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反抗都懶得反抗,被她近身時,武器先丢到一邊,卻來扒她的衣服。
一件、兩件……
天穹的門服,他再熟悉不過。
沈瑤卿說不清自己是縱容還是心動,沉淵身上魔氣翻湧着,碰上她的靈力便會被化掉。
二人像是水與火,水多則火滅,火旺則水會蒸發,她們永遠無法共存,就像這段為世俗所不容的感情。
可她們又是如此的契合,每一次動作,連靈魂都在顫抖。
沈瑤卿那時躺在他身.下,一擡頭便見血月當空,她有些失神地想,66真沒說錯,人一輩子哪能隻愛一個人。
沉淵見她走神,俯身掰過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傾玉,你在想誰?”
這絕對是污蔑,她真沒在想别人。
還好沉淵也不需要她解釋,他直接低頭,吻上她的唇。
沉淵的吻無疑是瘋狂的,舔、咬、吸,每一次在她口腔中探索,攫取她所有的呼吸和空氣,用力到像是要揉碎她的身體。
他當時甚至已經做好完事之後被她一劍捅死的準備。也正因為如此,這事做來,也有點故意惹她生氣的成分在。
她喜歡奚回和沈霁那樣溫柔的,像春風化雨一樣。他這樣的,她肯定會厭惡吧。
厭惡他,然後,殺了他。
明明他也想活着,不然早在與魔種融合的那一刻便自盡。
可這一刻,他是真的想死在她手裡。
心裡越想被她弄死,動作上就越是往死裡弄她。泥人尚有三分氣,沈瑤卿亦被他激出幾分火氣。
她面色兇狠的時候,像極了當年。他那時已心存死志,卻意外望見那魔修少女,修魔亦不能掩蓋她身上那股向上的生命力,她正義、蓬勃,如同暗夜裡的一束光,劈頭蓋臉地砸在他身上。
結束的時候,沈瑤卿披着他的外袍,躺在他身側,笑話他堂堂魔尊,寝宮竟然沒有屋頂。
血月的月光灑下來,落在二人身上,沈瑤卿穿了他的衣服,他便沒有衣服穿,索性他連命都不想要了,何況一件衣服。
幾十年過去,沈瑤卿的容貌已從少年長為青年,變得更加清冷,手上也多了許多劍繭。
帶着薄繭的手在他的身上遊走,她面上的表情十分高冷,幾乎是高不可攀,手上動作卻輕佻,惹得他氣息不穩。
沉淵總疑心她會在他沉迷于她的挑逗時,毫不猶豫化出一柄劍,刺入他的心髒。
可沈瑤卿卻說:“身材不錯。”
尚未完全冷靜下來的身體十分敏感,經不起她的逗弄,何況她動作漫不經心,并不為取悅他,隻圖她自己好玩,把他弄得不上不下,心頭火氣蹭蹭蹭往上漲。
“看來傾玉仙尊還沒玩夠。”沉淵魔尊如此評價。
沈瑤卿甚至點頭,“确……”
未盡之言被他堵在口中。
一番狂風暴雨般的撕咬和掠奪,到最後,沈瑤卿壓着微鼓起的小腹站起來,去撿自己的衣服。
沉淵狂熱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你嫌棄我。”
沈瑤卿低頭去看地下,“啧,都是魔氣,污染我的仙體。”
這話說得沒錯,沉淵不好反駁。
隻是她穿完衣服,便開始翻臉不認人,将他封進了那個暗無天日的鎮魔淵。
“我會放你出來的,”沈瑤卿說,“這隻是暫時的,我若不這樣做,他們便要對你趕盡殺絕。”
沉淵分不清她話中的真假,就和分不清她對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一樣。
但他還是沒有辦法拒絕她,“那你會回來看我嗎?”
“當然,”沈瑤卿安撫地親了親他的臉頰,“記住,你現在是傾玉仙尊的人了。”
“我是你的人。”拽着她手的魔尊如是說。
“我的什麼人?”沈瑤卿不在意地擺擺手,“我以為,比起跟我糾纏,你更樂意去找你以前的同門算算賬。”
說着,她解除了鎮魔淵對沉淵的封印。
靈光消融、魔氣翻湧,沉淵自鎮魔淵中踏出,本來想順手去攬沈瑤卿,卻被奚回一劍掃開。
啧,礙事的家夥。
又想起她不願意承認他的身份這件事,罷了,既然她希望他去給天穹的人找一點麻煩,他當然會照辦。
臨走之前,還不忘放言,“我會讓你親自來找我的!”
目送沉淵離開,奚回總算松了口氣,臉上開始露出可憐的神情,“卿卿……”
沈瑤卿安撫道:“他走了,沒事哈。”
奚回又問:“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回天穹不是又會撞見他嗎?”
沈瑤卿道:“你不想見他。”
她沉思片刻,“我想找一個人。”
“誰?”
“唔,龍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