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這裡,她已經絲毫不恐懼将軍即将發布的任務了。這任務無非就是讓自己幫将軍找出誰是真正的玩家。就算将軍不說,她本來也打算去找的。畢竟還要向這些人推銷自己的全新服務。
“從現在是你就是我的仆役。你白天來營帳伺候我的起居,中午可以到營中各處勘察現場,修繕各類用具,晚上和其他士兵們住在一起,探聽消息,及時回報。”
将軍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計劃,梁昭臨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請問,我這麼忙嗎?”梁昭臨努力維持着自己的道德素養,這才沒有忍不住爆出一串鳥語花香。眼前的将軍完全沒把自己當成信徒,這完全是把自己當成奴隸整了。
“邊境局勢緊張,我也是無奈之舉。我們盡快完成豐收谷神交給我的事情,你也能早點回該回的地方,不是嗎?”将軍的眼神中帶着歉意,但不多。
“是,就按您說的辦。”梁昭臨勉強一笑,點點頭。
“隻要你能找到确切的證據,我就可以馬上消滅這些敵人,”将軍恨得咬牙切齒,“縱然我再狠的心,也沒辦法對他們全都趕盡殺絕,都是共同經曆過患難的夥伴,下不了手,除非證據确鑿。”
這一夜,梁昭臨在萬千思緒中睡去了。
“戰事在即,如果沒有新的線索,我會及時處死梁邵。目前我先安排她做些正常的仆役雜工,再派人跟着她,給她下手的機會。”将軍對程大人信誓旦旦地說道,一旁的周德眼神熾熱。
梁昭臨在營帳之間遊逛的時候,這句話偶然地飄進了她的耳朵。
這狗将軍,說話半真半假的,梁昭臨不敢不信,更不敢全信。還是先按任務的要求,好好調查周邊的人吧。
梁昭臨第一個想調查的人是周德。
她完全能夠确定這個人是玩家。
在營帳外,窺見其中無人,梁昭臨悄悄地摸了進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周德此刻同昨天的自己一樣,被單獨禁足在了遠離衆人的營帳之中。
最近梁昭臨一直感覺到【大掃除】這個技能有些“躍躍欲試”,似乎是有東西在吸引着她盡快使用這個技能。誰能想到她直到現在才找到稍微安全的獨處機會。
發動這個技能的時候,她感覺世界暗了暗。
“該技能熟練度已滿,請及時升級。”
梁昭臨點擊了升級。讀完全新的技能介紹之後,她緊皺的眉頭完全舒展開了。
“修複了【大掃除】不能指定模糊時間的BUG。原先該技能隻能在短時間内恢複到24小時以内的時間點,升級後,可以拉長恢複的時間,從而找到發生變化的時間點。”
梁昭臨忍不住輕輕地拍了拍手。
原先,不能定位具體時間是大掃除技能最大的毒點,沒想到這個問題竟然也被輕易地修複了。
她抱着試探的心思,發動了這個技能。刹那間,房間裡閃爍起了忽明忽暗的白色光芒,世界一片混沌,房間裡的東西都緩緩地飛舞、移動了起來。
這是物品運動的軌迹。
從這些軌迹中,梁昭臨隐約能推斷出房間的主人在最近的一天内在忙些什麼。隻是她來得有些晚,昨天下午之後,周德就已經被囚禁了,他能夠自由活動的時間占比并不多,希望渺茫。
枯坐了半晌,梁昭臨的眼前突然一亮。
一疊薄薄的紙片從燈前到櫃頂,從櫃頂到床下,從床下到梁上,兜兜轉轉繞了個大圈。
顯然,紙片的主人極力想要将這張紙隐藏起來,而這正是她要找的東西。
抖開沾着灰塵的密信,信中的内容讓梁昭臨越看越欣喜。
寄件人的名字已經被燒毀了。這封信似乎是被放到火上炙烤過,但是不知出于什麼原因沒有被最終毀掉。
寄件人極力要求收信人慫恿将軍處死一個叫“梁邵”的人,并且在信中危言聳聽地說,如果沒有成功處死她,不僅會輸掉這場戰役,而且國運将就此斷絕。
書桌上的顯眼處,還放着一封被翻看得褶皺不堪的家書。這封信來自周德的故鄉,字裡行間寫滿了“缺錢”兩個字。家中房倒屋破,至親未老先病,幼子嗷嗷待哺。
周德此人如此執拗地要對她趕盡殺絕的原因,算是找到了。那麼,頂替周德的玩家,恐怕也接到了不同于他人的任務。
梁昭臨決心想個辦法,讓周德這個人成為自己的最強助力,或者最佳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