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佑津和徐文耀并沒有在裡面待多久，出來的時候趙撫虞正扒拉着褲腿看崴的那隻腳，嘗試着扭動，卻緊皺眉頭。

兩人走近，徐文耀摸了下鼻尖：“那個，勁大了，沒想到你這麼輕。”

趙撫虞搖頭：“謝謝。”

徐文耀也沒在意：“謝佑津你就和趙同學去吃吧，我得等祖宗下課。”

謝佑津沒拉着他一起，伸出胳膊給趙撫虞扶着。

徐文耀一走，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談戀愛了？”

趙撫虞主動打開話題。

謝佑津搖頭：“沒有，在追。”

趙撫虞點點頭：“不是文科班的？”

徐文耀說的等下課，這會除了籃球闆塊都還沒有下課，文科班都在上體育課，而理科班也在教室上課，具體徐文耀等的是上體育課的文科生還是在教室的理科生，趙撫虞并不知道。

謝佑津反手握住趙撫虞纖細的手腕，托舉着他上三樓食堂的台階，聽到他的問題也沒什麼隐瞞：“三班的。”

那就是理科班了。

三樓食堂沒有多少人，站在中央，趙撫虞掃過那些窗口的招牌。

一高的三樓食堂是外包出去的，樣品比一二樓豐富許多，沒有固定的菜系，應有盡有。

趙撫虞看得有些眼花缭亂。

謝佑津問：“吃什麼？”

趙撫虞：“吃粉吧。”

謝佑津指了指三家粉店：“哪家？”

趙撫虞跛着走動：“就豆花粉吧。”

謝佑津拉住他：“你先去找位坐下吧，順便在旁邊拿一下筷子。”

趙撫虞看他，謝佑津看他的腳，他不動聲色地往後收，不過很快謝佑津就收回目光，趙撫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掏出飯卡塞他手裡，笑：“刷我的吧，隻可惜不能還徐文耀這個人情，不過你們玩得好就當是還你，你到時候還他。”

謝佑津卡着手中的飯卡，再看柱子旁堆放餐具前趙撫虞分鐘挑選的樣子，難得地被他的腦回路逗笑。

那就成他欠徐文耀人情咯。

站在窗口前，阿姨笑着問他，謝佑津也扯了個笑容出來：“兩份，少一點辣椒。”

以地域特色來推段趙撫虞的喜好很簡單，沿海那一段基本上都接受不了陽城的辣度，他猜測着趙撫虞的口味。

他也并不沒想過不放辣椒。

隻是不想讓趙撫虞覺得自己在靠臆想推斷他的生活習慣。

他的确刷的是趙撫虞的卡。

“滴”的一聲，刷卡器上顯示餘額，謝佑津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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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

端着兩碗粉到位置坐下，兩人相對而坐，接過趙撫虞遞過來的筷子和湯勺。

謝佑津看着趙撫虞好幾次看他，放下筷子，靠着椅背：“想問什麼？”

“你和那些人不是朋友嗎？”

謝佑津搖頭：“從來都不是。”

卡着下課鈴兩個人吃完，去放下餐具的時候，趙撫虞走得很慢，謝佑津也并不急，走在他的身後跟着。

像保護一般。

下三樓食堂樓梯，趙撫虞扶着欄杆走，謝佑津手插在褲兜裡和他并肩，沒有伸出手的原因是因為被他拒絕了。

“吃完了？”

迎面上來的是徐文耀和一個女孩子，長發搭在肩膀上，站在徐文耀的身邊聽着兩個男生說話，不過他看向趙撫虞的目光帶了好奇。

徐文耀也注意到了，給人介紹：“這是我們班的轉校生，叫趙撫虞，”轉而給趙撫虞介紹。

“這是我祖宗，王藝珊，三班的。”

趙撫虞大概對上了，憑借剛剛謝佑津道的話。

他點頭：“你好。”

王藝珊也點頭：“你好。”

擦肩而過，他聽見王藝珊跟徐文耀說“我想和他做朋友”。

在籃球場他就和謝佑津分開了，謝佑津要和沈邵去打籃球，問了一嘴趙撫虞能不能自己回教室。

趙撫虞說能。

邊走邊回想體育課的過程。

那一巴掌确實用了一點力氣，但是就算徐文耀不進來他也能全身而退，被賀嘉岩帶起來的防禦機制讓他并不是站在原地受欺負的性子。

他沒動。

不是因為沒反應過來，是他很早就看到了下場往這邊走的謝佑津。

回到班級，趙撫虞趴在桌上緩神，腳感覺到了一絲疼痛。

可痛他就也想扭動。

直到姜睢低垂着腦袋進來，趙撫虞才直起身給他讓位，看人低沉沉的樣子，沒忍住問他怎麼了。

姜睢搖頭：“沒事。”

趙撫虞點到為止，也沒多問。

六點自習課開始，學生陸陸續續走進教室，徐文耀路過趙撫虞一桌的時候，放下一瓶雲南白藥噴霧，連帶着放下一張紙。

趙撫虞擡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