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憫之自來就不是好脾性的人,把他惹毛了,他根本不管什麼臉面不臉面的,當下便要将霍爾抓回來,狠狠教訓一頓。
晟卓說不用去抓,他會回來的,直接驅車去了西郊的别墅。
把車放在院外,秦憫之先行下車,進門沒看到霍爾,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晟卓道:“别急,應該在路上了。”
晟卓陪着兒子等了一陣,還是不見把人逼回來的狼崽子回來,晟卓便用這邊的座機打給了霍爾,問他到哪裡了。
霍爾說自己還要送梅夫人回家,暫時回不去。
晟卓也不動氣,心平氣和的對他說:“你有情緒我能理解,你适當的鬧鬧情緒我也不會插手,但你要是鬧過了,把我兒氣個好歹,我就剮了你。這不是威脅,我隻是提前知會你一聲,讓你心裡有個數。”
秦憫之看了眼父親随手放在茶幾上的煙具袋,晟卓已經戒煙很久了,煙具袋裡放的不是煙具,而是他從不離身的解剖刀。
怒不可遏的秦憫之忽然冷靜了幾分,他默默掏出懷裡的藥瓶,在掌心裡敲出幾顆小滴丸,含進了嘴裡。
晟卓挂了電話,吩咐這邊的管家:“去煮點安神的喝的。”
管家應了一聲,邁着輕且快的腳步去了廚房。
不等安神茶煮好霍爾就回來了,接到晟卓的電話時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他也怕把他秦叔氣個好歹,隻是終究有情緒,别着勁兒說要去送梅夫人,其實他根本沒和那老太太在一起。
秦憫之不想動氣的,但見到鬧情緒鬧的這麼出格的狼崽子還是動了氣:“你給我跪下!”
霍爾看了眼秦憫之的臉色,垂眸跪了下來。
秦憫之怒道:“你翅膀硬了,能跟我對着幹了是不是?”
霍爾沉默不語。
秦憫之:“别給我裝啞巴!”
霍爾擡起微垂的臉,用狼瞳般的琥珀色眸子看着他,兇相的臉憤懑而委屈:“你不要我了!”
秦憫之一怔,怒極反笑:“徹底不裝了?好,今天咱們好好說道說道。小時候你仗着自己有病整天粘着我,晚上都不肯自己睡,我趕過你沒有?你怕再被你那混賬老子賣了換du品,裝作什麼也不記得了,老師給你做治療的時候就告訴我了,我揭穿你沒有?你不想去城裡上學,能說話卻裝啞巴,我揭穿你沒有?你的病都好了這麼多年了,還在裝語言有障礙,我讓你把臉上的疤祛了,你執意留着它讓人嫌,我也隻當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養了你這麼多年,這麼縱着你,你就這麼報答我?”
霍爾又不做聲了,但看上去并不像無言以對。
秦憫之:“不服氣?我哪點說錯了?”
霍爾:“我沒有不服氣,我隻是怕說出來被你說成頂嘴。”
秦憫之:“你已經在頂嘴了!”
霍爾索性道:“你不是沒趕我,你趕了,沒趕走,然後就把我丢出去了,我還是不肯走,蜷在你門外,你怕我凍病了給你找麻煩才放我進去的,你喊我滾進來,讓我睡在你腳下,還用我的肚子捂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