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枕月抱得很緊。
隔着衣服把力量傳給她。她伸手去拿雲枝雪肩上的包,雲枝雪應激的握緊肩帶不放手。
“沒事了,寶貝,我來了,别怕。”
雲枝雪無力地靠在孟枕月肩頭,額頭抵着對方的肩。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當孟枕月取下她背包的瞬間,她雙腿一軟,險些栽倒,卻被一隻有力的手穩穩扶住了腰。
“這麼漂亮的眼睛哭花了。“孟枕月低頭,指尖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淚水已經浸透了孟枕月的衣領,雲枝雪急促的呼吸噴吐在她的頸間。
我該想些什麼呢,我腦子好痛……孟枕月。
孟枕月曲着手指把雲枝雪的眼下的淚擦幹淨了,“還是想哭嗎?”
雲枝雪想開口說:“我不會哭了。”
“想哭那就再哭一會。”
雲枝雪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我在,我在。”孟枕月的聲音貼着她的耳朵,給她築起了最強大的愛巢,比模糊的走馬燈更清晰更熾熱,風吹不進來,孟枕月香香的氣味能将她全部覆蓋住。
是一種奇怪迷幻的味道,雲枝雪一開始認為是姐姐的味道,可是……孟枕月算是她未來的媽咪……是媽咪的味道嗎?媽咪的味道好甜。
雲枝雪窩在孟枕月懷裡,繼續了第二輪的抽泣。哭累了,雲枝雪不好意思挪到旁邊,孟枕月把手遞給她,問:“要我牽着進電梯嗎?”
雲枝雪磨磨蹭蹭,反複搓手。
孟枕月牽着她:“走吧。”
進到屋裡,孟枕月将跨在肩膀上的背包卸下來放在桌子上。
她看到桌子上打包好東西,以及那張紙條,一支價值不菲的手表,一支藥膏,以及一支鋼筆。
孟枕月隐隐有個不好的猜想,她把包打開,瞧見裡面的刀和手套,她扭頭直直朝着雲枝雪看去。
雲枝雪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害怕孟枕月發現她的秘密,鄙夷嘲諷羞辱她不自量力。再……
孟枕月冷着臉把手表戴在手腕上,扣好表帶,再把手套戴上,黑色乳膠貼緊她的長指,扯直,凸出關節,她取出藥膏塗在指尖。
她到雲枝雪跟前,臉很沉:“把衣服撩起來。”
雲枝雪無法思考,隻得聽她命令,緩慢将掖進去的襯衫擺抽出來往上提,結痂的傷口翻出了一些粉色,醫生身上開出的三個洞滲出了血絲。
不知道是羞恥的還是痛的,乳膠薄套抵在她傷口上時她眼尾紅了,眸子裡沁得濕潤。
孟枕月彎腰給她塗藥。
“痛嗎?”
“别咬嘴唇。”
她擡起頭,讓雲枝雪直視她,雲枝雪點點頭,孟枕月從她手中把衣擺接過來,往上提,直接将她短袖脫了,雲枝雪抱着赤裸的雙臂去遮自己的胸口,孟枕月把她包裡幹淨的短袖拿過,盤好從她頭頂往下套,再握着她的手小心從袖口裡拿出來。
又看了一眼她那被剪得層次不齊的頭發,剛去碰被雲枝雪躲開。之前她那頭長發真的漂亮極了。孟枕月皺起了眉頭。
“弄痛了嗎?”
“沒有……你動作很輕。”
“去洗個澡?”
雲枝雪說:“嗯。”
“需不需要我幫忙?”
雲枝雪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不應該拒絕,孟枕月耐心引導她說:“寶貝,不方便我可以幫你,你要是不想,自己能行就自己進去,但是不可以逞強。”
雲枝雪還是抵不住羞恥,不敢和她一起去浴室,“我自己行……謝謝你。”
孟枕月拿起她的手機給她,雲枝雪把自己指紋按屏幕上解鎖,孟枕月把自己号碼輸進去。
雲枝雪從浴室裡出來,孟枕月還在弄手機,雲枝雪就這樣打量着孟枕月,她媽媽年輕的情人。
雲枝雪沒有多大的年齡概念,隻覺得她很年輕,很香,很柔軟,也很硬,似乎……雲景和她不是很配。
孟枕月拍拍自己旁邊的空位,雲枝雪遲疑了半分鐘緩慢的走過去。
孟枕月再次檢查雲枝雪腹部的傷口,她貼了防水貼,沒弄到傷口,她輕嗯一聲說雲枝雪很乖。
孟枕月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安置在自己雙膝之間。孟枕月跪坐着,齒間咬着新頭繩,靈巧的手指慢慢散開她被剪得參差不齊的發尾。
發絲簌簌垂落。杜鳴蕭胡亂剪出的缺口在燈光下格外刺眼。孟枕月俯身點開手機屏幕,她跳過各種修剪方案,直接選中最後一條教程:怎麼為女兒編織可愛的發型
指尖穿梭在發間時,雲枝雪連一絲刺痛都沒感受到,隻能拼命眨着發酸的眼睛。
孟枕月将殘發分成小股編織,再巧妙融入主發中。最後松開些發辮,用頭繩固定。
手指挨着她的頭皮,癢癢的,
“好了。“她遞來鏡子。
那些被暴力剪斷的發絲,此刻化作精巧的發辮藏在濃密長發裡,比原先更添幾分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