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雪還是很漂亮。”
雲枝雪眼睛再次發熱。
孟枕月攬着她的腰,和她親密的挨着,給她足夠安全,才開口:“你跟我講講那個杜鳴蕭。”
雲枝雪身體發顫,孟枕月就握住她的手臂,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不想講也沒事。”
孟枕月問:“你媽知道嗎?”
雲枝雪沒着急說杜鳴蕭的事,她說:“她不管我。”這裡她用了私心,希望可以從孟枕月口中聽到說:“我管你。”
孟枕月沒這麼回答,她說:“你已經成年了,18歲了,你可以自由去做任何事,也不需要經過别人同意,被人管着是一種約束。”
那對被她用過的黑色手套,在浸滿藥味後丢進了垃圾桶,雲枝雪盯着它問:“做什麼事都可以随心所欲嗎?”
孟枕月說:“是的,你很聰明。”
雲枝雪問了最關鍵的一句:“那……不用告訴她,征求她的意見?”
她指雲景。
“嗯。”
雲枝雪眼睛閃爍,她以仰視的姿态去看孟枕月,孟枕月好漂亮,羽睫下的皓眸成了誘人的蜜果,還是兩個。她用一種強大不可名狀的感覺包裹住了雲枝雪,有一個詞被雲枝雪換了幾個輪回,“忤逆她也可以嗎?”
“當然。”
雲枝雪口中的舌蠕動,她咽着氣說:“我幫你擦藥可以嗎?”
“不用。”
雲枝雪頓了頓,繼續說:“你去洗澡吧。”她準孟枕月用自己的洗浴室,上次帶來的睡裙,她好好的疊着放在衣櫃裡面,也可以取出來給孟枕月。
孟枕月察覺出她在釋放善意,溫聲說,“我是想等會兒,有點難受。”
雲枝雪看得清清楚楚,孟枕月眼底有一種很陌生的光……那好像叫心疼。
是在心疼我嗎?
“你那天是不是生氣了。”雲枝雪小心翼翼地問着那天早上的事兒。
“是。”
“那你……”
“但是可以多給小朋友幾次原諒的機會。”
孟枕月握着她的手,把她捏緊的手指掰開,撫了撫她的掌心。
心蓦地一軟,像一腳踏空踩進了棉花裡。雲枝雪又開始不受控的顫動。
雲枝雪嗚咽了一聲,“對不起,我那天不應該和你吵架,對不起。”
孟枕月說:“認錯了就是乖小孩,我原諒你。”
雲枝雪攥着她胸口布料埋在她懷裡。孟枕月環着她的腰抱她去床上。
孟枕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等她平靜好,去收拾着剪下來的那堆碎發,打掃的幹幹淨淨,然後拿了那件紫色睡裙去浴室。
水聲響着,雲枝雪抓着毯子,眼神幾次瞥向浴室,浴室被牆隔着,濃郁的香氛溢滿,将她包裹、她想要更多的更多的……
宿舍有雙人床,兩個人睡覺足夠,孟枕月沒上去,躺在中式木沙發上,她後腦枕着自己的手。
手機光調得很低,還是照亮了她的下巴。
半夜,雲枝雪迷糊的睡過去又醒了,她側着身看睡着的孟枕月,又從床下來站在她旁邊看她。
有一道聲音在她耳邊不停的叫嚣,吵得無法思考。
這是媽咪嗎?
是媽咪嗎?
*
第二天,天有些陰,手機屏幕上面顯示60%的降雨量。
沙發上空空如也。雲枝雪伸手摸了摸空蕩蕩的薄毯,胸口泛起一陣難受的酸澀。
房間被收拾的很幹淨,看不出另一個人的痕迹,昨夜彷如夢境。
她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她走到沙發前。
為了确定孟枕月是不是真的來過,她抱着枕頭嗅了一下,又一下,終于嗅出那淡淡的栀子花香。
雲枝雪撐着傘來到學校門口時,雨已經下大了。她跟着手機上的目的地走,到了學校側邊的樹林,看見一群肌肉虬結的黑衣保镖圍成半圓,舉着黑傘為中央的孟枕月擋雨。
孟枕月半蹲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深深插進杜鳴蕭的發間,猛地将他的頭往後一扯。雨水順着她緊繃的手臂滑落,手中的酒瓶在路燈下折射出冷光。
“兩清?“她揚起酒瓶狠狠砸下,玻璃碎裂聲混着雨聲炸開,“嗯?我有說過要兩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