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勖的身體顫抖着——白念棠怎麼可以把他認成他哥???
難道自己在白念棠心裡,隻是他哥哥的替身而已嗎?
江勖竭盡全力忍耐,才沒有當場掉下眼淚。
白念棠眼見江勖的淚珠就要從眼眶裡落下,急忙道歉:“對不起江勖,我眼花了,看錯了人。”
江勖一把抹掉眼淚,聲音憤怒又委屈:“怎麼會認錯呢,我和他又長得不像。”
白念棠想說其實你們長得挺像的,但他懷疑說出了這話,江勖會哭得超大聲。
于是他隻好不斷道歉:“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不敢相信,你會來照顧我。”
江勖哽咽了:“我在你眼裡就不會照顧人嗎?我是巨嬰嗎??我不來照顧你,難道江宸就會來嗎?!”
白念棠被他戳中内心所想,愈發心虛:“不是的,隻是你比我小——而且你也不喜歡我,沒必要照顧我。”
江勖氣息一滞。
“我比你小就不能照顧你了?”江勖怒氣沖沖,“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我當然要來照顧你!”
白念棠沒力氣和江勖争論,他隻能說:“好好好,謝謝你,江勖。”
江勖把白念棠扶起來,給他的額頭上貼上了退燒貼。
感覺白念棠的體溫降了些,江勖拿出那個玻璃瓶:“這個是怎麼回事?”
白念棠生着病,各方面都抵抗力都下降不少。
江勖又十分固執,不問到滿意的答案就不停下。
不知不覺間,白念棠就把宋奕威脅他的事情透了個底朝天。
白念棠又睡着了,江勖把白念棠抱回被窩,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掖好。
他忍不住摸了摸白念棠的臉,白念棠的臉上還冒着熱氣,摸起來像一碗熱氣騰騰的雙皮奶。
他的眼下有些許的青黑,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
因為沒休息好——所以生病了。
這個認知像一塊鈍刀一樣緩緩地割江勖的血肉,他把所有的怒火和委屈都傾瀉到了宋奕身上。
三天之後,白念棠病好了,江勖終于舍得離開白念棠的住處。
在江勖的百般要求下,白念棠允許他在自己的後頸咬下一個臨時标記。
江勖渾身混雜着白念棠的信息素,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漢唐大酒店——這是他家開的酒店。
推開包房厚重的木門,江勖入了座。
對座是一個金發的alpha,戴在大金鍊子和墨鏡,乍一看像是一個藝人。
“江勖,”宋奕放下墨鏡,“你找我什麼事?”
“宋奕,我要求你停止騷擾白念棠,并對你霸淩他、威脅他的事情對他道歉。”
江勖的聲音冷得直掉冰碴子,他墨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宋奕,眼裡沒有一絲溫度。
“哈哈哈——”
宋奕放聲大笑,笑聲幾乎要掀翻天花闆,“你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憑什麼?”
江勖臉上肌肉繃得很緊,他掏出一沓文件,甩在宋奕面前。
宋奕一眼瞥到那文件上的三号宋體加黑标題,臉色驟變。
《關于宋奕入學申請資料造假和期末代考事宜和證據》
“你的申請文書裡說你去東部大草原實地調研動物大遷徙,并在當地支教。”
“但是同一時間,你又參加了國際數學競賽,并獲得了三等獎。”
“你大可以說這兩個事不是同一年——但是很不巧,那一年是少見的旱年,大火使得草原變為一片焦土。而你的照片,恰巧印證了這一點。”
宋奕的笑容斂去了,他咬緊牙關:“你是從哪兒知道我的文書的?”
江勖用刀叉敲了敲玻璃杯:“你的文書都是中介包裝的,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隻是他們包裝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小的纰漏。”
江勖嘴角微勾:“恰巧被我發現了而已。”
“另外——”
江勖又拿出一張照片,“上學期期末考,你找了一個華人代考。”
“因為隻是選修課,老師管得并不嚴格,被你們蒙混過關。”
“但考試的當日,你出現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并且被你的同學準确無誤地拍了下來。”
“你說,如果那個代考指認你——你會不會被開除呢?”
江勖的語調不疾不徐,乍一聽,不像是在威脅恐吓别人,而是在講故事。
“你不過在污蔑我。”宋奕冷哼一聲,“照片都是假的。”
江勖似乎早就料到宋奕會這麼說,他調出一張手機截圖:“如果我有人證呢?”
宋奕瞳孔驟縮:“他們憑什麼要為你作證?”
江勖冷聲道:“為了錢啊。隻要錢到位,就不是問題。”
宋奕看着江勖調出來的聊天記錄,忌憚如藤蔓一般緊緊纏繞他的心髒,他幾乎窒息。
從聊天記錄的跨度來看,江勖起碼一個月前就開始調查他!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奕不可置信,買通這些人需要巨大的精力和财力,還需要耐心和僞裝。
江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知道了你在初中時欺負白念棠的事情。”江勖緩緩道,“因為被你連累,白念棠一個月都沒怎麼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