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一下霍家公司的股盤,準備吃塊肥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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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舟閉了閉眼,一花瓶掄在霍鎏的頭上。
霍鎏就是個酒囊飯袋,細狗一樣,時舟則是摸爬滾打長大的,對上幾個alpha都不帶發怵。霍鎏一個alpha連反擊都做不到,隻能護着頭臉,被動挨打。
時舟想翻出霍鎏的手機,但霍鎏再廢物也是個alpha,一旦時舟要動他的口袋,這廢物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反抗,被打了藥的時舟掰不開他的手,隻能又是一花瓶借力砸下。
他能感覺到渾身的力氣飛速流逝,後脖頸的腺體越來越疼,疼到人幾乎直不起腰。
時舟忍着痛,眼前發白,最後一下偏了方向,砸在了地闆上,花瓶應聲碎裂,瓷器碎片濺起,劃傷了時舟的手。
鮮血順着指尖滴落在地。
霍鎏被砸了一臉血,驚疑不定地看着時舟,生怕這人下一秒就拿起碎片把自己給抹了脖子。
但他低估了藥效。
時舟幾乎是瞬間彎下了腰捂住腺體,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手的血全都沾在了衣服上後頸上,狼狽至極。
霍鎏趁這個機會,連忙從時舟的腳下滾出去。
時舟倒在了地上。
被他按住的腺體發紅發燙,突突直跳,濃烈的信息素噴湧而出,在霍鎏的通感視覺中,厚重的信息素像是塵土,将時舟掩埋,土灰滾落沾染了整個房間,所有的物品都蒙了塵。
霍鎏後退半步,腳跟踩上碎裂的瓷片,咔嚓一聲打斷他的視覺聚焦。
塵土瞬間消失不見,他眼前隻有一個倒地的omega,正不斷顫抖,弓起的脊背上還沾着自己的血。
霍鎏嘴角抽動,意識到什麼,緩慢露出一個笑。
他知道自己拖到那藥的效力發作了。
那藥是從外國帶回來的好貨,專門給omega用的,效果顯著,能讓所有omega陷入情.潮,生殖腔大開。
雖然時舟的反應不像是omega發.情,但沒有差别,隻要能讓他半死不活就好。
霍鎏鼻尖充斥着濃郁的信息素,自己那煙草味的alpha信息素反而被壓得一絲不剩,他抹了把臉上的血,強行釋放出刺激的煙草信息素,滿懷惡意地壓向時舟。
時舟被他人的信息素激到,抖得更厲害了。
腺體鼓動的幅度更大,熱度蔓延到頭臉,燒得他眼尾發紅。
霍鎏抓起時舟的衣服,掐住時舟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你不是很能的嗎!”
時舟臉一歪,眼神卻是直勾勾落在霍鎏身上。
霍鎏被他這看死人的眼神給刺激到,揚手還要再打。
落下的手突然被握住。
時舟的嘴唇咬出了血,一隻手死死抓住霍鎏的手腕。
他輕聲罵:“狗東西。”
霍鎏被時舟這不知死活的樣子給氣得紅了眼,想把時舟的手甩開,而那隻手卻跟鐐铐一樣,狠狠勒着腕骨。
他松開抓住時舟衣領的那隻手,将後者狠狠摔在地上。
時舟後背壓在碎裂的瓷片上,咬牙悶哼了一聲,疼得手一松。
霍鎏冷笑,像時舟揍他那樣一腳踩在時舟肩上:“你有本事再罵?”
時舟呼出一口綿長的氣息,進氣卻少,他眼珠子轉向alpha,聲音氣若遊絲:“不罵了。”
霍鎏被時舟狼狽的樣子取悅,本不多的良心被時舟渾身是血的狼狽樣兒喚出來一絲,他大度地擡腳離開時舟的肩,蹲下身,輕輕扇了扇地上人的臉:“算你識時務。”
時舟的頭順着霍鎏的力道側過來,脖頸線條流暢,上面沾着血,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濃。
之前還冷臉揍人的beta顯得異常乖順,任人施為。
霍鎏望着時舟的臉,咧開一個笑:“這個藥的滋味怎麼樣?”
顯然是不怎麼樣的,時舟似乎是有些神志不清,安分答道:“難受。”
“難受就對了,”霍鎏摸上時舟的嘴角,手上的血沾到後者的唇上,“有個舒服的法子,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雖然被一個omega給揍成這副慘樣兒很沒面子,但這樣的omega睡起來才帶勁兒,等到這人被标記了,那是死是活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時舟沒答話。
霍鎏等了三秒,拇指撬開時舟牙關,語調不耐:“啞巴了?”
時舟偏頭,聲音低低:“求你。”
短短兩個字像是被熏了春.藥,霍鎏感覺自己的腺體在興奮跳動,濃烈的煙草味信息素鋪天蓋地地壓向時舟。
時舟輕哼了一聲。
霍鎏彎腰,撈起時舟的上半身,扶着後者的背打算把人抱床上去:“好,這就滿足你。”
他的手剛環住時舟的腰就被握住。
Beta的手冷,凍得他一激靈。
就在霍鎏被冷得晃神的一刹那,一個更加冰冷的東西抵上了自己的脖頸。
本來還柔弱無力的beta一手抓着自己的手腕不讓他離開,另一隻手裡握着鋒利的花瓶碎片,尖銳的一端擦着自己的大動脈。
時舟低低咳了一聲,隻剩氣音:“……求你什麼?求你去死嗎?”
霍鎏感受着壓在自己肩上的重量,吞咽了口唾沫,眼珠一轉,心思還沒轉過半圈,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
瓷片劃破了後頸的一塊皮膚,距離腺體不到一厘。
霍鎏瞬間冒了一身冷汗,壓着嗓子喊:“你瘋了?!”
時舟輕笑:“什麼瘋?你能做我不能做?”
說着,瓷片抵上了alpha的腺體。
霍鎏被吓到,瘋狂眨眼思索:“你冷靜!大不了我放你走!”
時舟将瓷片往皮肉裡按,柔軟的腺體往下陷一塊,有絲絲血珠往外冒。
“alpha腺體裡的腺液含有大量高濃度液化的信息素,”時舟直直盯着霍鎏,目光毫無波動,“我一直很好奇煙草味的腺液,聞起來是不是就像高濃的尼.古.丁和煙焦油。”
霍鎏被時舟的眼神鎮住——這個瘋子是真的能幹出這種事!
Alpha真的怕了,額上的汗滴下:“……算我求你了!”
時舟閉了閉眼:“把手機拿出來。”
霍鎏抖着手拿出手機。
時舟:“報警。”
霍鎏猶豫一秒,後頸腺體上的瓷片便輕輕劃了一下,吓得他趕緊撥号。
時舟盯着他動作,繃着身子呼出一口氣。
這藥确實很有效,時舟覺得自己好像整個人被打碎了重組,僅剩的力氣全用來握住那塊瓷片了。
他現在就是在虛張聲勢。
電話撥出去的一瞬,門外突然傳來響動。
時舟被這響動一驚,腦中湧出一絲絕望,本要潰散的精神意識再次緊繃。
霍鎏則是扯出一個笑,以為是自己留在别墅大門外的保镖來了,他顧忌後脖子上的瓷片,沒敢太嚣張。
房間門猛地被推開,有人疾步進來。
時舟的心跌落到谷底。
他已經疼到眼前發白,看不清來人是誰,隻能掐着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意識清醒。
忽地,他聞到一股清冽的霜雪味,頃刻間,自己就被這霜雪包裹,熟悉的味道帶來難以言喻的安心感。
……是江入年。
時舟眨了眨眼,下一秒,他落入了一個混着潮濕雨汽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