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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不渝(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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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冷冽的聲音比身上的水更加寒冷,他擡頭,看到裴安身後那些人身上的服飾,瞬間便意識到了他們的身份。

“下官李瑞,參加大人。”

“我問你,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他一腳将人踹翻,李瑞倒在地上,複又将頭磕在地上。

“下官,無話可說。”

裴安沉沉地盯着他彎下的脊背,這個李瑞的行為十分可疑。他原先來此本是做了知州府人去樓空的打算,沒曾想卻真被他逮到了人。

“将人關起來。再派人去城中,盡快建起集中的病區,護送幾位院使與醫士前去。”

“是,将軍。”

手下人的行動迅速,而他卻走向了那幾個家丁,他們見他過來,瑟縮了一下。

“這知州府除了你們還有誰在。李瑞的家眷呢?不會都跑了吧。”他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帶着些懾人的氣勢。

“夫,夫人他們,他們都染了疫病走了。”那家丁低着頭,不敢對上他的視線,手不自覺地握成拳。

“說話怎麼支支吾吾的,難不成在撒謊。”

他手中的劍出鞘幾分,劍鋒抵在那家丁的脖頸上,吓得他腿都快抖成了篩糠。

“大人,大人饒命啊,小人實在是……”那家丁一副為難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這位大人,你還是别為難這些下人了。”先前房中的女子此刻已然穿戴好衣物,倚靠在門框邊,雙手環抱着,語氣中都帶着幾分繞指柔的媚意。

“姑娘,敢問你是?”裴安将視線轉向她,上下打量了她眼,便有了幾分猜測。

“奴家是李知州的妾室,大人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找奴家。”

她捂着嘴輕輕笑着,眼神仿佛帶了鈎子,抛向裴安,但他隻是平靜地看着她,詢問道:“李瑞的其他家眷呢?”

“夫人和少爺小姐他們啊,大概是已經離開了吧。”她攤了攤手,滿臉的無辜。

“那你呢,還有李瑞,你們怎麼不走。”

“大人大概是舍不得這淮州的百姓吧,而我嘛,自是舍不得大人。”

冰冷的劍鋒貼在她的頸間,劃出了一抹血色,刺痛讓女子蹙了蹙眉,她臉上的笑容卻不減。

“大人,你弄疼奴家了。”

“你以為這鬼話我會信嗎。”裴安手上用力,幾滴鮮血落下,在她白皙的脖頸間留下痕迹。

“大人當真想知道嗎?可是,這是有代價的哦。”她玉指如蔥,點在裴安的手上,見他蹙起眉不悅,反而得寸進尺。

“你的手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

“哎呀,大人别這麼兇嘛。”女子收回手,語氣嗔怪,“奴家想要的隻是身契,您啊再給我一百兩銀子,送我出這淮州,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訴您。”

“你當真覺得,我隻能從你這裡得到消息。”

裴安收劍回鞘,退開幾步,淡淡地掃了眼女子,而她卻隻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大人啊,您真覺得李大人甯願死也要瞞下的秘密,他會如此輕易告訴您嘛。這些事,那些下人也不一定清楚啊,所以……”她最後的語調繞了好幾圈,纏綿而又缱绻。

“收起你那一套。身契我會派人連帶着銀子給你送去,不過你不能離開封鎖區。我會安排送你去揚州,直至疫病結束前,你不能離開。”

裴安手中摩挲着劍鞘上的紋路,垂着眼,“說吧,你知道的所有。”

女子打量着他,忽的輕笑一聲,“那我便信大人一次。”

雖是如此說,但她心中卻有了九分的把握,她看人很準,至少至今為止她沒看錯過。她打賭,這個人會遵守承諾。

“在疫情還沒蔓延前,夫人良善,見城中病人頗多,便帶着府中大夫施藥,還攜家眷前往山上的寺廟祈福。而恰好妾身因為身子不适便沒有一同前去。”

說到此,她的語氣有些許的低落,人也難得正經了幾分。

“不幸的是,在下山時夫人他們被匪徒劫持。他們派人送信下來,我不知道具體内容,隻知大人自此便消沉,開始無所事事,甚至連疫情的事都抛之腦後。”

“大人以前……不是如此的。”她撇開了臉,神色有些黯然。

“我明白了。”裴安轉身,招來一個下屬,低聲吩咐了幾句,随後便離開。

“姑娘,請随我來。”

女子擡眸瞥了一眼他,那将士神色冷靜,仿佛隻是在看一個最尋常不過的人。

她撇撇嘴,嘴角卻揚起一抹笑容,真難得,不過她的心情卻意外不錯。

裴安來到關押着李瑞的房間,他看着狼狽地坐在柴薪間的人,微微蹲下身,“李瑞,你究竟在隐瞞什麼?”

“大人,罪臣無話可說。”他側過頭,頗有幾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李瑞,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夫人和孩子……”他的話說一半又留了一半。

“你……大人,我已認罪,你又何必如此較真。”他的臉憋紅了,悲傷、氣惱與哀求,這些複雜的情緒在他臉上交織着。

“李瑞,你為了自己的家人而放棄了淮州城中千千萬萬的家庭。可你的夫人卻在為他們而奔忙,不知她知道你做的事,會有何感想。”

“我,我……可那又如何!隻要他們好好活着,我不在乎那些!”他的聲音顫抖,卻滿是奮不顧身的勇氣。

“你怎知他們現在還活着?”

“他們當然活着!我有夫人寫給我的平安信,他們肯定還好好的。”他的語氣從懷疑到逐漸肯定,像是說服了自己相信這個事實。

裴安摔門離開,這個李瑞怕是說不通了,那就隻能從其他方面着手調查,那幾封信,是個突破口。

這次的疫情絕不簡單,并非單純的天災,而是人禍。是誰在背後策劃的,這場疫情的目的又是什麼?

*

封後大典。

孟雅娴身着鳳袍,一步一步踏上台階,走入大殿之中,頭上的鳳冠沉重,像是一道道壓在她身上的枷鎖。

梁荀站在高處,向她伸着手,太監總管在一側,掐着嗓子念着聖旨,在那聲音中,她緩緩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娴兒,今後我們攜手,共同治理這天下。”梁荀蘊着深情的眸子望向孟雅娴。

“好,陛下。”她柔柔地笑着,一雙眸子亦是含情脈脈。

她看向下方跪拜的衆朝臣,唯一人站着,他的身姿如青竹般挺拔,一身纖塵不染的風骨。

可惜了,陛下,這天下怕是隻有我一人去看了。

大典結束之後,槿月替自家娘娘卸下頭上的冠冕與珠钗,又替她梳着發髻。

“母後,我回來了。”梁陌小跑着跑入栖鳳宮中,後面還有一個小書童着急忙慌地跟在他身後。

“小殿下,跑慢些,當心摔着了。”槿月笑着提醒,自小殿下來這栖鳳宮,這裡便多了些人氣。

“來,陌兒,說說,今日夫子教了什麼。”孟雅娴将他摟入懷中,揉着他的腦袋,笑容中滿是慈愛與愛憐。

“今日習了《千字文》,武師傅教了射箭。”梁陌雙眼亮閃閃地看着自己的母後。

“我們家陌兒真厲害,不過課後也要認真練習。”她擡手捏了捏梁陌的小臉蛋。這養了一月,臉上的肉都多了些,捏起來手感還不錯。

“陌兒明白,一定不會讓母後失望。”他十分認真地點着小腦袋。

“真乖,母後送你一樣東西。”她自梳妝台上拿起一個盒子,放到了梁陌手中。

梁陌眨了眨眼,打開了盒蓋,裡面是一枚十分精美的長命鎖,上面一筆一劃的精細雕刻,都是對他的祝福。

“祝我們陌兒平平安安,喜樂安康。”

“謝謝母後。”他撲進母後的懷中,聲音有些激動與哽咽。

有宮人快步走進,她與槿月耳語幾句,槿月輕輕颔首,她低聲說道:“娘娘,陛下馬上就要到栖鳳宮了。”

“陌兒,乖,去書房溫書。”她拍拍梁陌的腦袋,示意他過去。

“嗯,母後。”他乖乖走到書房的位置,跟在他身後拿着書袋的小童也随他一同進去。

“槿月,今日小廚房做了桂花糕,端些上來吧。”

孟雅娴的視線重新回到銅鏡上,将一支玉簪插入發間,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

“陛下駕到——”

“奴婢參加陛下。”

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整好儀容,以最完美的笑容面對他。

“臣妾參見陛下。”她微微福身行禮。

“娴兒不必多禮。今日辛苦你了。”他擡手扶着她的胳膊,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陛下也是,不如嘗嘗這新做的桂花糕。”她撚起一塊糕點,喂進了他的嘴中。

“娴兒,不日後的中秋宮宴還要勞你多費心。”咽下口中的糕點,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臣妾一定不辜負陛下的期望。”她斂眉輕笑。

啧,說的倒是冠冕堂皇。無非是近些時日各地禍事頻發,國庫撥不出太多銀錢來操辦宮宴,又舍不得自己那點内帑,便要她來。

他滿意颔首,又打量了一圈宮殿内,“那個孩子呢,怎麼不見他。”

“陌兒在書房呢,陛下想見見他,我便讓人将他帶來。”

梁荀見她臉上漾起慈母般的笑容,歎了口氣,心中升起幾分愧疚。

“今日朕便留在栖鳳宮用晚膳,好好陪陪娴兒。”

“那臣妾便吩咐小廚房的人做陛下愛吃的菜。”

他将人攬進懷中,閉着眼将下颌輕搭在她肩膀上,“最近煩心事太多,都沒空來你這裡了。”

“陛下要好好休息,切勿憂心過重。”她輕輕安慰着他。

煩心事,什麼煩心事,忙着去寵幸其他幾個妃子嗎。不過嘛,啧啧啧,再努力又怎麼樣,不過是徒勞。

無人來打擾,他們便就這麼靜靜的,一時倒也十分和諧。

“陛下,娘娘,晚膳準備好了。”槿月低垂着頭進來,十分恭敬。

擺滿膳食的桌上,孟雅娴為梁荀布着菜,不多會兒,槿月帶着梁陌過來,他有些拘謹,對着他這個名義上的新父皇行了一禮。

“兒臣參見父皇。”

“嗯。”他隻是淡淡應了聲,便将視線轉回桌上,用起了碟中的菜。

梁陌無措地看向自己的母後,小手不自在地搓着自己的衣袖,他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父皇十分不喜他。那副樣子他在安王府中見過很多次,譬如他的那位生父與嫡母。

“陌兒過來,坐下用晚膳吧。”

孟雅娴将他拉到身側坐下,又給他夾了幾筷子他愛吃的,梁荀見她高興的模樣,便也沒說些什麼,但心中總歸有那麼幾分不快。

許是心情不大好,梁荀隻是用了些飯菜便離開了。

他離開後,梁陌有些難過地扯了扯娘親的衣袍,眉眼間都是委屈,“母後,父皇是不是不喜歡我。”

“陌兒需記住,這後宮之中,隻有娘親是與你一處的,是你的親人。其他人皆不可信,你無需在意這些。”她語重心長地摸着他的頭叮囑。

“陌兒明白了。”他十分認真地點點頭,望着自己的娘親。

*

中秋至,天子擺宴邀衆臣于宣和殿之中共慶佳節,絲竹舞樂,歌舞升平,乍一眼看過去倒是一片繁榮祥和的場景。

最近各地災禍接踵而至,連日來的案牍勞形讓易寒有些力不從心,他隻是阖着眸子,倚在靠背上,有些恹恹的。

樂聲嘈雜,讓他眉心輕蹙,忽的耳邊靜了下來,一段清幽的琴音響起,随後是宛轉悠揚的唱腔。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

白色的水袖甩将開來,女子足尖輕旋,身姿輕盈優雅,如一隻蝶在花叢中翩跹起舞。白紗之下,眉似新月,清眸流盼,顧盼生輝,端的是一副桃花玉面。

大殿中一時噤聲,隻餘倒吸氣之聲。

易寒微微擡眼,視線落在女子的身上,嘴角扯了扯。這詞,這曲,還當真是熟悉。

【系統,女主?】

【咳咳,是的。女主作為穿越者,這麼幹雖然老套了一點,但有用不是嘛。宿主你看,男主這不是被迷住了。】

666抱着賽博爆米花,看着眼前的舞,有些食之無味。這是可以說的嗎,總覺得不如春晚的歌舞節目。

他的餘光瞟向梁荀,見他那雙眼睛像是要粘在跳舞之人的身上,那眼神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泛着光。

易寒扯了扯嘴角,收回了目光,抿了口茶潤了潤喉。忽的察覺到一抹視線,擡眸便與高座之上的人對上。

這舞弗一出場,她便已知曉結果,隻是輕輕掃了眼旁側的梁荀,見他癡迷,也隻是輕嗤,一切都隐在樂聲之下,她仍舊是那個端莊的皇後。

她為身側的陌兒夾了菜,他隻是認真地吃着,撫了撫他的頭發,擡眼時她下意識地望向下座首位的那人。

與在場的其他衆人不同,他隻是平靜地看了會兒,然後就不再分出任何注意力給這場足以傾倒在場所有人的舞。

見他回視,孟雅娴隻一眼便撇開視線,全部放到了梁陌的身上,照顧着他的吃食。

白紗輕籠,仿佛月光之下,少女翩翩起舞,朦胧而又純潔,清幽的歌聲訴說着思念與孤獨。

一舞作罷,輕紗緩緩落下,梁荀一眼便望見了那張鮮妍而又明豔的臉,他激動地拊掌,随後如潮般的掌聲淹沒了大殿。

“今日一舞,朕方知世上竟有如此驚鴻之舞,不知你是?”

孟雅娴冷冷看着大殿中心的少女,她原先本就不對他抱有期望。但在看到少女那與她七分相似的臉時,她從心底裡湧上一股惡心。

曾經那點僅有的情感也被這種令人作嘔的行為而消磨殆盡,僅餘下厭惡與冷漠。

“臣妾名喚喬箬。”她微微福身,一雙秋水眸直直看向上座之人。

梁荀微微一愣,這個稱呼,大概是他後宮之中的妃子,他怎麼不曾見過這般美人。

“陛下,是宜蘭殿的喬答應。”秦天垂首輕聲提醒。

“自今日起,将喬答應晉為喬嫔,賜居靈毓宮。賞南珠一對,黃金百兩,錦緞百匹。”

“臣妾謝陛下賞賜。”她柔柔一拜,擡起頭來時目光狀似不經意地與高座上的皇後相撞。

面對挑釁,孟雅娴隻是淡然以對,她不在乎這個小姑娘會搶走那虛無缥缈的愛,皇室中人又能有幾分真情。她在乎的隻有,這個變故是否會威脅到她的利益,打亂她的計劃。

“來人,為喬嫔賜座。”

宮人懂眼色,便将位子加在了除四妃外離陛下最近的一處,喬箬頗有幾分得意地來到位置坐下。

她能夠感受到四處投來的視線,羨慕,驚歎以及嫉妒,她微微斂眉,盡量讓自己顯得更加溫柔與謙和。

易寒對于這些并不感興趣,他隻是重新阖上眼,倚在靠背上小憩。或許确實是累過了頭,不知時間的流逝,竟是直接睡到了宴席結束。

大殿中隻餘下零零星星的人還在,夜色已經有些深了。

“大人,大人醒醒,已經快亥時了。”雲陽低聲喚着,面上有些擔憂。

“嗯……”易寒幽幽轉醒,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頸,起身。

“大人,您近來日日熬夜處理事務,身子怕是會受不住。今日便早些歇息吧。”

雲陽将披風為他披上,見大人好不容易紅潤幾分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他忍不住開口勸說。

見大人隻是拉好披風,向着大殿外面走去,他就知道勸不住。大人一向來如此,将身上背負的責任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中秋的月清亮,如一顆明珠懸于漆黑的高天,銀輝竟是比檐下的宮燈還要明亮。

雲陽見大人的腳步停下,隻是靜靜地望着天上的月。他想,今日是中秋,本該是阖家團圓的日子,但大人卻孤身一人,他合該傷感的。

“大人……”

“疫區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雲陽愣了愣,原先勸慰的話咽下,恭恭敬敬回道:“淮、揚、臨三州具已封鎖,沒有更多的病人流向其他地方,其餘各州若發現疑似病症也都看管起來。”

“不過因為封鎖,三州之中并沒有消息遞出來。”

他觀察着大人的神色,從那張清俊的臉上卻看不出什麼情緒的變化,難以揣測。

“多關注一下那邊的情況。”

“是,大人。”

*

冷色的月光透過窗灑入室内,黑黢黢的一片,照亮了床榻上那張毫無血色的面容,低低的咳嗽聲斷斷續續地響起。

裴安看着天邊,今夜的月倒是分外圓亮,也是,算算日子現在應當已是中秋,本應是團圓,也不知父母在盛京如何。

他閉了閉眼,思緒又漸漸變得模糊而混亂,腦海中閃過許多熟悉的臉,最終定格在那芝蘭玉樹的人身上,他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香囊。

他會死在這裡嗎?死于這冷酷無情的瘟疫,而非是作為一名戰士死于戰場。

不甘心,怎麼可能會認命呢,他不能死在這裡!他怎能讓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他還有話想對他說,明明說過要與他同行,怎麼能留下他一人。

他可以挺過去的,一定可以,他要相信方伯伯他們,一定能研制出治療疫病的方法。

強烈的求生欲占據了他全部的意識,身上傷口的疼痛與病痛的交纏讓他陷入了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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