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秋水是我姐!
貨真價實,比郁家還真,絕不參水分的那種!
從今天以後,你們兩想做我姑奶奶都成,别說我二姐喜歡阿納斯塔西娅了,她就是喜歡異種,我都覺得她完全沒錯!
實在有錯,就怪誰叫阿納斯塔西娅實在好看呢。
當粗糙的樹根老皮滑過脖頸皮膚,隻待它的尖端處掀開郁戍的面具,死神就吻舔上喉之時,有人把魔爪扯走了。
别說姐了,郁戍想叫她媽。
二世陛下分有出來的小黃花,隻能在物件中變幾次形,一旦脫離物品形态,恢複原形,就不可再行化身。哪怕化形時間還沒有結束。
顔雲山看了郁戍一眼,确認他自己還能苟一會兒,調頭就砍飛來的老樹根。郁戍手裡的這把“刀”性能極佳,既可以根據使用者的不同,随意調節細微尺寸,将手感完美拔高到巅峰,又兼顧強度和韌性,良好承受住了切削力與切削力産生時帶來的震動,同皮糙肉厚的老樹根親密交流,也無脆性斷裂和崩刃的情況。
迎頭一打交道,顔雲山立時知道,這東西就是當晚在水下伏擊他們的怪藤。
當時被恐懼裹挾了大腦,還常年久居奧瑞恩這樣沒有異種、幾乎沒有類人的環境,隻覺得自己遇到了萬般可怖的神鬼。現在一看,也不過就是副血肉之軀的類人而已。
對待生死仇敵,顔雲山沒有恐懼,反而興奮了起來,将樹藤簌簌砍斷,一步一步逼近他被顔秋水牽制的本體之時,她還找到了空子,對郁戍喊,“小戍,你這把刀怪好用的,就送給姐姐了啊。”
一點也不客氣。
趴在地上除了躲避煙霧外沒事幹的郁戍,稍稍平複自己的心情後,打算看能不能瞅準時機,把暴徒脫手丢出去槍撈到手,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
郁戍,“!!!”
那郁戈不得宰了我?
我也知道它挺好用的,chey出品,郁戈贊助,能不好用嗎。
指不定它按克計價呢。
“姐!别的我就給你了,這我哥給我的見面禮,我不好借花獻佛啊。”
顔雲山唔了聲,“你哥送的啊。那我可不敢要他的東西。”
她的話慢悠悠地,但手起刀落利索的很,和顔秋水的近身糾纏,幾乎把這個類人限制住了。
郁戍的手就要夠到槍杆。
忽然,地面強烈震顫,地闆像在跳波浪形搖擺舞,槍滑移出去,膨脹數倍的樹根不僅裹住了光腦變形而成的匕首,還絞緊近出的顔雲山,他身體近處的顔秋水礙于樹根的投鼠忌器,反倒尋到機會,靈巧地躲避着樹根。
但更多更密的樹藤爆發式湧出,顔秋水逐漸力有不逮。
暴徒再次笑起來,他分明沒有臉盲症,但是現在才記起這兩是曾經的手下冤魂。
“那該死的寄生草果然不靠譜,”
他笑到一半,本來裹緊了顔雲山的樹根寸寸繃斷,有荊棘藤在樹藤之内裹纏了她一圈,但力道并未向内壓縮,而是徑直外擴,将張牙舞爪地樹根撐的粉身碎骨。
随後,荊棘藤懸浮在空,靜侯再戰。
是先前大帝贈送給顔雲山的一截藤蔓。
“鄂溫克?”
暴徒的瞳孔縮成一線,非人特征暴漲,像周身毛發豎立的小貓,亟需拿來點什麼虛張聲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怪不說呢,那根狗一樣的雜草,怎麼會幫你們這些腌臜東西,原來是他主人回來了啊。”
荊棘藤未曾移步,但暴徒卻像被什麼下了降頭,他定身于原地,内心掙紮外化為手指哆嗦。
他在害怕。
前有不得不殺的人,後有強權在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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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藤如見吾。
大帝訓誡的古語在前,他畏縮了。
盡管他的同伴還在索倫手上,盡管他不敢确定那人究竟是真的鄂溫克大帝,還是隻是一個假冒僞劣産品,這一刻,所有的念頭交彙成一個字——“跑”。
什麼該死的任務,死一邊去吧,不管了。
僅存的人類形态完全坍縮,一團樹根飛來黏上天花闆,就要遁逃而走。卻被反方向密織而來的荊棘藤輕巧網絡住,尖刺探入皮下,肌理異化,生命流逝。
它能生扛刀槍的粗糙樹皮,頃刻間脆的像紙片。
一捏一揉,飛灰從頭頂飄下。
火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大帝自煙霧最濃地踱步而出。
攻擊吾藤,等同挑釁。
挑釁者,不留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