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感歎:“真是堕落的享受啊。”
莺丸道:“偶爾放松一下也是必須的。”
琥珀川喝了口茶,算是認可:“我可是相當勞逸結合的。”
激烈的雪仗以在庭院裡合力堆起巨大的雪人為結局,活動過後,付喪神們分工清掃本丸中的所有道路,即使是付喪神,也是會因為結冰的路面滑倒的。
付喪神們不接受審神者加入勞動,堕落的審神者在現世亦是被嬌寵着的大小姐,不需要從事任何家務活動,于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特權。
但琥珀川的休閑時間也結束了,要開始審神者的工作了。
“嚴格說來,我不應當在自己生活的時代遭遇敵刃。”琥珀川一邊打開界面,一邊吸了口奶茶:“啊,真好喝。”
本丸出産的茶葉與牛奶,加上付喪神手搓的芋圓,是純天然的美味。
但凡涉及到戰鬥,跟着琥珀川身邊的近侍多半是一文字則宗,他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讓人不由猜測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由刀劍顯形為付喪神的。
“一切皆有例外。”一文字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臉上映着界面的藍光,“何況在審神者中,你也是特殊的那個。”
投影界面飄浮在空中,琥珀川看了一文字一眼,每當這個時候,她都能從對方身上察覺到曾任監察官的影子:“我的特殊不都是因為你麼?”
“我指的是你的優秀。”
審神者是有排名的,排名靠前的有年終述職。琥珀川最近三年一直是需要述職的人員,按本丸的發展趨勢看,她的述職将一直持續下去。
“我的優秀——”琥珀川頓了一下,有些話雖然是調侃,但真說出來就顯得暗昧,她勉強換了詞表達自己的意思,“——泰半是托你的福。”
時之政府的系統能夠記錄每一位付喪神的每一場戰鬥,甚至能通過超時代的科技,推算出戰場在刀劍男士介入前一小段時間的狀态,審神者借由觀看這些戰鬥,能從上帝視角觀看事件的整個過程。
大概是在迹部景吾遭遇槍擊的同時,時間溯行軍潛入了這棟大樓。
“外面的襲擊完全是人類行為。”一文字查閱手機上的消息,迹部遇襲的事件在網絡上鋪天蓋地的傳播着,官方也迅速的給出了反應,“簡單來說,是财閥間的暗殺行為。”
琥珀川:“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暗殺。”
她一邊說着話,視線仍粘在戰鬥記錄上。看到的戰鬥記錄越多,琥珀川越能察覺到,一文字則宗在室内戰、夜戰中的局限性,沒有其他太刀那麼明顯。
他有意掩蓋自己的不同,但掩蓋得又漫不經心。在隻有他一人時,一文字每次出擊都是直中要害的——他在對敵時有破綻和空檔,擋不住全部敵人,但卻也沒讓敵人往前進哪怕一步,對戰局的判斷和時機的把握都精準得可怕。
等短刀上場,他直接退後,把場地讓出來。
自始至終,他始終帶着一股優哉遊哉的氣質……甚至還沒在浦原商店的地下室與黑崎他們對戰時認真。
看完作戰記錄,琥珀川活動了一下脖子,按亮手機開始搜索迹部遇襲的消息。搜刮完自己明面上所能接觸到的渠道中的所有相關消息,琥珀川站起身。
一文字:“準備走了嗎?”
“嗯,”琥珀川點頭,将整理好的文檔保存在手機上,“幹活去了。”
“欺負到迹部頭上來,還想要全身而退……”所有渠道都沒能徹底挖到最後的主使者,又有時之政府敵人的存在,這次的襲擊并不像新聞中說的那樣單純。
琥珀川微笑的表情傳遞出危險的信息:“還是做夢更現實一些。”
琥珀川約草薙出雲見面,對方就在東京。
“你怎麼來這裡了?”琥珀川很意外。
草薙出雲笑得儒雅,但笑容明顯隻是社交面具,他顯得心事重重,也沒有掩飾自己低落的情緒:“來調查一些事情。”
琥珀川點頭,沒有追問:“如果有我能幫得上忙的,記得告訴我。”
草薙拿起煙盒又放下:“我不會客氣的。”他問琥珀川,“你找我是為了迹部的事情嗎?”
琥珀川點頭:“表世界的渠道查不到罪魁禍首,但在裡世界,我不信他也能一點痕迹都不留。”
草薙出雲問她:“你是否做好了面對龐然大物的準備?”
琥珀川:“比如?”
草薙:“比如王權者。”
琥珀川頓了一下:“雖然我覺得迹部的事情不至于上升到王權者的層面,但如果真的有王權的勢力插手……”
“那應當是他們去思考自己到底惹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