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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不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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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草送達雁城的第二日,北狄大軍便在城下聚集,與前一段時間的小打小鬧不同,這次他們明顯是奔着想要一舉拿下雁城去的。

易寒立于城牆之上,平靜望着下方兩軍的對峙。

“北狄是想趁着我軍還未恢複期間拿下雁城,癡人說夢。”

他側眸看向站定在身側的裴安,“兩方交手,你如何評價那軍師?”

“料事如神,似乎每次都能算到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武藝不錯,與我相比……五五開吧。”雖然裴安很不想承認這一點。

那評價很高了,易寒見裴安那副不情不願的模樣,有些好笑。

城下,莫戈立于車駕之上,眯眼遠遠看向城牆之上的人,擡起手,一群裝備精良的弓箭手隊列上前,最前方是舉着盾牌抵擋進攻的士兵。

“放箭。”

他的手落下,如雨般的箭射向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又再次落入人群之中。箭雨落下之處,便倒下了一片,能夠沖到近前的人少之又少。

盾牌被豎起,羽箭被抵擋,重組隊列向着前方沖去,沉重的鐵球飛向方陣,有人倒下,又有人站起。

直至兩方交手,北狄大軍中卻響起了号角,最前方的軍士立馬有素地後退,迅速撤離了戰場,隻餘下梁軍在原地,不知該如何。

“窮寇莫追,鳴金收兵吧。”裴安下了命令,目光死死看着下面,死死攥着拳。

“他在一步一步消耗我們這邊的力量。不管是士氣還是人力。”易寒攏了攏狐裘,轉身往城樓下走。

“是,這招數用了不止一次。”裴安走在他身側。

“如今雁城剛剛安穩下來,守城休養生息,别随意迎戰。”

他倒是想看看,那姓莫的能忍到什麼時候,等他露出了狐狸尾巴,自亂陣腳,就該他們出手了。

“可……若是他們當真來犯。再者,軍中對此怕是有所異議。”裴安眉間輕蹙,略有不贊同。

“雁城易守難攻,來犯便守着。放心,守城期間不會讓你們閑着的。”他頓住腳步,側身看向身邊的人,揚唇輕笑,眸光明亮。

“……那便依你所言。”裴安輕歎口氣,似乎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今日一戰,我軍損失慘重,卻是連北狄人的一片衣角也沒碰到,眼下隻能如此。

易寒沒有回住處,而是往死者遺體安放的位置而去,其實他早在城牆上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裴安雖然不明覺厲,但也一同跟了過去,見他隻是在檢查那些屍體,疑惑地問出口。

“子煦,有什麼問題嗎?”

“箭上有毒。”他拿着帕子擦幹淨手,直起身。

“不入流的手段。”

“……啧,真是卑鄙無恥。”他攥着拳,卻想不明白一點,為何北狄人擁有這麼大批量的毒。

“随我來。”

裴安跟着回了住處,隻見他搬出了一個小箱子,打開,裡面盡是一些瓶瓶罐罐。

“這是?”

“毒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可吃不得這虧,定然要向他讨回來的。”他将那些瓶子一一排好,看向還站在那裡的人。

“怎麼,你也覺得我卑鄙無恥。”

“沒,怎麼會。隻是在想你身邊怎麼帶着那麼多毒藥。”

裴安被方才他那一瞬的張揚所吸引,這與他平日裡那副淡然不同,很鮮活。猝然被點到,隻能胡亂編了個由頭。

“防身用的。這些讓景逸他們來處理。”

“既是防身的,你留着便是,沒必要……”

裴安被淡淡瞥了眼,讷讷止住了話頭。畢竟他做下的決定一向來沒有轉圜的餘地。

“那,我讓人喚景副将來。”

裴安轉身,剛出了門便見到了候在外面的景逸,也好,都不用去找了。

“咳,景逸,你……”他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進了門,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裴安扯了扯嘴角,跟了進去,順便帶上門。

“主,參加首輔大人。”景逸拱手行禮,嘴邊的話轉了一圈變回了最為妥帖的那一句。

“嗯,在軍中如何,可還适應。”

易寒放下了手中的筆,擡眸打量着一身戎裝的人,确實比當暗衛時多了些活人氣。

“很好,大人的身體可還好。”

現在的大人明明看上去很健康,但他心裡總有些不安,以他的了解,明明大人的身體不可能如此……強健。

“死不了。”他将紙疊好推到了藥箱的旁邊,“按上面的去做。”

“是。”他小心收起紙條,将藥箱抱到懷裡。

裴安站在旁邊,沒有插嘴的打算,景逸離開時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他也沒什麼被冒犯的不悅。

“你的這個暗衛在我軍中可是出盡了風頭,你就安心吧。”他笑着坐在他的身側,替他倒了杯茶。

“戌時,召集軍中将領商議對策。”他擡手按了按太陽穴,露出幾分疲憊。

“累了。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會安排好。”

裴安有些緊張地站起身,在原地躊躇了會兒想不出自己還能做什麼,隻得先離開。

等到房裡隻剩下他一人,易寒恢複了平日裡的模樣,下意識摸到手邊的茶,隻抿了口就放下了。

【系統,先前讓你打探的如何了?】

【嗚嗚嗚,宿主,我好沒用,他們那邊設了屏蔽器,我什麼都看不到。】666哭唧唧地飄出來,數據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有這一手,想必他應該猜到了我的身份,而且看得到我們這邊的動向。你沒打草驚蛇吧?】他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目光淩厲。

【啊?沒有。我遠遠看了眼就走了。那,那怎麼辦?我們也買屏蔽器嗎?】666愣愣的,眼淚還掉着。

【你敢保證他們沒有别的手段?事到如今,先試一試吧。】

易寒站起身,慢悠悠地踱到床榻邊,躺下就閉上眼睡着了。

666:……不是,宿主你怎麼睡得着的啊。

黃昏時分,直到房門被人叩響,腦袋還有些昏沉,易寒也懶得整理發髻,徑直去開了門。

也就敲了一下,裴安就收回了手。萬一打擾到他休息怎麼辦,不過這會議隻剩他還沒到,多多少少有些不好。

他有些焦躁地踱着步,猝不及防地就對上了正出門的人。

“诶,子煦……你,你的發髻怎麼。”

裴安瞠目結舌地看着面前發髻歪歪斜斜的人,很明顯,他是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嗯?走吧。”易寒邊走邊将發髻散落,拿着簪子随意绾好。

“哦,對,我帶路。”裴安幾步跟上,走路的間隙還時不時瞥眼身側的人。

真的很少見到他這副懶散閑适的模樣,平日裡他總是一本正經,衣冠楚楚的樣子。

議事的地方是城中的府衙處,此刻裡面的大堂已經有不少人,圍在沙盤前讨論着什麼。

“将軍,易大人。”柳承最先看到兩人。

餘下的人也紛紛出聲,隻是他們面上沒什麼友善的神情。

“咳,諸位聚在這裡是共同商議應對北狄之策,那麼開始吧。”裴安出聲,也沒有人反對。

“要我說,就應該直接打過去,反正現在我們也不缺糧。”

“是啊,北狄之前被我們打得屁滾尿流,這次又有什麼好怕的。”

不少人附和着這些話,一時間衆人情緒激動,柳承卻蹙着眉,明顯十分不贊同這種策略。

“說得不錯。北狄今日方才進攻,不若趁他們明日不備,裴将軍帶大部隊自這處薄弱點突襲。”

與武人完全不同的纖長手指點在了北狄駐紮軍營的西側。

裴安詫異地擡眼看向旁邊的人,他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建議,明明……他是主張守雁城的。

他的決策毫無疑問地受到主戰的一行人的贊同,裴安隻是沉默着沒有反對,就此定下。

易寒瞥了眼一直沒有說話,站在人群中沒什麼存在感的景逸,然後擡步離開大堂。

大堂的人陸陸續續離開,隻留下了兩人還站在沙盤前。

“将軍,在這種情況下,易大人為什麼要火上澆油。明明……”明明将軍出聲可以暫時壓下這明顯不合理的提議。

“不清楚。現在,他應該不想和我好好談談。”不然不會一結束就離開。

“柳承,你帶着餘下的人守好雁城。”

“唉,明日,将軍萬事小心。”柳承搖搖頭,有些喪氣地離開。

府衙的長廊中,景逸拱手行禮,“主上。”

易寒幾步走近,側首在他耳邊低聲道:“讓裴安夜裡來我這裡一趟,别讓人發現。”

語畢,他轉身離開,景逸攏了攏衣袖,将手中的東西收入袖兜中。

直到徹底離開府衙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才打開那紙條,簡潔明了的命令。

“暗中潛至北狄後方,截糧草,燒毀,餘下幾車幾人,糧草以此藥浸之,事畢,速回。”

他看了看手中那一小包藥粉,妥善地收起,迅速收拾好東西前往軍營。

點完人手,整裝完畢,一人恰好走了過來。

“诶,景逸兄弟,你這是?”

是與他同級的一個副将,景逸面不改色,“是将軍給我的任務。”

反正這麼說肯定沒錯。

“哦,這樣啊,那一路小心。”

那人撓撓頭,心想,也是,将軍向來喜歡給景副将安排些秘密任務。

“嗯。”他微微颔首,然後記起了另一件事,好像還有個消息要通知來着。

他的方法簡單直接,綁個字條一飛镖紮進了裴安處理事務待的營帳,然後帶着人就走了。

裴安正處理着軍務,不知從哪來的飛镖就沖着他來了,他側身躲過,正想着哪來的刺客膽子這麼大,一看那奇特的制式,立馬知道是誰了。

景逸那個家夥,怎麼每次通知消息都跟暗殺似的。

他嘴中念着,取下了上面的字條,也不念叨了,眉宇間都仿佛雨過天晴般舒展開。

不過,為什麼不能讓人發現,他有些想不明白。

*

夜間,房中點着燭火,蠟燭已經燃了大半,易寒執着筆,大漠的蒼涼遼闊躍然紙上。

【系統,你說對面窺屏能看到多大的範圍。】

【唔,最大也就咱們這個院子吧,否則天道察覺到不對,會出手幹預。而且肯定要耗能量的,具體就不知道了。】666飄出來,在桌子上一蹦一跳着。

【你察覺得到對面有沒有在窺伺嗎?】

【可以,隻要它出來或者動用力量。】666信誓旦旦地保證。

【很好,一會兒你放風。】他将紫毫擱在筆架上,看向窗戶的位置。

窗被打開,一人翻入屋中,他吐出口氣,将窗又關上。

裴安走近,才發現他桌上的畫,“畫得真好。”

他不太會誇人,腦中閃過不少誇贊的詞彙,卻隻能說出這一句。

易寒走到他的身側,擡手按在他的肩上,湊近他的耳側。

“子,子煦,你這是……”

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得快要貼在一起,裴安手足無措,渾身僵硬。看着面前極近的面龐,他的喉結微微滾動。

【宿主,走了。】

“明日,你帶三分之一的人去往西側方,盡量拖延時間,帶上景逸做的東西,打不過就跑。”

微熱的氣息讓裴安的耳朵有些許癢,不過此刻那點旖旎的心思早就被他抛到不知道哪個地方去了。

“為什麼……”他的話剛出口,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心下一沉。

“相信我。明日一戰兇險,小心。”

“我信你。”

裴安垂眸看着他,兩人靠得近,他擡手虛虛攏着他,語氣鄭重。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謀劃,但别讓自己受傷,好嗎?”

他太過于清楚他的性格,子煦絕不會将自己置身于局外,很多時候他的算計,都會将自己放在那個最危險的地方。

“我會活着回來。”

易寒收回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将視線轉到鋪展的畫上。

“這畫……咳咳…嗬嗬…”

他捂着嘴,咽下喉間上湧的腥甜,勉強壓下咳意,隻是肺部卻像是一台瀕臨崩潰的老舊機器一般,艱難地運轉着,每一次呼吸都帶動着這台機器向徹底報廢走近一步。

幾滴豔紅濺在了那大漠的殘陽之上,裴安的喉嚨仿佛在一瞬間被人攥緊。

他也顧不上什麼,一下攬住了身邊人的肩膀,見他臉色蒼白得吓人,裴安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子煦,沒事吧。我給你找大夫。不對,應該有藥的,你的藥在哪裡,我給你取。”

“不用,我可以,忍忍就過去了。”他直起身,一隻手撐着桌面,推開了攬着他的手。

“走。”

裴安知道他有自己的脾性,想必是不樂意在他面前露出脆弱與狼狽的一面,他咬咬牙,再次翻窗離開。

隻是他此刻腦海裡都是方才的場景,實在是放心不下人,腳步一轉,就跑去了軍醫住的地方。

軍醫被某人從被窩裡挖出來時整個人都還是迷糊,吹了會兒夜裡的冷風他才清醒,然後一氣之下想舉起藥杵就給對方開瓢。

“裴将軍,這大晚上的,你究竟想幹什麼!”

小老頭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

“餘大夫,你能不能開一副安神的藥。”

餘大夫上下打量他一眼,總不至于是這小夥子睡不着覺才故意來折騰他這老頭子的吧。

“得得得,算老夫倒黴。”

餘大夫往藥房走去,抓了副藥,又親自煎了,才打着哈欠往房間去。

裴安小心端着藥,盡量加快腳步趕過去,裡面的蠟燭仍然燃着,隻是可能燃到了盡頭,黯淡而又飄搖。

站在門外,他側耳聽着,留心些,可以聽到極低的呼吸聲,還有被壓抑的咳喘。

他正猶豫着要不要敲門,裡面卻傳出了瓷器破碎的聲音,心猛得一緊,他推門而入,将藥碗放好,然後才往裡屋走。

易寒艱難地撐着桌面,手僵硬的幾乎握不住杯子,門被人推開,他驚詫地擡眼,對上了裴安那對明亮的眸子,此刻裡面滿是擔憂、慌張與……心疼。

“子煦,是想喝水嗎?”

裴安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正常,走過去扶住他的手,握上的那一刻才發覺不對勁。

冷,好冷的手,這完全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溫度,就像是冬日邊關河上的冰一樣。

他将人扶回床上坐着,端來了那碗安神藥,小心地将藥碗放在那雙毫無溫度的手中。

“這是我特意找餘大夫開的安神藥,還熱着,喝一些暖暖身子。”

手中的溫熱太過于微末,寒意寸寸凍結身體,手上的力道一松,藥碗就不受控制地落在地上,同那茶杯一般四分五裂。

藥汁濺到了裴安的衣袍上,他隻是緊緊攥住了那雙似冰般的手,擡頭望着他。

現在的他,仿佛是一座冰雕,就那麼靜靜地閉着眼,無知無覺,如死物一般。

“是冷嗎?我……”他剛想說去拿些炭來點着,可這快五月了,早用不着了,也找不着了。

裴安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莫大的決心,他抽回了手,開始解身上的衣服,可能是因為緊張,好幾次差點把結解成死結。

直到身上隻餘下裡衣,他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深吸口氣,“抱歉,得罪了。”

他幹脆一閉眼,将人環在了懷中,兩具身軀緊緊貼着,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冰涼的軀殼下那顆心髒在緩慢地跳動着,每一下都艱難而沉重,帶着枷鎖與鐐铐。炙熱的身軀中那顆心卻在狂跳,像是要宣洩那熱烈而又真摯的情感。

裴安将腦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沒用什麼力道,鼻間是淡淡的沉香,卻少了往日那絲苦澀的藥香。

“好些了嗎?”他的語氣很輕,仿佛懷中的人是水中月,隻要輕輕一碰就會消失。

“多謝。”

很輕的兩個字,要不是裴安貼得近怕是都聽不清。

“子煦,我留下陪你,好不好?”

身上的寒意稍減,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邊,臉頰被輕蹭着,沒有回應,但在二人間,這也是最好的回答。

裴安感受到身上微重的力道,他托着他的背,将人輕輕放在床榻上,自己也躺上去将他摟住,扯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蠟燭早已燃到了盡頭,屋中一片黑暗,隻能聽到呼吸聲,裴安鼻尖萦繞着一股淡香,他無端地覺着安心與平靜。

他也不知是何時睡着的,自來邊關起,他還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隻不過第二日是被踹醒的。

力道不大,裴安打了個哈欠,又動了動些麻的胳膊,才徹底醒了過來。

“醒了?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裴安見他這副模樣,看了眼窗外的日頭,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大,大概辰時末。”

嘶,怎麼一覺睡到這個時候,往日裡他都是一到卯正就醒了,怪哉怪哉。

“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别被人瞧見。”

“用完就丢。”裴安小聲嘟嚷了一句,手上穿衣服的動作倒是利落。

那語氣帶了些委屈,聽着倒像是易寒成了負心人,他可不愛欠人情。

“那你待如何?”

這一聽裴安就知道,他把這句玩笑話當了真,真是禁不起逗。

“不如何,我心甘情願的。”裴安理了理自己的發髻,回首輕笑,“下次别強撐着。”

說完他就又翻窗走了,一路東躲西藏地出了院子,他竟然生出了幾分做賊心虛的念頭。

幸好那個景逸不在,不然指定給他逮住了,按他護主的性子,他們可能就得打一架了。

裴安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完,開門就見柳承已經等在了外面,他踱着步子,見到人出來立馬上前。

“将軍,你怎麼這個點才醒?”

“咳,昨天有些累。”裴安掩唇幹咳一聲,眼神有些不自在。

“今日,你安撫好留守的人,讓他們好好守城。”

柳承一臉懵,不是,這不是計劃好的嗎?怎麼還需要他安撫,他總覺得将軍要整什麼幺蛾子。

等回過神人都走遠了,他才反應過來跟上,“将軍,你要做什麼?”

“照做。”

不容置疑的語氣,将軍很少這樣,柳承心裡有點不安,不過他會遵從命令。

到了軍營中,柳承見将軍分别和各個營的副将談話,也不知道談了什麼,回來的幾人神色各異。

“接下來都去整隊,按照計劃進行。”

“是。”

“莊恕,讓人帶上庫房裡的東西。”裴安取下挂着的劍,佩好,毫不猶豫地向外走去。

三分之一的人馬集結在城門口,整裝待發,裴安騎馬在最前方。

“将軍,人齊了。”莊恕駕馬自後方上前。

“出發!”

城門打開,馬蹄濺起煙塵,向着北狄大營的側邊而去。

“将軍,餘下的人馬沒有來。”

莊恕率先發現不對勁,明明事先說的是,為了不打草驚蛇,由不同的副将自不同城門出發,随後彙合。如今已行至一半,卻不見人來。

“這就是計劃。”

“……是。”

雁城之中,柳承立于城牆之上,望着逐漸遠去的大部隊,歎了口氣,轉身下了城牆,然後就碰上了在底下面面相觑的幾個人。

“诶,你們在這兒做……”柳承話剛說一半才意識到不對,不是,他們不應該一起去的嗎?

現在他才回過味來,原來那幾句話是這個意思,将軍果然沒憋什麼好事!怎麼連他也騙啊。

“……将軍同我說,讓我留下守着東邊的城門口,他帶着餘下人自不同城門出發。”吳副将臉上表情有些難看。

“将軍讓我守西門。看來将軍對我們的說辭都差不多。他應該隻打算帶莊副将那營的人,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楊副将神色嚴肅。

“不行,我們得趕緊去支援将軍。”于副将有些着急地說着。

“既然是将軍的吩咐,那就留下好好守着雁城。”柳承站到了幾人的面前。

“可就那點人突襲北狄大營,不就是找死嗎?”吳副将不滿地反駁。

“将軍必定有他的考慮和計劃。”這句話說出來,柳承自己都有點心虛。

“柳承,萬一将軍真出事,就來不及了。”楊副将也不贊同地說着。

“這……”柳承也猶豫起來,萬一真的……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他們都看向那個方向,柳承眼睛都瞪大了。

“易,易大人,你這是……”

“開城門。”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幾人,用着命令的語氣,這讓幾位副将心裡多少有些不快。

“易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這裡是戰場,不是你胡鬧的地方。”于副将語氣不好,話裡話外都是指責。

“本官帶來的人還輪不着你們管。”

柳承見兩邊快吵起來的架勢,好吧,單方面的,單純是他們這邊那幾個直性子快被易大人的話氣死了。

“好好好,來人,打開城門。”柳承隻能出來打圓場。

易寒騎着馬經過時,看了眼他,“柳承,好好守城。”

柳承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也從這話裡品出些什麼來,看來今天的這一出是易大人和将軍聯手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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