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屋内覺得事不關己的衆人,聽到小齊的話也紛紛朝着容慧馨主仆三人看過來。
這三人吵架和她們什麼關系?立刻有人出聲道。
“我們又沒吵,老實的坐在這,為什麼也要餓肚子!”
然而小齊卻讓山匪将門關上,他需要解釋嗎?需要給這群肉票解釋嗎?搖搖晃晃的走回到主屋。
屋内又暗了下來,這間屋子的窗戶不大,及時外面豔陽高照,屋内也昏黃一片。
“你們吵架憑什麼讓我們餓肚子”
“就是啊”
原本就餓,中午就喝了一碗薄粥,現在竟然連晚上的都沒了,至少要熬的明天早上,誰知道明天早上那群山匪是否會給她們飯吃呢?
别又是要等到明天中午,那鐵打的身體也抗不了!
隻給了一小桶可以喝的水,他們吵架到是吵的痛快,憑什麼其他人跟着挨餓?
開口的是那驿站的廚子媳婦,她小眼睛朝着三人眨巴眨巴兩下,那個小姐不知道底細,但想着剛才拿鞭子兇人的樣子,也熄了惹她的心思。
那仆婦和丫鬟?她轉頭對着那福兒就開罵:“我看你就是個攪事精,還敢跟主子蹬鼻子上臉,你害得我們都挨餓”
“就是!”另一個沒參與他們的陳仆婦開口,她怒瞪一眼福兒:“等回到容家,我要跟管事的說你以下犯上!”
福兒驚訝的指着她:“媽媽,剛才可是你鼓動我去的,你怎的這麼不要臉”
那仆婦怕她繼續說下去,連忙跑過去在福兒身上掐上兩把:“少誣陷人”。
兩人竟扭打在一起,福兒是二等丫鬟,平時伺候主子沒幹過什麼重活,那婆子可是平時在外院幹慣了重活的。
兩人厮打,也是福兒吃的虧多,原本挨了一頓打,臉上還帶着一條鞭痕,現在被打的臉上都是淤青。
直到那仆從打累了,才将她放開。
看了她們這邊這麼熱鬧,林茹雲搖頭歎息:“你這孩子身邊的都是什麼人啊!”她當家的時候,家裡哪容得了這等刁仆?
這容家雖不是官宦人家,好歹也是商賈大戶,怎麼管家如此不嚴。
“我自幼在外租家,十幾年了家中才派人來接”容慧馨低下頭,眼底蓄淚:“來之前舅母就告誡我,一定要聽話柔順,這樣才能在家中得到長輩的喜愛,這一路上一直忍耐”
她看向韓念念,拉着韓念念的手:“如今我不忍了,你說的對,做人怎麼能沒有脾氣呢?我不想憋屈的生活”。
三人說了一會貼己話,韓念念疲憊感襲來,一直沒有休息好,現在剛吃飽,困意就來了。
“咱們也休息會”韓念念他們三人相互依靠在一起,她将眼睛閉上,沉沉的睡了。
等晚上她起來,如中午一樣去飯堂幫忙,今天晚上春娘熬了一鍋羊骨湯,把中午剩的炊餅熱熱,在拌上兩道小菜。
春娘給她帶了一套肉粉色粗布衣裙,讓她将衣服換上,這衣服還是春娘家裡大丫頭出嫁前的衣服。
韓念念這才知道,眼前的春娘已經有了嫁人的女兒了,可她才三十多歲。
這衣袖處雖有磨破打了補丁的痕迹,但能看的出洗的很幹淨,上面還有皂角的氣味。
“你不要嫌棄,這是我家大妮的,顔色太嫩了一直在家放着”
她将衣服塞到韓念念手裡,将飯堂的窗戶關上,門也鎖上,讓韓念念把身上的囚衣脫下來換上。
韓念念也沒有推辭,這麼多天一直穿着囚服,她都感覺到身上有味了,早就想有個換洗的衣服。
但這一路上也沒有辦法對差役提,能有馬車坐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她換上衣服,有點大,幸好有個腰帶,隻要紮緊就好!
頭上紮着一條淡藍色粗麻布條,将頭發挽起來方便幹活。
剛穿完引得春娘和喜嫂一笑,喜嫂就是妞妞媽,妞妞的暑痙已經是徹底好了。
“呀!這衣服穿在我家大妮身上普普通通,穿在妹子身上一下子就金貴好看了!”春娘熱情的誇贊道。
一旁的喜嫂子也跟着點頭附和:“這麼一收拾,看起像是漂亮的小媳婦”她說完連忙覺得不妥,捂住了嘴直笑:“瞅我說的什麼話,你還是姑娘嘞!”
“謝謝春娘”韓念念感激的對春娘行李。
然後走到水缸旁,幫她們洗菜。
這個時候的大鍋她不會用,春娘他們知道她以前是官家小姐肯定是不會用,也擔心她燙到手,就讓她幫忙做點洗洗涮涮的活。
一旁的喜嫂蒸了一鍋菜糠餅,這糠是米的那層皮,搗碎了之後就是糠,将糠和野菜混合捏成團,蒸着吃,做成的食物口感差,吃着拉嗓子。
如今這群山匪搜刮了這群人身上的财物,定然不會吃糠咽菜,韓念念猜這些應該是給他們這群被綁的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