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不情不願,點了頭,“不過你切不可在合歡宗動手了。”省得合歡宗的弟子乃至長老又用一副想說卻不敢說的神情譴責我。
“合歡宗是你我定情的地方,更遑論你現在也做了這合歡宗的宗門長老,”焦業輕點我眉心的那瓣花,“将你的心放進肚子裡罷。”
我其實不大相信這話,然而因着我向來信任焦業的緣故,現在已經不受控制的依言将心重新揣回肚子中。
他二人的見面倒确實要比我想的和諧得多,廉孤頂多也隻是擋在我跟前,生怕焦業對我動手的模樣。至于焦業,他倒也沒有因此露出不滿的神色。
“這是我的道侶,不是你的。”焦業隻抛出輕飄飄的一句,“小龍崽子,你最好離她遠些。”
我心中欣慰,隻覺他焦業如今總算是成長了,不會動辄就要打架和殺人了。
于是在焦業下廚時拍拍蹲在我身旁不知何故将尾巴都縮起來的廉孤,安撫廉孤道:“他和當初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自己還是個蛋的時候……”
“我生來就是龍,沒有做過蛋。”廉孤糾正我的話,“你應說的是我還在龍蛋裡的時候。”
“好吧。”我點頭,卻依舊不改,“在你還是個蛋的時候。他就因為你的存在而吃過醋,還當着我的面摁着你,不讓你直起來,當真是小家子氣得很。”
廉孤聞言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正在洗手的焦業,又看向了我,随後壓低聲音:“此話當真?”
“自是當真。”我沒提醒他以焦業現有的功力,怎麼可能聽不清我們說話的聲音,反而拱火似的跟廉孤連連點頭,“所以他現在已經有了很大進步,想來再過不久,你二人就能好好相處。”
“我是問你當真覺得他小家子氣麼?”廉孤垂眸,“你意識不到嗎?你說這話時比起不滿更像是縱容跟炫耀……”
“說得什麼胡話!”我聽見上方傳來焦業的低笑,當即一拍廉孤的腦袋瓜,拍的他身後的尾巴都豎了起來,“好啊你!真是膽子長了,都敢調侃我了!”
距離那天似乎也隻過去了幾天而已。
而我此刻坐在淩霄宗的後門,兩手捧住自個兒下巴,雙眼無神地看發現了我和焦業的淩霄宗弟子直接把要踏進來的腳收回去。
那淩霄宗弟子很僵硬的轉過身,口中還念念有詞:啊,忽然想起小師妹有事兒找我,便一會兒再回來照顧靈獸吧。哈!哈!哈!
“這演技着實不行。”我搖頭,随後轉過頭,看向背着魔劍仍在思考着要拽哪一隻靈獸回去做菜的焦業,“姿态浮誇,太假,怎麼看都比不得我!”
焦業頭也不回,直接向在他身後的我甩過來一句:“你和他半斤八兩,誰也說不得誰。”
“哈!”我可算是逮住了機會,幾步上前,跳上當今魔域魔皇的背,然後攬住他脖子,輕松的宛如這誰也碰不得的地方生來就是我的地盤,“怎麼?你莫非還敢嫌棄我不成!”
“怎麼敢呢。”焦業笑道,沒用靈力讓我浮在半空,而是反手托住了我,“說罷,你今日想吃哪一隻?”
我看向他,又看向已經不再抖個不停甚至一臉‘都随便吧,愛怎樣怎樣吧’的靈獸們。
“焦業。”我忍不住,喚了他的名。
“嗯?”焦業極為自然的應一聲。
“我們前些日子才一塊兒照料了合歡宗的靈獸,增進了你我之間的感情。”我問,“現在你就要帶我來挑靈獸吃?”
這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哦。”焦業仍是應,随後他道,“那都是合歡宗的,這些又不是。”
——好麼。我看着這些雙眸都已經因為他這一句話死去的靈獸,在心中想。看來這些靈獸當真生出了靈智,不然怎麼會用這樣敢怒不敢言的眼神盯着你。
實在好笑得緊。
“我看看……那隻看着似乎不錯?我們今日不妨就吃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