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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不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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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的認罪書被連夜送到首輔府上,書房中點着燈,昏黃的燭光搖曳,易寒翻閱着那些人交代上來的證詞。

他輕揉眉心,未曾想曆年來在科舉之中偷梁換柱之人竟有如此之多,事情确實有些棘手,不過至此之後,此類事倒是可以大大減少。

“易大人。”柴源豐拱手行禮。

“嗯,明日早朝,說不定會讓你出面作證,好好準備。此事之後,春闱會重新選題開考,之後便是各憑實力了。”他單手支着下颌,随手合上那些認罪書。

“學生多謝大人提點。若不是有大人主持公道,學生怕是永無出頭之日。”

聞言,他微微擡眸,掃向對面那個挺拔的身影,語氣随意,“本官不過是奉公職守,若柴學子日後能站在宣政殿上,望你也能如此。”

柴源豐微微一愣,似是有些詫異對方竟然會這麼說,“學生謹遵大人教誨。”

“孺子可教,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微微颔首,夜已經有些深了,明日還要費神與那些老家夥扯皮,需得休息了。

“學生告退。”

待人離去,易寒草草洗漱完便去休息,初春時刻,夜裡還是寒涼,前夜難眠,後夜卻是有些昏沉。

意料之中的,次日晨起時遲了,進入宣政殿時比往常還要晚上幾盞茶的時候。

弗一進入,大殿中的氣氛凝滞,他倒是毫不在意,渾身都帶着幾分慵懶,倚靠在那把太師椅上。

“易首輔,你昨日帶人抄了幾乎整個禮部,是想做什麼?私自扣押朝廷命官,濫用私刑可是大罪!”

率先發難的是刑部侍郎,正氣凜然,似要為自己的同僚鳴不平。

“咳咳,這事是陛下首肯,你有異議?”他捂嘴輕咳,壓下喉間的癢意與腥甜。

“易首輔,朕當時隻準你抄了葉尚書的府邸,可未曾讓你将這禮部一幹人等都押入天牢啊。”

“确實。”他似是贊同般點頭,“不過自葉府中抄出了那些人的罪證,理應一同收押。更何況,他們已經交代了罪行,裡面還有許多有意思的,諸位也要一同看看嗎?”

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不出意外的,有些人的視線躲閃,臉上的心虛一閃而過。

“話是如此,但易首輔也不能越過刑部擅自審問罪臣吧。”刑部侍郎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呵呵,刑部?禮部一幹人等徇私舞弊多年,也沒見你們做出點什麼。”他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刑部侍郎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得默默回到隊列之中。

“禮部職位空缺,春闱又被易首輔你叫停,依你所見該如何?”孟禦史接住話茬詢問。

“待一切罪名落實,塵埃落定,便重開春闱,再行殿試,選擢出的學子便直接進入禮部任職。”他微阖着眼,靠在椅背上,聲音有些許虛弱,卻無人敢輕視。

“新科學子便任職,史無前例,怎可如此。還不如提拔任用翰林院的人。”孟禦史吹胡子瞪眼。

“是嗎,孟禦史敢打包票他們的名姓不在這名薄上?我不欲為難諸位,此事到此為止,如何?”

他睜開眼,笑着環視一圈衆人,唯餘沉默。

“便如此。定罪一事,交由刑部,首輔可有何看法。”

“陛下所言極是。”他的眼神不經意掃過站着的刑部尚書。

“微臣遵命。”刑部尚書站出來行禮。

梁荀微微颔首,“既然此事已畢,那今日的早朝便……”

“陛下,已經兩月有餘,邊關還未曾有消息傳進盛京。”

這話題轉得突然,梁荀微微一愣,眯起眼,似是全不在意地說道,“裴将軍有大能耐,不過一時無訊,何必憂心。”

易寒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起身離開了這宣政殿,在場所有人都對這一幕有些摸不着頭腦。

随後幾日,由刑部厘清了禮部一衆人的罪行,出人意料的,除了主謀葉尚書得了滿門抄斬的重刑外,其餘一幹人雖也得了斬首之刑,但除了抄家外,他們的家人至多也就得了流放與從此不得入仕途的處罰。

出新的試題,主持重開的春闱,易寒幾乎連軸轉了三四日才安排好一切。春闱考三場,每場三日,結束後便是批閱考卷。

不無意外的,被特許批準得以參與春闱的那些學子們一應都得以上榜,會元的得主也在易寒的意料之中。

他十分清楚柴源豐的才能,在原主的記憶中,原主不僅沒有揭開科舉的黑幕,反倒将看中的人招入府中作為幕僚。

這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若是讓被科舉舞弊所坑害過的人坐上禮部的核心位置,想必他們不會重蹈覆轍。

殿試本應由帝王親自考校,不過皇帝卻突發頭疾,隻得派内侍總管前來通知,考場便由首輔主持。

易寒坐在上首,閉着眼,耳邊是沙沙的書寫聲,殿中安靜,連續操勞多日,屬實有些精神不濟。

“大人,這是柴學子的答卷。”内侍将一份工整的卷子放在他面前。

他擡手拿起那文章,細細閱着上面的内容,擡筆在上面留下批語,随後便放至一側,沒再看一眼。

在下側觀察着他神色的柴源豐有些不安,這是什麼意思?按理來說,殿試之中有提問的環節,大人如此,是對他所做的文賦不滿意嗎?

陸陸續續的,一篇又一篇文章被遞了上去,那位大人卻都隻是閱過便放在一側,底下的學子心中隐隐有些不滿,大人是根本未将他們放在眼中嗎。

直至最後一人的卷子批閱完,他将所有分好的卷子交給内侍,擡手一一指出各項所屬。

“此三份為狀元、榜眼與探花。餘下二甲、三甲排名自上而下。”

内侍忙拿起冊子将案上卷子的名姓與排名一一記錄。

語畢,他已然起身,打算離開,底下卻有學子提出了異議。

“易大人,科舉方經曆了舞弊之案,大人卻在殿試之中如此決斷,既不合流程,也無法服衆,屬實不妥。”

易寒隻瞥了眼那學子,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被冒犯到不悅,“怎麼,一定要本官拿着你們的卷子贊不絕口才能服衆。”

語氣雖然不沖,平鋪直叙,但卻仍是讓發問的學子憋紅了臉,“自然不是,隻是……”

“将一甲三名的文章貼出來,若有不服,大可來尋本官。”他擺擺手,徑直離去,留下一衆學子面面相觑。

内侍将文章張貼,他們紛紛圍過去,想要好好看一看這頭名究竟是如何的錦繡文章。

柴源豐一眼便認出了,那頭名便是自己的文賦,紅色的批語格外顯眼,一句誇贊,餘下的皆是指正與點撥。

他又瞥了眼榜眼與探花的,沒比他好到哪裡去,連誇贊也省去,全是簡潔明了的批駁與建議。

柴源豐扯了扯嘴角,頭三名尚且如此,他已經能夠想象得到餘下的卷子是如何被大人指摘,罵得狗血淋頭了。

但不得不說,大人的評語一針見血,句句切中要害,給出的建議也是精辟獨到。

原先吵鬧的學子在看到那三份文章後紛紛陷入沉默,甚至開始反思那位大人的要求是不是有些過高了,連頭名那堪稱精妙的策論都能被挑剔如此。

“諸位學子,若是看完了便往回去吧。大人吩咐,放榜與授職等一應事宜明日再議,文章在謄抄完畢後會一一送還到各位手上。”内侍恭恭敬敬地向他們行禮,畢竟這些都是未來朝中的大人們。

衆人面色各異,一想到要見到那直言不諱,堪稱苛刻的批語,心中總是有些微妙,莫名其妙天降一頓批總讓他們回想起在學堂被夫子教訓的日常。

反而前三名臉上帶了些幸災樂禍,他們也挺好奇其他人的批語。

科舉名次的冊子被遞交上去,經過查驗後才放到了皇帝的禦案之上,還有被謄抄完畢的卷子。

梁荀才看了幾眼那密密麻麻的字便覺得頭疼,又吃了藥才勉強看完名單,心中煩躁,擺手讓内侍召皇後來。

孟雅娴過來時,便見到隻是提筆寫了幾字便已然焦躁不安的人,輕輕柔柔地過去,替他按着頭。

“陛下何苦為難自己。”

他放下了筆,任自己倚靠在她身上,閉着眼,鼻尖是她身上的淡香,讓他有幾分癡迷。

“娴兒,你按着朕說的寫冊封的聖旨吧。”

“是,陛下。”

她提筆蘸墨,聽着身邊人的話,照做着寫下,一手正楷頗有一番風骨。

“好了,陛下。”她輕笑着吹了吹未幹的墨迹,看向身側人。

梁荀掙紮着起身,拿着玉玺的手有些微微顫抖,重重蓋在那明黃的布帛之上。

孟雅娴隻是淡笑着看他,斂眸掩下眼中的嘲諷,真可悲啊,即使如此,也還要苦苦支撐那可笑的帝王尊嚴。

“陛下要不要歇息,這桌案上的東西臣妾幫你整理如何?”

她的聲音溫柔,讓梁荀不由自主地想要照做,他微微颔首,在秦天的攙扶下往寝宮而去。

翻開桌案上的文章,她一字一句地閱着,看完便整理至一側,翻完才覺時間已晚,天色漸黑。

她按按頭,起身往外而去,槿月見她出來,湊上面,沖她眨眨眼,“皇後娘娘,陛下去了德妃娘娘那裡。”

孟雅娴淡淡點頭,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近些天梁荀日日宿在其他妃嫔處,一日換一處,頗有幾分被逼到絕境的慌不擇路。

看來他應該也清楚自己的身體不行,想要盡快留下自己的血脈,這模樣,當真可笑。

這種時候,她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又要故作堅強。

唉,真難,那就回去閉宮不出幾日,好好休息休息。正好今日看了幾篇不錯的文章,回去默下,給陌兒好好看一看。

殿試方畢,事務繁多,尋不到人處理雜務,梁荀隻聞皇後近幾日因為冷落而身上,便開了内帑,送了許多東西過去,幾句話便又将人哄好。

見她如此,梁荀隻覺她當真是一片癡心,隻可惜,她無法生育,他便做不到隻有她一人,辜負了當初的誓言,那他就隻能好好補償她。

皇帝來了又去,留下了奏折與繁務,槿月在那邊清點着送來的奇珍異寶,眸光亮亮的。

孟雅娴批完一份,看着她那模樣,眼眸中閃過笑意,“真喜歡便挑些。”

“多謝娘娘。”

她興沖沖地過去,拿出來的卻并不全是為自己。

“最近小殿下在與武師傅學武,這把劍倒正适合他。”她将一把寶劍放于一側。

“錦心喜歡玉,這玉簪正正好适合她。娘娘喜歡字畫,這好像是那個,那個誰的畫。”

她撓撓頭,想了會兒沒想起來,這字畫上的題字處又蓋滿了印章,看不清。

“是吳惜陽先生。”她笑着起身走了過去,看着那些堆在一處的物件。

“我瞧着這金钗倒是适合你,真美。”她拿起一支極美的钗子,插在了她的發髻上。

“欸,娘娘。”她的臉有些紅,頗有些不好意思。

孟雅娴瞧着這底下還有一個錦盒,打開,裡面是一株品相極好的靈芝,她收了起來。

槿月眨眨眼,想着身邊也沒人需要這個,然後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令她不怎麼愉快的人。

“娘娘是……”她試探着詢問。

“嗯,找人送去吧,就當是……給盟友的贈禮。”

槿月抱着那盒子,打量着娘娘臉上的神色,沒什麼變化,很平靜。娘娘是釋然了嗎,她不清楚,但她總覺得那近十年的等待不會如此輕易翻篇。

哼,可惡的男人!她氣呼呼地抱着盒子,還不忘将那些禮物都一一擺好,然後才離開。

*

殿試放榜,狀元郎一身紅袍,帽插宮花,打馬遊街而過,百姓在兩側圍觀,不少大家閨秀紛紛自樓上探視。

遊街的隊伍最後停至皇宮之前,衆人下馬,自宮門而入,前往觐見陛下,謝恩。

他們跪在下側,跪在地上行禮,心中卻有些大失所望。

陛下不僅沒有親臨殿試考校,而且就連面見新科學子也是如此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無一絲精氣神,毫無帝王威嚴。

隻一面,皇帝便讓他們退下,随後在内侍的帶領下前往瓊林宴。

禮部無人,籌辦瓊林宴的事便被推到了首輔身上,易首輔稱病閉門不出,這球就又踢了回去。其餘幾部無人有籌辦宴席的經驗,最終這事還是由皇後娘娘接下。

孟雅娴坐在主座,身側坐着那位名不見經傳的大皇子,她淺笑拍拍他的頭,“陌兒,今日得空便多去請教一二。”

“是,母後。”

另一側,宴席之間,衆學子正熱烈地讨論着什麼。

“白兄,你那批語是什麼?”柴源豐擡手攬住與他關系最為親近的一人,眼神好奇。

“诶,柴兄,這這……”他想了想批語内容,頗覺幾分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看,我的。”一人大咧咧地拿出自己的卷子,展開。

衆人看了,紛紛笑起來,那批語真是相當直接,要是碰上個脆弱的,怕不是要被訓得擡不起頭。

柴源豐擡手杵了一下身邊人,他也不怎麼好意思地說。

“通篇辭藻堆砌,生搬硬套,所提方案,毫無實處。”餘下的就是針對具體内容的批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柴源豐憋着笑,白觀分明是他們這些人中最擅文辭之人,在此次殿試中也得了這二甲頭名的傳胪,沒想到這長處卻被批得一無是處。

遠遠的,一個小身影走過來,柴源豐眼見,快速行禮,“參加殿下。”

衆人回神,也紛紛行禮,梁陌也沒什麼架子,隻是拿着書卷,模樣謙遜,“本殿想尋各位讨教一些問題。”

他們都有些驚訝,不過見他真拿出書,也心甘情願地指教,心中對這位大皇子的觀感都十分好。

孟雅娴見那邊熱絡,放下心,又将視線轉向偏僻角落處的人。

此次殿試之中,得了好名次的貢士基本是寒門子弟,她這弟弟,沒記錯的話才堪堪得了三甲,不過同進士,就算是去禮部,也不過是末職。

她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并沒有什麼好感,見到他便會浮現起舊日的回憶,自然而然無法平和地對待他。

平心而論,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太大的過節,孟經言的性子仿佛就是老頭子的翻版,對她這個長姐也是尊敬有禮,在她因為叛逆而被訓斥時甚至會替她說話。

從前,她自是樂得看他落魄失意,隻是在今日,真正見到他那副麻木而又空洞的神情時,莫名的,不怎麼自在。

許是年歲漸長,有些東西也早就該看開了。

她拿着酒盞往那邊而去,孟經言也察覺到了她的到來,規規矩矩地行禮,“參加皇後娘娘。”

“經言,我亦是你姐姐。”

孟經言似是有些驚訝,這些神情不過轉瞬即逝,“長姐安好。”

“父親近來如何?”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似是在探究什麼。

“……父親因殿試成績氣得病了幾日。”他默了默,垂着眼,整個人都像是一座死氣沉沉的雕像。

“他用家法了。”她的口吻十分肯定,自兒時起,她這弟弟但凡哪裡做得不好就會被責罰。

“……父親做的對。”

“為什麼不按自己的意願活着,你又在堅持什麼呢?”

他們姐弟一生都被掌控在父親的手中,她反抗過,最終卻隻能縮在順從的軀殼中,離開後才敢放開手腳。

他呢,這個從小就傾注了父親全部心血的孩子,被寄予了厚望的孩子,心中想的又是什麼?

“我是母親拼了命也要生下來的孩子,必須扛起孟府的大梁,這是我的責任。”此刻的孟經言,眼中出現了幾分波動,人也多了幾分鮮活。

“……”孟雅娴深吸口氣才忍下即将脫口而出的髒話,死死攥着手中的酒盞。

“經言,同本宮過來。”

話落,她往無人處的八角亭而去,孟經言似是察覺了她情緒的變化,心中升起幾分不解。

兩人走至亭中,孟雅娴隻是望着一池春綠,語氣不明。

“呵,那老頭就是這麼騙你的。”

孟經言不語,他亦從姐姐的話中聽出了幾分不對勁。

“經言,我小時候很不喜歡你,你知道嗎?”

“知道。”

他每次向姐姐請安時,她不是對他愛搭不理,就是橫眉冷對,活像他是她的仇人。

“此中緣由你知曉嗎?”

“……因為我搶走了父親所有的關注,害得姐姐你被冷落。”

孟經言一直覺得愧對姐姐,所以才越發努力,想要撐起孟府,日後也可為姐姐撐腰。

“或許有,但真正讓我讨厭你的是,母親難産當日,是父親下令保你,無論我如何懇求他都不肯救母親。我恨你奪走了母親的性命,更恨父親這個冷心薄情的人。”

孟經言垂眸掩住眼中的驚濤駭浪,他攥緊了手,喃喃念着,“竟是如此……”

“母親倘若還在,定不會希望你如現在這般,似是提線木偶,按着那人的要求,渾渾噩噩過完一生。”

她回過身,定定看着他,這對姐弟第一次如此坦誠相待。

“你想做什麼,長姐都支持你。”

她溫柔笑着,這份遲來的關愛讓孟經言的眼眶有些溫熱。

“長姐,我想……從商。”他的聲音很低,不細聽根本聽不清。

士農工商,商為末,難怪孟經言從來不表現出自己想做什麼,要是被那老頭知道,肯定得氣死。

“經言,你像娘親。”她握住了他垂落的手,“既然想從商,少不得要銀錢,我會派人給你送去。”

“可父親那裡……”他仍然有些猶豫。

“不必憂心,一切有我在。”

孟經言感受着手中的溫熱,從來沒有人跟他說,一切有我在。父親隻會讓他努力,學院中的同窗也不喜他古闆的性格,沒人在乎過他的感受,隻有姐姐會這麼跟他說。

“好。”他鄭重而又堅定地說着,他定會做出一番成就。

“好了,出來的有些久了,回去吧。多與其他人說說話,想從商卻不會說話可不行,你這死闆的性格遲早會吃虧的。”

她拉着他回了瓊林宴,恰好她的陌兒也回來了,正拿着書乖巧地坐着等她。

“母後。”他小跑着過去,然後好奇地打量着母後身邊的人。

“參加殿下。”孟經言想行禮卻被自己的姐姐拉了一把。

“陌兒,這是你舅舅。”

“舅舅好。”梁陌笑着打招呼。

被這麼一弄,孟經言倒是有幾分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想了想,從身上取了塊玉佩下來。

“見面禮。”他蹲下身,将玉佩系到這個素未謀面的小外甥身上,又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謝舅舅。”他笑得開心,手上把着那玉佩。

“沒什麼。”他擺擺手,站起身,“長姐,我就先走了。”

“嗯。”她微微颔首,看着這個孤僻的弟弟往人群中而去,略微滿意幾分。

*

瓊林宴後,禮部各個職位都有人頂上,唯獨有一人例外。禦史大夫的獨子自請放棄官位,氣得孟禦史差點拿着笏闆當場揍他,所幸被周邊的同僚拉住。

無論如何,他的官職是沒了,衆人也不知皇帝是怎麼想的,竟是讓他領了個皇商的職位,一時也無人反對。從官到商,雖是皇商,但所有人都不覺得這是什麼恩賜。

朝堂的風波平息,盛京之中難得平靜下來,繁華而又熱鬧,在這風平浪靜之下,卻是暗流湧動。

自春闱一事落定,易寒便在府中修養,朝中無大事,他也不一定要出面,待了近半月,一封密信被放到了他的桌案之上。

他看着下首滿身是傷的人,吩咐了府醫帶人下去醫治。那信紙被鮮血浸透,留下暗紅的痕迹,他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緒,擡手打開。

從那些暗紅的斑痕之中還能看到那蒼勁有力的筆迹,簡潔明了。

“有人攔截糧草與通信,急缺軍需,望速援。”

紅色的印信模糊,卻格外刺目,落在裴安的署名之上。

“當時什麼情況?”他合上信紙,看向身側在早在半月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人。

“屬下到時見到許多人圍攻他,那些人雖衣着各不相同,但看他們的身手,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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