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沒能獨占鳌頭實在是可惜;宋明馨死了換個家門嚴謹忠心不二的名聲當然不錯,可還有些敵人務必鏟除;再者,陛下因太監的事多有退位的意思,将來這寶座必然是屬于嫣閱的;宋冬不爽快。
家族若是沒有宋明馨拖後腿還好,眼下出了錯拖累她不說還為外人非議;每每想到此處宋冬氣得咬牙切齒,宋明馨的屍體本想丢到城外去讓秃鹫野狼的吃了算了,可宋冬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憑什麼自己的光明前途要被個蠢貨毀了,沒有能力沒有實力,還任憑她人花言巧語給騙了,簡直就是夯貨;她恨透了這個所謂的妹妹宋明馨,直接派人做了符箓将宋明馨的屍體大卸八塊挫骨揚灰,再者就是化成孤魂野鬼别來騷擾宋家。
宋冬氣得牙癢癢,這口氣真的咽不下去,她和宋懷回到京都,城外也早已大雪紛飛,本該是又一個春光明媚的年份在最後這幾天落了個如此肮髒的下場,真的讓人很不爽快;宋冬掀開馬車的窗簾子,看着雪地上人來人往的客商和頑童跟着貨郎彼此玩鬧。
養尊處優的久了難免少些人間煙火,宋冬想着那位陛下,相比也是在宮中覺得乏味,要是想靠的近些,尋常的金銀玉器肯定是不行,還得找新法子;宋冬招呼着趕馬的小厮進城後停下,她穿好棉衣下車,行走在街道上。
到處紅彤彤的燈籠被暖洋洋的光彩籠罩,年味越來越濃烈。
宋冬打量着周邊的貨物,殊不想沒曾留意身旁路過的,被行人撞倒在地險些被疾馳的烈馬踢傷;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氣,眼下更是怒不可遏,她剛要發作隻見眼前的人兒有些面熟,疑惑道,“你不是…劉家的姑娘嗎?你是劉思玫?”
被喊道的人愣了愣;她身着髒兮兮的衣物被張黑色的披風遮住身子大半,雖說是冬日,但整個人還是散發着濃烈的臭味;宋冬有些嫌棄,要知道劉家可是在此番謝家和周家事件中算是完美脫身的,并無半點幹系的,如今這小姐如此落魄…
不對勁?早些年似乎聽到過劉家小姐和方家的後生方生甯有些關系,難道東窗事發了小姐被趕出來了?宋冬被丫鬟攙扶着從地上站起來,見對方的小姐抿着嘴沒有說話,隻是匆匆行禮跑開後覺得很不對勁。
她對着丫鬟吩咐道:“去找宋懷,讓他留意着劉家和方家吧。”
可身旁的丫鬟張口娓娓道,“小姐,奴婢聽說…聽說先前些日子方家的小姐方輩月在反賊叛亂之地被發現了屍體,據說是那位謝家的罪臣女謝韶大人派人傳達來的,如此看來,小姐是不是…還是不要沾染為好。”
“原來方家已經被留意到了?”宋冬凝神思索,看來方家還是需要盡快除掉的好,不然方輩月的哥哥方生甯手下的兵卒還是個隐患,畢竟比起純朝臣的宋家,方家這樣的掌權勢力不得不提早解決掉。
宋冬淡然擺手示意此事去告知宋懷和爹宋林,小奴婢領命後便消失在了巷子拐角中;宋冬從路邊攤子上撿出隻簪了永生花的木頭老鷹,把玩指尖被尖銳的木屑紮傷,玫瑰樣嬌豔清透的血彷佛是帶着香味兒,掉在地上的積雪中,泛起漣漪。
她嘴角勾出笑意,“就這個吧。”
原本以為劉家的小姐劉思玫是個沉默深居簡出的,京都中豪族大家的宴會也少有出現,沒想到還是被人認出來了;好在,收獲到了些信息;宋家并不打算放過方家,想借着由頭把方家滅了,這樣朝廷之中便是宋家的一家獨大。
先前自己把程家滅了,反而是助長了他人威風,真是不爽啊;謝妙言換上了劉思玫的臉皮,原本,朝堂大家的宋家是個最好的選擇,再者兄姊也是多的,更容易安排人手為己所用,但宋家人長相實在是刁鑽刻薄,沒有劉家的溫婉大氣,特别是劉家當輩的女兒劉思玫,一張漂亮嬌小的臉蛋簡直比陽春三月的花朵還要豔麗七分,簡直就是仙女在人間。
謝妙言覺得,這樣的人兒最是不錯,明明比不得自己的容貌半分,明明庸俗至極,卻還能挑出來可圈可點之處,真是奇妙啊;謝妙言盤算着,還是得先把方家的後人方生甯搞死較好,畢竟方家也就他一個主力的人兒了,搞死一個有力的,剩下的肺物就都是無所謂的了;她思考着,轉眼到了劉家的門外。
劉家不算是簡樸的人家,看門的小厮也算不上好說話,謝妙言深知憑借着臉皮無法混入;可若是不靠着臉皮…她環繞劉家街道左顧右看,赫然發現牆角邊的上依靠着個個木桶,本是不該留意的,但上标屬着劉家人的字符和紋理,相比是拿出來晾曬的?
不過這到底是做什麼的?眼下夕陽落日,謝妙言想不出來其餘的法子,隻能将身子全縮進木桶之中,片刻,便有小厮湊過來幹活,其中些嘴不老實的喋喋不休。
“聽說處死了幾個人。”
“什麼人?”
“還能什麼人,和小姐不清不楚的呗。”
“小姐?小姐的事兒還是不要議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