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川的視線落在太刀上。
随即她沒有猶豫的伸出了手,握着刀加入了戰局。
金發付喪神站在原地,抱臂看着她。
太刀一文字則宗在琥珀川手中反射出明銳的光,審神者出刀時沒有半分猶豫,刀刃砍進敵人身體的時候,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琥珀川身姿靈活幹脆,在刀劍男士之中,雖然顯得略有差距,但也不至于像門外漢那樣笨拙。
琥珀川系統的學過劍道,她就是在劍道集訓中認識的服部平次。
但現代社會中競技項目的訓練,顯然無法滿足實戰的需求,琥珀川如今展現出的實力,更多的來自一文字則宗的訓練。
“無論是誰,都無法永遠保護你。”演練場上,金發付喪神手持木刀站在琥珀川對面,帶着笑意的臉上神色溫和,但說出口的話,帶着尖銳的棱角,“迦具都隕坑那樣人力不可戰勝的危機就算了,但如果你在其他日常的危險中喪生,那就……太過諷刺了。”
迹部财團養女的身份給她帶來了便利,同時也帶來了威脅,琥珀川并不是沒有遇到過綁架恐吓之類的威脅。
從來沒有哪位付喪神會主動教授審神者戰鬥技巧,但一文字這麼做了。
琥珀川的本丸顯然不是一個常規的本丸,其他付喪神們居然也習慣了戰局中審神者的存在,能相互策應配合。
冰冷的空氣流經肺腑,太刀砍中時手臂上能感受到傳遞來的震動,敵人的刀從身側掠過時帶起的寒流,隔着厚重的冬衣依然讓皮膚顫栗,全神貫注的戰鬥中時間無知無覺的流逝。
直到戰鬥結束,琥珀川才感覺到自己呼吸急促,後背出了一層薄汗。
她并不讨厭這樣的感覺。
生長在法治社會,琥珀川當然不向往戰鬥,但當戰鬥來臨時,她也并不排斥,甚至覺得十分習慣。這其實已經算不太正常了。
琥珀川有時候也會想,一文字是不是發現了這點,才會選擇她。
“外面情況如何?”
一文字接過琥珀川手中的刀,刀柄已經被審神者焐得溫熱,刀上還殘留着她的一絲靈力。
一文字收刀入鞘,琥珀川感受了下外面的情況:“交警還在。”
東京街頭監控完善,天又快亮了,他們一群人出去,肯定會引起注意。
琥珀川打開通道:“直接回本丸吧。”
本丸的黎明很熱鬧。
負責早飯的刀劍男士在廚房裡叮叮當當,熱愛鍛煉的已經跑完圈滿頭大汗的回來了,更多的是一臉困倦的才起床,在冬日清晨的冷風裡縮着脖子走向洗漱間。
當然還有像琥珀川這隊,全副武裝剛剛結束任務回來的。
本丸受時之政府管控,要執行既定的任務。
“吃個早飯,然後去休息。”一文字看了眼天色,“睡足了再回去。”
戰鬥時不覺得,這會兒放松下來,琥珀川終于感到了疲憊,她給迹部景吾發了消息報平安,然後一頭紮進了審神者的房間。
審神者的房間一直有人打掃,幹淨整潔,被子都帶着陽光的氣味,随時等待着不常住的主人回來。
絹紙糊的木格窗在時之政府技術的加持下有着超乎尋常的隔音性能,莳金拉門同樣如此,本丸最核心的審神者房間,自然應用了最卓越的技術。
琥珀川随便吃了點東西,倒頭就睡,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她醒了醒神,推開格窗,冬日清冷的空氣與付喪神們的笑聲一起傳了進來。
下雪了。
短刀付喪神是絕對的主力,上蹿下跳雪球扔得仿佛是新裝備的刀裝,肋差、打刀不甘示弱,太刀更多的是被波及卷入戰局——當然也有愛熱鬧的主動搗亂,槍與薙刀在阻止雪仗升級成真的戰鬥。
明石國行一臉空白的被埋在雪堆裡,懶得掙紮,從雪堆開口處露出的衣領是有時政技術加持的防寒服。小烏丸端了熱茶送到他嘴邊,明石國行仰頭準備喝,一個松散的雪球輕飄飄的落到他臉上。
小烏丸順着雪球飛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倚在窗邊的琥珀川,他對着審神者揮了揮手。
這個動作讓場上的其他付喪神意識到了琥珀川的隔空觀望:“唷!審神者你醒啦!一起來打雪仗嘛?”
琥珀川對這種寒冷的活動敬謝不敏:“還是看你們打比較有意思。”
她下樓加入了幾位“老人”的茶局。
莺丸給琥珀川倒上茶,小狐丸遞過烤熱的栗子,走回來的小烏丸把一盤和果子推到琥珀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