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還好,也不過是一小塊,算不得什麼。隻是她們非說要來看看。”伍顯語氣裡帶着沒法忽略的笑意,“你這道侶的大名我先前也有耳聞,本以為他多半待你不好,是強留你在他的身側。現在看你二人,倒比我認識的那幾對道侶好上許多。”
她轉頭看了一眼,大約是見那邊沒有什麼即将打起來的氣氛,重新轉頭看向了我:“我看他臉上似乎是有傷,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還不是因為我要去見那萬劍山劍尊……”我一說起這便覺得一肚子都是氣,隻恨不得跟她倒個痛快,“這家夥非要跟我一道。那劍尊性子本就高傲,他倆一見面,劍尊就拔了劍。明知人家的境界如今都快要飛升,非得這個節骨眼送上去找死,是嫌自己活夠了不成?”
“你心中有氣。”伍顯指向我胸口,“隻是不知這氣……到底是氣他攪了你和那劍尊的好事,還是氣他不想着自己,明知自己打不過,還偏得送上去?”
“自然是氣他總是找死。”我想也不想,“若是有天我出門遊曆,不在他身側,他被打死了可怎麼辦?”
“死了便死了。”伍顯隻挑眉,“再換一個便是,又有什麼好在乎?”
我看向她,有些驚訝于她說這話時的冷漠,最後語氣沉重:“伍顯,你若是哪天不想做這藥王谷谷主,便來我合歡宗好了。你看你說的這話,多适合做我們合歡宗的宗主?”
伍顯輕拍我兩下,随後拉起我的手,取出一包玩意兒掏出來遞給我:“所以你是因為太在乎,才不願看他受傷,那我這東西便送給你好了。”
我接過這包東西,扯開繩一瞧,竟是滿當當的還春丹!
當即擡起頭來,握住她的手。
“阿顯。”我眼中含着熱淚,“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下一世你若是做了男人,我一定要同你結魂——”
然而那契字還未說出口,我忽然聽見近處傳來一聲巨響,跟伍顯一同望去,隻見那隔音被這一下給直接打散。焦業抱着雙臂靠在樹上,神色淡然。好似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一般:“聊夠了嗎?”
我沖他握拳,做個‘回去就錘死你’的動作。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跟旁邊笑個沒完已經猜出些什麼的伍顯道别,又和那幾個小姑娘道了别。行至焦業身側,在他身邊站定,還不忘再踹他一腳。
焦業一揮手,那些之前被他摧殘的藥草都慢慢冒了個芽,沒過一會兒就恢複了原貌。
伍鹿很惱怒:“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們就不會生你的氣!”
“誰在乎你生不生我的氣,你便是直接氣死了我也不在乎。”焦業笑道,随後一把攬住我的腰,“不過是擔心我道侶生氣罷了。”
我隻來得及喊出一聲焦業,下一秒他便開了去魔域的道路,讓我的後半句都沒能說出口的機會。
“我在。”到了魔域,焦業也沒将我放下的意思,反而直接攬着我大步往他的洞府去,“這傷實在疼得厲害,急需你上藥。”
我怒極反笑:“之前跟人打起來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喊痛?這會兒反倒還喊上了?”怎麼不幹脆痛死你算了!
“現在又覺得痛起來了,實在忍不下去,隻能跟我的道侶喊一喊痛。”焦業回答得很迅速,是完全拿捏住我性格的迅速,“怎麼,魔修便喊不得痛了,這又是哪兒來的規矩?”
我錘他肩膀。
隻是到他洞府裡面的時候,還是消了火。
焦業松了手,我見他這會兒還似笑非笑的看我,想起先前逗他反而害得伍顯的藥草遭殃那事兒。當即啧一聲,擲地有聲:“看什麼看,不是受傷了嗎?給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