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啥的,小姐本就是家主養出來給那位王爺的,眼下王爺在邊疆戰功赫赫,必然是繼位有望,再者,咱家老爺向來不看好女子當權,陛下雖是個能幹的,但終究是個女兒身,再者,陛下看上的那個太監…宦官當權不可取啊!”
嫣檸喜歡太監男人居然是真的?謝妙言若有所思,不過,要是能混入宮廷直接做個嫣檸的臉皮是最好的;傳聞中嫣檸長相像極了她的父親,屬于十分魁梧的西北地域樣貌,如此倒是并不好做;謝妙言閉上眼睛。
隻嗅到股子濃郁的血腥味兒;她秀指随意從狹小的桶中撈起塊不知名的□□,一捏,竟然是白花花的腸子,丢下;再一攏,又見到些被敲碎的骨頭茬子;謝妙言嘴角挂着冷笑,有些人總是說自己過于殘忍,殊不知這世界上殘忍的人從來隻多不少。
上位者從來不會把目光向下,他們也時刻擔心着上面的人會不會将自己也丢了性命;謝妙言自覺這樣沒錯,向來也是這麼做的。
那些小厮又說着閑話。
“老爺把人裝進木桶殺了?”
“是啊,可慘了,在劉家當差可真是看着腦袋過日子,一不小心就沒了命。”
木桶并不是運往庫房或者存儲,謝妙言松了口氣,待到四周安靜從桶中爬出,夜間的燈籠火苗璀璨,也算是看的清路;夜晚烏雲有些單薄,露出了白花花的月亮、卻不曾送來暖意,謝妙言裹了裹衣服,直接向着後宅院子而去。
至于劉思玫的屍體,冬日裡沒辦法直接處理,要是能運出去便是好的…既然那些桶中還混雜着血腥味和未能處理幹淨的屍塊…劉家的院子并不難找,且劉思玫因同小厮四處張揚被圈禁、這就讓謝妙言很好尋找落腳處。
她巧妙地躲在冬日都郁郁蔥蔥的竹叢之中,等待着婆子和丫鬟們打瞌睡的午夜。
她早已準備好小刀,鋒利的匕首可以輕松的劃爛劉思玫的咽喉,讓她再也不能做出違背家族的事兒;而自己,則是取而代之。
劉家打死了幾個小厮,這些事兒本該是捂嘴的嚴實,但程希兒新買來的婢女竟然恰巧就是在劉家室外做過活計的,她認得那些個木桶,是裝夜香的,放在後街上人少的地方晾曬倒是沒什麼問題。
但此番打掃的過于幹淨了些,程希兒的婢女覺得不對勁,趁沒人的時候過去一瞧,還真的就發現些膩端;她小心翼翼用帕子拎出幾根長發,這些頭發光滑水潤,還有桂花的淡淡香味兒,不像是丫鬟婢女的…
程希兒的丫鬟并沒有猶豫,直接回到王府見着了程希兒,全盤說出。
程希兒和丫鬟相依為命,來王府後,程希兒本意是想借着近水樓台的意思先得月,可來了這些日子不光是嫣閱的面兒沒見上,還目睹了幾場大戲;雖然解釋了不算是盟友的人,但這樣的情況之下,自保固然重要。
她掰着手指算嫣閱歸京的日期。
燭台上的蠟燭緩慢熄滅,因而自己是謝韶的朋友,王府中的人并不曾苛待,她推開門吩咐道,“收拾車馬,我想出去走走。”
丫鬟有些不理解,但還是照做去了。
程希兒被謝韶救下,二人先前也有交情在,可到這樣關頭,朋友必然是不會為難朋友的,謝韶必然不會介意給自己讓路。
程希兒心裡很清楚,自己是絕對比不過謝韶,所以,除掉她,才是個最好的法子。
聽聞宋家的冬兒小姐很是知書達理,有望進宮做個輔佐陛下的女官,還是先結交最好;她差人從抽屜中拿出些銀子去街道上換成珍貴的貨品。
夜半更聲漸落,程希兒叩響宋家小姐冬兒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