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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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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幫忙想如何解決的路這下也被堵死,我躺平了。

轉眼已是四百年過去,焦業卻仍未有尋回記憶的迹象。

魔域的毒花我已陪他看過幾輪花開又凋謝,陪他去過不知第幾個修仙世家的寶庫搗亂。他還是會帶我去藥王谷扯藥草,照舊帶我去吃淩霄宗那些瞧見我們便忍不住瑟瑟發抖的靈獸。追在我們身後的人也慢慢從一小撮變成了一大波。

逢上我不小心受傷的時候,焦業便攬住我的腰逃跑。逢上他受傷,我便雙手抱着他一路狂奔。

他逐漸變得和往日那個陪伴我的身影重合,卻又總是在下一秒毫不留情的告訴我:“我不是他。”

這樣的話一說,便是四百年。

我也不是什麼沒有脾氣的軟柿子,更何況期待總變成失望,心中的火氣當然隻多不少,終于在他又一次提及此事後有些惱了:“你不是他?你不是他誰會是他?他是我的道侶,你若覺得自己不是他,那便也不是我的道侶!不如我們就幹脆些解了這道侶契約,也省得你再與我說這些話!”

焦業擡頭看我,眸色沉沉,然後他像是用了極大的努力和定力才讓自己低下頭去,假裝剛才他與我之間并沒有發生絲毫争執:“我沒有那意思。”

他一低頭,就顯得萬分可憐。我心中就是有氣,這會兒也散去一大半。何況無論怎樣,也不該對着眼前人發火,最後我歎了一口氣:“是我失言。”

“嗯。”焦業點頭,說這話時卻并未擡頭與我對視,“就是你一時失言。”

“我……隻是覺得你像是憑這一句話就輕飄飄的否定了與我的曾經,覺得有些生氣。”我拉起他的手,輕輕捏了捏,“我知道你是因為覺得自己與他不是一個人,畢竟那記憶你都已經失去。你是不是還有些惱怒于我有時看你的眼神,會覺得我是因那個人才會看着你?”

“我從未這麼覺得。”焦業的聲音悶悶,沒有擡頭。

——鬼才信你的話。

我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個死不承認自己心思的孩童。随後我緩緩道:“你若是敢看着我說出這話,我便信你。”

焦業沒有回答,還是沒有要擡頭看我的意思。

開玩笑,他與我相處這許久,便是沒有萬年也該有千年了。我怎會猜不到他的心思,又怎會不知他每個神情後暗藏着的含義?他不敢在這個當口擡頭看我,分明就是還在生氣的意思。

我清了清嗓子,想了想,拉着焦業在桌旁坐下。

焦業無比聽話的坐下了。

“你實話與我說。”我看向他,這次語氣重了些,“究竟有沒有這麼覺得?好歹你現在也是魔域的魔皇,總不至于連句實話也不敢對着道侶說罷?”

約莫是我的眼神太過灼熱,焦業終于在長久的沉默後說道:“有。”

“那我就不跟你講他。”我看他,“講講你與我的從前,如何?”

焦業看我片刻,點點頭,同意了。

于是我和他一一講下去,講我與他的前世,再講他與我的今生。

才講到一小半時,外面的天便更暗了,焦業卻始終聽得無比認真。随後他看了一眼窗外,很有興緻的轉頭問我:“往後得空便再同我繼續講,如何?”

我看向他的眼睛,恍惚間此時的畫面如此眼熟。焦業同我講起前世的時候,我大抵也是這般模樣。

——滿懷期待與欣喜,迫切地想要知曉更多關于他與我的事。

“好啊。”我想不出拒絕的理由,自然一口應下。

而今距他失憶時已是第五百二十年,焦業仍未尋回記憶。

我有時都疑心他是否已找回了自己的記憶,不過是看我這樣子實在太好玩兒,才仍裝作失憶的樣,但這想法在下一秒跟他對視時消失了個徹底——他看我的眼神中有愛這一情感,卻依舊不是我想要看到的那種愛。

不能和焦業抱怨這些,我就得替自己尋個冤大頭,去找冤大頭抱怨。

合歡宗的人大多認識我,那裡又人多嘴雜,也不知道有沒有宗門弟子也與其他魔域中人交好,不能說。修仙世家本就和魔域中人有仇,我更不可能找他們抱怨這事兒。至于藥王谷,我還不想這邊才跟一個藥王谷長老抱怨完,那邊伍顯就飛來一個青色紙鸢,告訴我她可以幫我物色一下我的下任道侶。

左思右想,我總算敲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大自在殿!

找其他什麼宗門抱怨都可能招緻焦業的怒火,這大自在殿的卻很難。誰不知道大自在殿的佛修各個都是木頭中的木頭,焦業總不能連他們的醋都要吃吧?

至于找誰嘛。

自然是找那個聖蓮化身……大自在殿的佛子——向來都喜歡在我面前沉默的牛琛。

牛琛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聽人抱怨也隻顧一個勁兒低頭誦經,也不搭我的話。好在我也不過是想找個人抱怨,并非是真想從别人哪裡讨來什麼建議。于是偌大的佛子房内,除了他低聲誦經的聲音,就隻聽得見我碎碎念的聲音。

但今天卻與往日不同,我這才抱怨到焦業至今沒有尋回記憶,牛琛忽然轉頭看向我的方向,随後他又重新轉過頭去,道:“施主,若太執迷往事,極易入魔。”

我一愣,疑心自己是不是幻聽,卻又在看見他閉上雙目的下一秒笑起來,随後三步并作兩步到牛琛跟前,湊過去問他:“怎麼,你莫非是在憂心我會入魔?”

牛琛卻不再說話,繼續誦經。

我卻從他剛才的答複裡得了趣,不死心的湊過去,還想要逗他:“怎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肯再說?你難道不是擔心我也入了魔,做個魔修嗎?”

焦業失憶的這幾百年間,我常揣一肚子不快專程跑來這大自在殿跟牛琛抱怨。

大自在殿的弟子原本都疑心我這合歡宗妖女是找了個由頭要對他們的佛子下手,卻又在旁的聽完我的不少苦水後默默退下。更有甚者在聽完後會在我出去時主動攔下我,告訴我便是道侶失憶了也不要太過傷心,他總能有尋回記憶的那一天。我不得不裝模作樣的雙手合十,說一句阿彌陀佛,然後便放下手,說上一句感謝你,施主。

而牛琛向來也隻是聽我抱怨,回我的時候極少。有的時候可能就連安慰的話一句也無,最有可能說的也不過是在我走的時候跟我道一句珍重。這還是我抱怨這麼久後,他頭一次主動搭了我的話。

哪裡料得我這逗他的話隻來得及說出半句,旁的大門便被人一下轟成碎末。

我轉頭望去,此時站在一堆大自在殿弟子正中,眉頭緊鎖的那個人不是焦業又能是誰?

“我已尋回了記憶,到我身邊來。”焦業沖我伸出手來,“跟我回魔域。”

這百年間,我也不是沒想過焦業尋回記憶的情形,但卻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場景,就好似正房捉奸。而我此時竟還不合時宜的覺得——‘捉奸’這詞真的很适合焦業此時的臉色。

他現在的臉色簡直黑得沒法看。

那些心中的瞎想暫且不提,若是這會兒不上前去,這裡多半就要見血。我深呼吸一口氣,正要走上前去,旁邊原本才因我的那句玩笑話閉上雙眼的牛琛卻忽然伸手,拉住我的衣袖。

“——當心。”牛琛盯着焦業,而後緩緩道,“他此時怒火攻心,難保不會傷害你。”

我心道一聲不好,便是焦業真怒火攻心也不會下手攻擊我。就算此時他的怒火沒到那份上,忽然瞧見你伸手抓我衣衫,這事兒也會發酵成難解決的地步。

再看過去,焦業果真已忍無可忍,幹脆一劍斬下,裹着魔氣的劍避開我的為止,又恰好從牛琛身邊擦過,最後直接讓這禅房都成了兩半。

妙極了,這下又要如何解決?我在心中想,也不知這些佛修接不接受靈寶作賠償。

“到我身邊來。”焦業重複,他盯着隻是抓住我衣袖最邊沿的牛琛,又補上了一句,“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阿彌陀佛。”牛琛緩緩低下頭去,雙手合十,下一秒便飛身上前,跟焦業纏鬥在一起。

我沉默。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雙手合十,低頭忏悔。

随後往門邊退,退到了衆多佛修當中。

也許其它宗門的人說得對,合歡宗的弟子确實容易招緻災禍,雖然這次的‘災禍’明顯與我無關,但我眼下也得負責收拾殘局。畢竟那和魔域魔皇打在一塊兒的佛子跟我是多年好友,而此時跟他打在一塊兒的是我成天喝醋上瘾的道侶。

他倆此時還在打,牛琛所到的地方總是佛光普照,那邊焦業一劍下來就是魔氣四溢。生機與死氣來回折騰這地方,好一出大戲。

旁的佛修們已經低頭垂眸念起佛号,他二人卻仍是沒有停下的架勢。

房中的筆墨紙硯全被打飛,房内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是完整的了。

焦業已至大乘,牛琛尚在渡劫,我還沒有要大自在殿的佛子因為成了我的傾訴對象而死的打算。終于在聲聲佛号中忍無可忍,幹脆抛下自己此時已所剩不多的臉皮,學早些日子在人間界中瞧見的嚷着自個兒我今天就要甩了你回娘家的姑娘們,沖手上的攻勢愈演愈烈的的焦業大喊:“焦業,你若是再不走,我這就撂下你回合歡宗去!”

話音剛落,那剛才才要一掌将對方打飛的焦業突兀地收回手,倏忽來到我的身側,随後直接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像是怕我當真抛下他跑了一般。

我原本的火氣因他此時的識時務而散去一多半,卻仍是沒好氣的瞪着他。

打完了?

醋喝幹了?

現在知道回來了?

怎麼不繼續打了啊,打啊?!

“——來了。”焦業另一隻手還握着滿是不詳的魔劍,這隻手卻攥住我手腕。随後他全不顧自己這行為和臉上的神情有多像生怕妻子生了氣的丈夫,在旁邊瞠目結舌的一衆佛修視線中沖我道,“走,跟我回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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