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車廂内,信息素馥郁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白念棠按下車窗,冷風灌入,皮膚的汗被吹幹,很快又被新的熱度覆蓋,蜜桃的香氣順着風飄到遠方去了。
江勖的手臂越過白念棠,把車窗按了上去:“你可是在發情期啊,你的信息素要是讓别的alpha聞到了,那可不不得了。”
好在司機是beta,對omega的信息素沒有反應。
他僅僅是從後視鏡看了江勖一眼:“老闆,要回酒店嗎?”
江勖輕輕地摸了摸白念棠的臉頰:“要不要打抑制劑?”
白念棠的眼下飄着淡淡的粉,他掐了一把大腿,眼神清明了一瞬。
他記得,醫生說過,目前世面上所有的抑制劑,對他而言,都是有副作用的。
那副作用可大可小,但是他21歲分後為omega本來就是百萬分之一的概率,他不敢賭。
“我不打抑制劑——”白念棠往一旁側了側身,避開江勖的觸碰,江勖的身體像是炎炎夏日裡的冰鎮西瓜,他會忍不住靠近那片涼意。
“那麼,你是選一個陌生alpha,還是選我?”江勖攥住白念棠的手腕,阻止了他堪稱自虐的舉動。
白念棠的眼前蒙了一層白霧,像是雨天裡看遠方的樹,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但是江勖太鮮明了——那英挺俊美的線條在他面前潑展,是煙雨朦胧裡一簇鮮明至極的淩霄花,存在感極強,他無法忽略江勖的存在。
白念棠的呼吸加快了,發情期讓他體溫上升,身體本能地期盼alpha的觸碰。
“選我吧,”江勖的臉一下湊到跟前,威士忌辛辣的香氣鑽入腦海,讓人有短暫的“頭腦發白”的觸電之感。
“我比較幹淨。”江勖繼續說着,他的手輕輕地握住了白念棠的腰,手指摩挲了一下那柔韌的腹肌,便不動了。
腹部保護着内髒,是人體比較敏感的部位。
但是小腹被江勖揉捏,白念棠卻沒有什麼抵觸的感覺。
他的心跳加快,呼吸沉重,被江勖摸過的肌膚一片酥麻滾燙,快感幾乎要将他淹沒。
母親的話從腦海中閃過——
必要的時候,可以接受江勖。
除了江勖,他也不知道還能找誰。
“我選你。”白念棠反握住江勖的手,修長白皙的手指握住江勖粗粝的、小麥色的手腕,對比十分鮮明。
“你确定麼?”江勖的目光加深了,“你看清楚,我不是我哥。”
“我很清楚。”白念棠的耳根飛上一抹薄紅,“你不願意我就找别人了。”
“你想找誰?”江勖把氣話當了真,惡意揣測道:“難道你喜歡唐鴻?”
白念棠:……
江勖不停地讓白念棠重複他的名字,白念棠不堪其擾,恨不得用502膠水把江勖的嘴黏起來。
江勖在白念棠的後頸貼了一片阻隔貼,他牽着白念棠走出車門,還企圖把白念棠橫抱進酒店,被白念棠嚴詞拒絕。
這家酒店也是江家的海外産業之一,在所有豪華套間之外,還有一層屬于江家人的大平層套間,衛生條件良好,十分符合江勖的需求。
甜膩的蜜桃香氣充盈大腦,直到手真切地摸上了白念棠後腰的腰窩,江勖才有了自己要做什麼的實感。
不是夢境,不是幻想,而是現實。
他第一次如此感謝alpha和omega的構造,如果白念棠沒有分化成omega,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如夢泡影。
呼吸交纏,十指相扣。
漫長的愛撫後,江勖鬼使神差地問道:“白念棠,你喜歡我嗎?”
回應江勖的,是頰邊一個細碎的吻。
更多的親吻小雨一樣地落到臉頰,江勖已經全然呆住,他偏過頭,白念棠的眼睛很幹淨,亮晶晶的,像是被水洗過的玻璃球。
那雙潋滟的眼睛眨了眨,接着更多的親吻像小雞啄米一樣落了下來。
這不像是成年人的接吻,更像是小動物之間碰鼻子的儀式,隻是用來表達友好的社交手段。
但是無論如何,白念棠都在向他傳遞一個信号——
他喜歡他。
即便是出于信息素的驅動,不是出于白念棠的本心,在此時此地此刻,白念棠也是真心喜歡他,想要和他擁抱、親吻,甚至——更近一步。
對于江勖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他捏住白念棠的下巴,兇狠地吻了上去。
時間變慢了,世界是一片海,他們是一艘獨木舟,在這片信息素的浪濤裡沉沉浮浮。
江勖喜歡咬上白念棠的身體,肩膀、脖頸、鎖骨、手腕——他咬得并不重,但是卻能在白念棠的身上留下明顯的咬痕。
犬齒紮透皮膚,alpha的信息素被直接注入omgea的皮下,其實并不能被吸收掉多少,但是會讓omega對alpha的信息素更加依賴。
而這種依賴,很多時候表現為生理性的喜歡。
兩天兩夜後,白念棠的發情期終于結束了。
經過漫長的睡眠,白念棠的精力恢複了少許。
他的身體幹幹淨淨,十分清爽,江勖給他做了細緻的事後清理,沒有在他體内留下某些詭異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