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可以!”郁歡心也急,但她不能亂,她若亂了,下面幾個弟妹就撐不下去了。
郁方舟等人與三房早撕破了臉,這時便似那山壁上的猴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大聲嚷嚷開來:“祖母,如今還沒分家呢,這三房就不聽您的了!”
老太君臉上沒挂住,跺了跺腳,喊來人吩咐:“去外面找人來!”
郁歡心急道:“等一下……”
就在這時,管家莫伯急匆匆走了進來,跑到老太君身側耳邊道:“老夫人,十一公子回來了。”
老太君驚訝地擡頭看了他一眼,片刻後不悅道:“他的消息倒是靈通,這麼快便從浙東回來了?”
“是,十一公子已……”莫伯才說了一句,郁恕君已大步流星般從垂花門外闖了進來,他眉目俱冷如寒冰,所過之處竟無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十一哥!”郁歡心迫切地喊了他一聲。她身後的一幹弟妹愁苦的臉上也都露出片刻的雀躍。
那眼神仿佛都在說,十一哥回來了,三房有救了。
老太君看在眼裡,頓時滿肚子都是氣。好好的親孫子,愣是養得隔了心。這會兒她在心裡把郁章和柳氏也都埋怨上了。
“祖母。”郁恕君走過來,對着老太君拜了拜。
“恕君回來了。”老太君拾掇起笑臉,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郁恕君,憂心道,“祖母看你都瘦了,是不是浙東的案子不好辦啊?”
郁恕君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老太君心裡一咯噔,也不知是哪裡說錯了,正要再問上兩句,郁恕君已淡淡答道:“都是公事,勞祖母記挂。”
這話說的冷淡,老太君卻隻作不覺,自顧道:“你剛回京,可有先進宮拜見陛下?禦史台想來也還有數不清的公務等着你。家裡的事有祖母料理,就不用你操心了。”
郁恕君道:“祖母說笑了,父親驟然離世,孫兒自該回家來。陛下那裡孫兒已遞過折子,至于禦史台,孫兒也已交代過一番了。”
見他回來前都已做過一番安排,老太君不悅道:“你這孩子,裡面那是你三叔,可不是你親爹。祖母知道你為了以前的事……”
郁恕君臉色一變,竟立馬打斷她:“祖母,孫兒要進去看看父親,有什麼事我們回頭再說吧。”
老太君啞了半晌,驚道:“你三叔得的是疫病,你進去做什麼!”
“疫病?”郁恕君冷笑一聲,終是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刀劍一般鋒銳,竟讓老太君陡然一驚,郁恕君冷嗆道,“什麼疫病在家兩日了,一個人都沒有傳染?”
老太君震驚地看着他,腦子裡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作答。實在是她也沒怎麼上心,三房離她住的遠,她隻聽說郁禮病了,初時隻以為是普通風寒,過了兩天越燒越厲害,等大夫上門一看說是疫病,那病勢又極快,藥喝下去一點不起作用,隻過了一夜人竟然就沒了。
她一把拉住郁恕君的衣袖,推脫道:“是……是那大夫說的。”
郁恕君道:“什麼大夫,人在哪裡?”
冷風飕飕地吹,老太君懵了,郁恕君又冷眼掃視了一圈圍在後面的人,忍下心頭的不快道:“孫兒既然回來了,自然會把此事調查清楚,不管是不是疫病,都會給祖母一個交代。祖母不如先回去歇着吧,這裡交給孫兒就是。”
“那行,等你回頭處理完了來找祖母,祖母還有事和你商量。”老太君糾結了半晌,終究還是點了頭,由人攙扶着走了。
郁恕君皺眉嗯了一聲,心裡卻又厭煩,不知老太君是不是又要讓他替大房二房的出力。
老太君一走,那幾個大房二房來鬧事的也紛紛散去。郁方舟走之前回望了一眼,朝郁恕君冷笑道:“小十一回來的真是時候。不過既然做了三叔的兒子,到時候便捧着他的牌位一起滾出郁府去。”
這話說出來,便是要分家的意思。不過大房二房早和三房離了心,今日這一鬧,住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了。郁恕君眯了眯眼,冷冷哼了一聲,徑直進了院子,又砰得把門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