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攤手,語氣頗為無奈:“你說,我多麼無辜啊,我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幹,就因為你是我表哥,白念棠就嫌棄我了。”
宋奕看了看江勖,鼻尖充斥着蜜桃的香氣——那是白念棠的信息素,絕對不會有錯!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宋奕抓了一把頭發,“你不是說你沒有和他交往嗎?”
江勖跳過了這個問題,他慢條斯理地說:“總之,我标記了白念棠,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白念棠也隻能被我标記。”
“你不要癡心妄想了——”他眼神銳利,“他很讨厭你,絕無可能和你在一起。”
宋奕看着比自己小三歲的表弟,隻覺得他十分陌生。
江勖一直都被江宸的光芒掩蓋——也許是他被忽略太久了,性格扭曲,才這麼陰險。
宋奕這麼想着,完全沒考慮到自己根本沒資格指責江勖。
“如果你不答應我,我立即把這封郵件發給你學校的招生辦。”
江勖的語氣十分平淡,甚至有些溫和,好像不是在威脅别人,而是在談論天氣。
宋奕看着江勖黝黑的瞳孔,并沒有懷疑他的話。
宋奕舉起雙手,作出一個投降的姿勢:“行,我對白念棠道歉。”
江勖微微一笑:“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他頓了頓:“陽/痿表哥。”
宋奕如遭雷劈。
他拍了拍耳朵,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江勖微笑着重複了一遍:“你說你一直是處男,我還找到你的開藥記錄。你買了西地那非,你不是陽/痿,為什麼要買西地那非??”
宋奕被氣笑了:“那是我給我舍友買的——他沒成年買不了。”
江勖卻置若罔聞,像小學生一樣不停地重複着“陽/痿男”三個字。
宋奕本就不是什麼性格和善脾氣好的人,被他說得氣急敗壞,于是挽起袖子走上前,推了江勖一把:“我讓你閉嘴!”
他的力度并不是很大,但江勖卻重重往地上一倒,清脆的“咔嚓”聲響起,像灑落了一地的玉珠。
宋奕驚呆了,那一瞬間他腦中閃過一句話——
碰瓷啊!!
有人碰瓷啊!
江勖——
砰他的瓷啊!
江勖看了眼地上的玉镯子碎片,突然掩面假哭起來:“啊!白念棠送我的十萬塊的手镯!”
他坐在地上,也顧不上自己的交叉雙腿的姿勢十分妖娆,掏出手機撥打110。
“損失超過3000就得坐牢,你等着踩縫紉機吧。”江勖陳述案情。
直到被警察拷着帶走,宋奕才反應過來。
“警察同志,我是無辜的,江勖是我的表弟,他故意碰瓷我。”宋奕努力為自己辯解。
警察并不理會他,宋奕被帶到了審訊室。
冰冷的鐵椅,一如宋奕冰冷的内心。
不多時,宋奕的父親宋成和江勖的父親江甯也雙雙來到派出所撈人。
不用想,就是江勖把他倆叫過來的。
江勖一看見父親,就假碼地倒起苦水,說表哥欺負他,把他推倒,摔壞了白念棠送給他的玉镯子。
因為雙方家長都表示要私下調解,所以警察做了筆錄後,就把人放了。
宋奕剛從審訊室出來,宋成就大步走上前,手臂一揮,甩了宋奕一個大嘴巴子。
宋奕耳朵嗡嗡作響,嘴裡彌漫着血腥氣,他用舌頭頂了頂腮,下一秒,第二個巴掌又狠狠地甩了過來。
宋成左右開弓,一連扇了宋奕十幾個巴掌,才堪堪停下。
宋奕白皙的臉紅腫一片,嘴角滲出血液,鮮紅無比,他吐出一口血沫,眼皮微擡,眼眶裡布滿血絲,紅色的蛛網蓋住了他的眼白,他透過這片網看見了父親厭惡而陰沉的臉。
alpha的信息素向他砸來——父親正處在盛怒之中,他這次休學回國沒有跟父親說,宋成自覺權威受到了挑戰,暴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江勖看着宋奕凄慘的模樣,心裡并沒有多大感觸。
硬要說,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他知道宋成會打宋奕。
宋成和江甯不一樣,宋成向來信奉棒棍底下出孝子。
所以江勖搖來了宋成。
宋奕對白念棠道歉,那是他欠白念棠的。
但是宋奕妄圖撬他的牆角——這是宋奕欠他的。
他教訓不了宋奕,但他宋成可以。
而且還不會髒了他自己的手。
他明明已經警告過宋奕不要追求白念棠,但是宋奕不聽,非要糾纏白念棠,做第三者。
這不就是把他不放在眼裡嗎??
他還沒死呢。
他自然要為自己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