡,如果還想繼續走下去,要麼用自己的交通工具,要麼回歸最原始的交通方式——走路。
西伯利亞的風穿透過牙地山谷,将北極的冰霜裹挾着寒流,一股腦送進陡峭的海邊峽谷,剝奪了這裡所有的生氣和溫度,這個地方就是捷拉的下一站——西亞戰事片區。
西亞戰事片七個分區,其中第七區因飽噬海嘯聞名,當屬分區中環境惡劣之最,稱“克雷洛”,白楊正是從這裡出來的。
不過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西亞的最後一場戰争在克雷洛銷聲匿迹後,白楊當任和平聯盟長,将戰事片區劃為科學考察與醫學試驗基地,克雷洛則被單獨分開,仍然維持軍事訓練和備戰功能。
這聯盟背後的武器庫之一就建在這個地方。
璞玉嚼嚼口香糖,百無聊賴地吐了個泡泡,拍拍背包裡的小蝴蝶,說:“帶你回老巢了。”
又等了三五分鐘,沒見白楊人影,璞玉環視四周,看見白楊走進衛生間,自己低頭揉揉小肚,按按膀胱,思考片刻後,璞玉也跟着一路小跑過去。
人有三急,我也要上廁所。
五分鐘後,衛生間。
“你上啊。”白楊手肘抵着牆,輕飄飄吹了個口哨。
......
“你這樣我怎麼上得出來?”璞玉無語道,褲子半脫不脫,漏着風,往上提不是往下拉也不是。
就因為白楊比自己早三分鐘拉好褲鍊子,就能這樣為所欲為地剝奪别人鳥鳥的權利?
白楊一頓,點點頭,說:“也是。”
話落,擡起手就要朝蛋蛋直奔過來。
“你幹嘛!”璞玉羞怒拍開。
“替你把着。”
這時推門而入一個保潔大爺。
本來這男人上廁所一人一個坑位,左右兩塊闆子遮掩着說不上尴尬。隻是這一個人上着,另外一個人旁邊守着的光景還真奇觀也。
白楊走到璞玉對門左邊,皺着眉,冷冷看着保潔大爺。
保潔大爺不知這敵意緣由何處,用力一杵掃帚,嘴裡叽裡咕噜了一句外語,搖着頭憤憤出去了。
“他說什麼?”
“說世風日下,不知羞恥。”
璞玉拉好褲子,先白楊一步走了出去。
天氣預報顯示克雷洛多雲,下午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會下雨。
璞玉拉上安全帶,看白楊擺弄着操控台,問:“怎麼了?”
飛機的控制系統連接着基地的操控台,如果遇到突發情況,由博士那邊全盤接手飛機的駕駛,保證安全。
可現在的問題在于,鍊接似乎斷開了,一陣有一陣沒。今天下午概率暴雨,此行又隻有白楊和璞玉兩個人,危險系數有點高。
白楊看了一眼艙外,還是豔陽高照,估摸着應該能順利飛行一兩個小時,這樣就夠了,到了克雷洛會自然會有人接應。
“你确定沒事嗎?”璞玉問。
“略微确定。”白楊笑了笑,繼續道:“實在不行我們跳傘。”
璞玉噜咕了一句“烏鴉嘴”,帶上眼罩舒舒服服躺在後面睡覺。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正式提出離婚之後的第八天,是這重溫蜜月之旅開始的第七天。
飛機平穩起飛,平流層天氣晴朗,白晝的光刺得人昏昏欲睡。白楊今天難得穿休閑T恤,寬松的白色短袖能看見鎖骨和肩膀的線條,頭戴着耳麥,熟練地操作着飛行。
白楊雖然比璞玉小幾歲,沉穩的時候要更多一些,可能正因如此,這時候顯露出的“嫩”格外勾人。
......嗎的,饞啊。
璞玉捂嘴,噓咳了兩聲。幾天下來,他怎麼可能不清楚白楊的心思,無非是想用這三十天的時間讓自己回心轉意。
先是重遊故地搞點回憶殺,再循循善誘上演肉身魅惑。
是了,璞玉承認,自己是有點吃這一招沒錯。
比如昨天,西西裡亞交談過後,璞玉回去悄悄後悔了很久,捏了幾個醜八怪小人勁勁地紮了百八來回,睡着時候看着白楊,誰能想到現任西亞和平聯盟長,他璞玉院長的正牌老公,十年前居然被一個秃頭的金牙男給欺負過。
借口說自己十年前沒名沒分事事忍下來,那除了金牙男這檔子事兒,難道他還有什麼憋屈的事瞞着自己?
想到這裡,璞玉一口氣沒順下去,猛然摘掉眼罩,對準白楊腦門扔過去。
“渣男。”
“我潔身自好,守身如玉怎麼就渣男了?”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沒告訴我?”
白楊往後看了眼,笑道:“晚上趁你睡覺的時候在你大腿……”
“住嘴。”
璞玉羞憤攥着掌心,忍不住想反駁,片刻後心虛地避開他的眼神。
我又好到哪裡去?
璞玉正想側個身子繼續睡覺,機身突然劇烈地颠簸了一下,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壞了,烏鴉嘴真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