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枝雪校園生活很糟糕。
她在學校沒朋友,且,書桌裡每天會被塞滿垃圾。
這天休假幾天,沒來得及清理,現在散發着臭味,周圍幾個同學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一整節課,雲枝雪沒聽進去多少,腦子想的全是孟枕月冷漠的側臉,她的心有一種克制不住的慌亂。
好在雲枝雪成績不錯,聽不進去也沒有多大影響,期間她掏出手機看,又想起來和孟枕月并沒有加過好友。
中午去餐廳,她端着餐盤被人不輕不重的撞了一下,她痛得悶哼,對方斜着看她,反過來責怪她“你怎麼不小心一點”
雲枝雪是在被惡意針對,學校有個叫杜鳴蕭的男生喜歡她很多年,前段時間她生日杜鳴蕭給她放了一場浩大的煙花秀,全校都以為雲枝雪感動後會和他在一起。
然而,那天雲枝雪沒有出現。
杜鳴蕭長得帥氣,聲音不錯,在網上有一群粉絲,他時不時内涵雲枝雪吊着他,故意給他希望,引導學校所有人冷漠她,明裡暗裡針對她。
晚上回到宿舍,雲枝雪收拾着自己的包,除了她的校服和睡衣,還有幾個抑菌防水貼,是特地包在了衣服裡面。
頓時,她心中有一種古怪的感覺,漲漲的。
憋了許久,隻想到一個詞。
好讨厭。
衣服上有淡淡的香氣,明明孟枕月不在,卻像是再次的入侵,再次用氣味标記了她的房間。
讨厭,讨厭死了
第二天清晨,雲枝雪穿着那件染着淡香的藍色校服去上課。
書桌再次被人弄髒,刺鼻的異味蓋過了她身上的淡香。她沉默地清理完桌面,取出藏在夾層裡的錄音筆,錄音筆也被人折斷了。她把臉深深埋進衣袖裡,呼吸間全是花香的氣息,她分辨不出來什麼花,委屈極了。
早課的鈴聲剛響,雲枝雪拖着垃圾桶走到後排。在全班驚愕的目光中,她将整桶垃圾傾倒在那個長發男生的頭上。果皮紙屑順着他的長發滑落,教室裡隻剩下他凄厲的咒罵和雲枝雪返回座位的腳步聲。
很快兩人一起被叫到辦公室,班主任氣得拍桌:“高考前不想停課就給我安分點!”他瞪着雲枝雪,“這次一定會通知你母親。”
雲枝雪隻是淡淡擡眼,目光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她知道,那封郵件終究會像往常一樣,沉入母親永不回複的郵箱深淵。
雲景不會來的,小時候她被人欺負去告訴雲景,雲景回她:他欺負你,你不會反擊嗎?想做什麼就去做。
她那時候最想告訴雲景,她希望雲景關心她,可是雲景駁回了第二個想法,讓她選擇了第一種。
她揍了回去,給人家揍掉了一顆牙。
雲景讓秘書賠了錢,同時告訴她,明明很簡單的事兒,不要搞得複雜化了。
從辦公室出來,那男生挺不死心,指着她的鼻子,說:“你給我等着,不會就這麼了了。”
晚自習,課代表來提醒她去交檢讨,雲枝雪沒有回應,抱着幾本教材獨自走向宿舍。
教學樓前的林蔭道空無一人,樹影婆娑間突然伸出一隻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她被粗暴地拖進花壇後,腰間的傷口在撕扯中迸裂,她的痛悶哼。強忍着趁對方松懈猛地後踹,書本狠狠砸在黑影臉上。
“操!”
随着一聲痛呼,四五個男生從暗處湧出,将她按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杜鳴蕭把玩着明晃晃的剪刀走向她,拽起她長辮子,“雲枝雪我忍你很久了。”
杜鳴蕭的兄弟,摁着她的脖子讓她低頭,哈哈大笑,“以前不就是喜歡她這長頭發嗎?”
杜鳴蕭的剪刀直接從中間往下剪。
剪刀每落下一次,就傳來一聲壓抑的嗚咽。杜鳴蕭欣賞着她淚眼朦胧的模樣,突然發現——就算沒了長發,她竟也很漂亮。
初一的時候,流行長發及腰這個說法。
雲枝雪有一頭長發,杜鳴蕭被迷得不行,直接向她告白,雲枝雪沒有給他回應。
偏偏雲枝雪又賤又惡心。一邊無視他,一邊養着他喜歡的長發。
那精心編起的發辮垂至腰下,像一簾墨色瀑布,每次沖擊着他的大腦。得不到,那就毀掉。
頭發太長,一刀剪不斷。
他咔呲了剪了好幾下,雲枝雪喉嚨裡發出嗚咽,雙腿跪在地上,她身體還在顫抖。
眼睛濕漉漉的,眸子裡的光碎的七零八落,她人也像是要碎掉了。
杜鳴蕭心裡很暢快,看着有個男生在拿手機拍,他一口呵斥住了,讓人别拍。
萬一傳出去,以後他混娛樂圈就有黑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