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絕的還在後面,發現三癞子屍體的就是淩晨從花樓裡回來的喬子葉,對,就是君瑠的那位未婚夫。
君柒什麼想法不重要,老君家已經翻天了,四房叔嬸事發的第三日就拖着媒婆上喬家讨回了信物,斷了這樁婚事。
不管是喬家後巷出了血案還是喬子葉逛花樓徹夜不歸,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在老君家的雷點上蹦迪,但凡能忍一點,整個老君村都要沸騰起來。
族裡條件最好的老君家姑娘要是配這樣的夫家,那他們下面的姑娘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上門說親了?
當然其中少不了君儀嘴欠又被君瑠按着打了一頓。
三癞子的案子并不複雜,很多人看到他出入賭坊當鋪,還有人看到他被人帶走,基本肯定是被追債的人砍死的,但誰也不認這一樁兇殺案,縣令最後隻抓了幾個地痞流氓關進牢裡算是結了案。
準備好打算去打獵的明季一行人聽到了案子的始末,忍不住搖頭,更有家裡有背景的嘟囔一句:“袁家真是沒落了,這種廢物不放在眼皮子底下,還放出來當縣令。”
不過也對,袁家要是心裡有數,也惹不出現在這麼大的事兒。
過來嘉城的這一波人,大部分心裡都有點數,知道這次過後,袁家估計就完了。
甜水巷
“慎之?有客人嗎?”準備回房叫周謹言吃午飯的君柒,從廚房端着菜出來就看到要喊的人在門口,隐約看到門口有個人一閃而過。
“是問路的。”周謹言不動聲色的将兩錠銀子塞到包的嚴實的男子手裡,兩人點了點頭,男人彎着腰出了巷子,周謹言則關了院門。
男子拿了銀子在縣城裡轉了幾圈,人多的碼頭也擠了一遍才回到有些破爛的家,鄰居看到他立刻湊過來:“聽說你被官府喊去問話了,咋回事兒?”
“别提了,真特麼晦氣。”男人大大咧咧的罵了一句,“就兩個月前新認識的一個癟三,老子可憐他一個大男人兜裡沒有一文錢,介紹給了上頭大哥在城裡當個幫閑,結果那癟三居然是個爛賭鬼,大前天被追債的砍死了!”
“哎呀!這可真是……莫不是上次來你家吃酒的那個生面孔?”鄰居瞪大眼。
“就是那癟三,害得老子還去縣衙走了一趟,差點被打了闆子!”男人罵罵咧咧地擺手進了自家屋門,鄰居得了新談資立刻和周圍的親友八卦去了。
周家的午飯是熱騰騰的排骨豆腐湯,三大兩小都吃的很是滿足,就連最小的花兒都吃了一臉的豆腐。
午飯過後,小孩子在家,翠蘭嫂子出攤,君柒則送周謹言出門順便去市場買些下午和明日要用的食材。
兩人出了巷子慢悠悠走在大街上,說着最近發生的一切,君柒忍不住唏噓,誰知道事情還能這樣發展,然後又說到還沒有回家的婆婆周元娘。
“慎之,娘這出去了快十來天了吧。”君柒以為打獵最多三五天就回來,結果婆婆一走十來天,一點回來的意思都沒有。
“嗯,别擔心,母親心裡有數。”小時候還會擔心,但是長大後就習以為常了,一年總要出去好幾次,一次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三五個月,想要不習慣也不成。
“娘帶的幹糧夠嗎?”君柒記得婆婆說要去打獵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沒時間準備多少東西,幹糧也就一兩日的分量,這哪裡夠啊?
“娘去的那一片她都熟悉,有暫時落腳的地方,藏了糧食的。”周謹言握着君柒的手寬慰道,“倒是你,最近都沒看到你動針線,可是累了?”
“倒是沒有,冬天了嘛,貓冬呀。”君柒笑眯眯的,絕對不是輕松賺了五十兩之後惰性冒頭了。
“确實,冬日裡拿針凍手,若是生了凍瘡就不好了。”周謹言聞言點點頭,上一世的星回也是一到冬天就不喜歡動了,像隻小貓咪,隻想窩在暖暖的被窩裡,吃飯都要他哄才會出來。
“嘿嘿……”縣衙就在前面不遠,更遠一點就是悅客來,此時一隊人馬正踏馬從悅客來出來,君柒擡頭看向來人,“是他。”
周謹言也看向騎馬過來的人,聞言看了身邊的君柒一眼:“星回認識明爺?”
“他就是那個明爺?”君柒哦了一聲,搖頭,“不認識,就是之前路過悅客來的時候見過這人。”
“原來如此。”周謹言臉上帶着淡淡的的微笑,目送這一隊人馬離開,目光始終落在明季身上。
上一世他是六年後遇見明季得他相助躲避追殺的,那時候明季失了一條胳膊,眼睛還瞎了一隻,頭發更是斑駁,整個人蒼老的不像樣子,沒想到六年前的明爺居然是如此的意氣奮發。
隻是不知道這樣一位枭雄人物,到底是什麼人能把他傷到這個地步。
說起來明爺怎麼來到了這裡,還跑來開河,他上輩子這時候還渾渾噩噩的,也不記得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了。
周謹言看了一眼遠處的碼頭,勞作的百姓和還不能通行的河道微微皺眉:按理來說上頭的人早該來了,他們這位知府大人背景硬着呢,不可能忍而不發,難道是被開河阻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