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微弱,很值得石田龍弦抓住、炫耀的變化。
經過一頓晚飯時間的觀察,琥珀川可以看出,石田雨龍對父親的态度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依然是敵視的,但他變得能忍了,這位性格尖銳的優等生,似乎經曆了什麼事情,稍微磨圓了一些棱角,情緒的表露不再那麼露骨。
琥珀川願意把這看成一個良好的開端。
石田家的就餐氛圍十分的……精英階層,于是琥珀川也全程端着矜持高貴的态度,這對她來說也算是駕輕就熟。
一頓飯安靜的結束,石田龍弦問琥珀川需不需要派司機送她回東京,琥珀川搖頭:“我會在空座住一晚,明天還要去拜訪一位朋友。”
石田龍弦點頭,交代石田雨龍送琥珀川到下榻的酒店。
空座町不大,琥珀川訂的酒店從石田家走着去就行。路上都是琥珀川起話頭,和石田雨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聊天中最有意義的一句,大概是石田雨龍無意識的感慨:“有些事情,其實并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
在酒店大堂和石田雨龍道别,琥珀川看了眼時間,決定先回房間洗漱,再出門。
至于為什麼要出門,還要從和黑崎一護一起去黑崎診所的路上說起。他們在路上經過連鎖便利店,琥珀川被貼在門上的廣告吸引,進去買奶茶餡的冰面包,遺憾的是商品已經售罄。
店員說奶茶面包相當受歡迎,晚上11點補貨後,很快就會銷售一空,白天基本搶不到。
買不到就更想要了,奶茶發燒友琥珀川打算11點踩點去買。
雖然不管是石田爸爸還是黑崎爸爸,還是兩個大男生,都關照琥珀川晚上不要出門,空座不如東京安全,但作為學姐,作為現代女研究生,并不願意放棄自己走夜路的自由。
……不過出門是為了買奶茶面包這個理由就很羞于啟齒了。
十點四十五分,琥珀川拔卡落鎖,走出房間。
空座的夜晚果然比東京冷清,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甚至連空氣都要更冷上幾分,讓琥珀川把脖子也縮進了羽絨服。
但即便是這樣,琥珀川依然感覺到皮膚顫栗,她将在口袋裡輕顫的手抽出交合,放在嘴前哈了口熱氣進掌心:“空座,不至于冷成這樣吧……”
掌心氲着一層涼濕的霧氣,後背輕顫不止,記得和石田往酒店走的時候,氣溫還沒這麼誇張……
琥珀川猛然反應過來,她的顫抖,并不是因為寒冷。
也就在她意識到這點的同時,她聽見了沉悶的咆哮聲,由遠及近的,從半空中滾落下來。
因為人少而顯得格外明亮的月色被遮蔽了,巨大的陰影從天而降,連地面都為之顫動。
琥珀川一寸寸擡起視線。
眼前的是個……她想不出太好的形容詞,姑且稱之為怪物。
怪物整體呈獸形,但卻是以兩腳着地人立着,它有兩層樓高,背上覆蓋着一層看着又保暖又肮髒的棕毛,軀體是裸露的,肌肉線條是人類極限想象中的壯碩。
它的臉上覆蓋着骨質面具,無法分辨出到底是屬于哪一種動物。
怪物會說話:“好香啊——”話音在它胸口空蕩蕩的大洞裡回響,帶出一連串回聲。
路上就她一個人,怪物臉朝着她,琥珀川不會錯辨它的說話對象,心想是挺香的,她用的是自己帶的沐浴露和洗發水,是她最喜歡的香型。
然後疑惑,怪物的審美居然和她一樣麼?不知道是該自豪,還是感到被冒犯。
在琥珀川思考的時候,怪物彎下腰,把臉貼向了她,嘴裡分泌出大量唾液。
琥珀川後退一步:不對,不是她理解的那個香。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銀光激射而來,怪物以不符合身體大小的靈敏程度避開了這對着它腦門的攻擊,猛然轉向攻擊射來的方向。
怪物憤怒的咆哮着,同時上肢貼地一撈,試圖抓住琥珀川,卻又被阻止。
又一道黑影自天而降,這次明顯是個人了。
落下的人扛着大刀,斬斷了抓向琥珀川的爪子。
那人橘色的頭發在夜晚燈籠似的醒目。
琥珀川:“……”
她在黑崎一護帶起的強風裡眯着眼,勉強看清了不遠處射出銀光的那人。
是石田雨龍。
琥珀川:“……”
黑崎一護暴躁的叫嚷着:“不是讓你晚上不要出門的嗎!”
琥珀川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雖然感謝關心,但我并沒有答應啊。”
黑崎一護僵住:“……你能看見我?”
“……?”琥珀川,“看得清清楚楚。”
被兩人忽視的怪物發出憤怒的咆哮,石田雨龍射出銀色的箭矢:“黑崎,先幹正事!”
黑崎一護提刀轉向怪物:“琥珀川前輩,躲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