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房間,雲枝雪被樓下的聲響喚醒。她赤着腳走到窗邊,孟枕月坐在泳池畔,懷裡抱着一把木吉他正在調音。
多年前雲枝雪學過吉他,因為總是找不準音階不得不放棄,好在手指靈活,她鋼琴彈的不錯。
孟枕月撥弄着琴弦,“烏雲遮住晴朗的天空,狂風拂過鱗次的高樓,沒有港灣的小船,在礁石的懷抱跌跌撞撞,如果,還有十八歲的時光,牽着她的手逃、逃啊逃、什麼呀,原來姑娘隻有十六,倔強的脊梁還在去撞南牆,快快告訴她,這是夢境、少女快快醒來吧……”
她唱的即興,垂下的發遮着眼睫,有一種淡淡的,從明媚陽光裡折射出最與衆不同的憂愁。
孟枕月擡頭正好将她捉了個正着,撥琴弦的手指停下,對她豎起一根食指。雲枝雪像受驚的小鹿般後退幾步,倉皇躲開。
她在偷看她,她率先違規了。
孟枕月是陌生的,也是迷人的。
短短幾秒,又給她添加一個标簽:還危險
樓下孟枕月弄好了早餐,有意給雲枝雪補身體,雲枝雪的餐點會多一份滋補的營養湯,湯油花少味兒鮮,雲枝雪很快吃完了,她舔了唇角,明顯是有些饞。
孟枕月提醒:“還有。”
雲枝雪不想再添湯,覺得有些失禮。孟枕月卻直接拿過她的碗,強勢地盛滿放回她手邊。熱湯下肚,雲枝雪蒼白的臉頰泛起淡淡紅暈,白裡透粉。
孟枕月笑着說:“你這樣很漂亮。”
“中午我會做飯。”雲枝雪不自在地說,這樣誰也不欠誰。
“不用了,當我付給你的房費。”孟枕月說。
雲枝雪沉默,這房子本就不是她的,是雲景的。
“行了。”孟枕月擱下筷子,“你與其在這裡想怎麼和我劃清界限,不如想違反了禁令,該怎麼受什麼懲罰。”
她眼底的光皎潔,似乎對懲罰格外敢興趣。
雲枝雪臉色微變,憋屈地應道:“我會好好想。”
雲枝雪回到房間,看着自己親自寫下的禁令,當時有多傲慢現在就有多懊惱,過了一會兒,她在浴室裡對着鏡子仔細看自己的臉……
哼。
整個上午她都在看書,但注意力不集中,壓根不知道要被怎麼罰。
扔自己東西,讓自己滾出去嗎?
下午,做飯的阿姨和護工來了,孟枕月在客廳裡進行簡單的面試,拿了個本子一一詢問,總的來說就是家裡有病人,她們必須謹慎小心。
一切安排好了,孟枕月的表情還沒收回來,嚴肅着臉看站在沙發後面的雲枝雪,“……嗯?沒睡午覺。”
雲枝雪不愛欠别人什麼,一直想着根本睡不着,她走到孟枕月身邊,“你罰吧。”
孟枕月勾了勾手指,說:“站直了。”
雲枝雪一愣,繃緊身體。
“雙腿攏緊。”
雲枝雪不想按着她說的做,可是控制不住身體。
孟枕月起身,曲着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溫聲說:“寶貝,再接再厲。”
她鼓勵犯罪。
就這麼打了一下,孟枕月捏着本子開車離開了。
時針指向晚間十點半,孟枕月才姗姗歸來。
雲枝雪覺得她有些過分,想去和她談談,讓她必須在九點半前回來——這個念頭剛起又被否決了。
樓下傳來孟枕月打電話的聲音,黏膩得像是融化的蜜糖:“去酒店有什麼意思啊?下次再去陪你,我有事。”高跟鞋敲擊樓梯的聲響漸近,雲枝雪下意識後退半步,将自己藏在陰影裡。
孟枕月扶着欄杆上樓,燈光掠過她手中的紙袋,看不清内容。那聲“寶妹”卻格外清晰——比“寶貝”更纏綿的稱呼,裹挾着情人間的親昵。原來她對待感情也不過如此。
“好了,寶妹,忍忍。”孟枕月語氣哄着那邊。
之前在醫院雲枝雪也聽過一兩次,她總跟一個女人打電話,說一些很過分的話,像是她的另一個情人。
寶妹、寶妹
雲枝雪在心底冷嗤。兩個不專一的壞女人,天生一對。視線忍不住又瞥了過去。
很突然,孟枕月“嗯”了一聲,指尖對着她勾了勾,眼尾漾着蠱惑的光,“抓住你了哦。”
雲枝雪吓得猛地摔上門,鎖舌咔哒作響的瞬間,聽見門外傳來低笑。
又被抓住了。
孟枕月敲了門,“又偷看我?”
雲枝雪抿緊嘴唇,不想承認,孟枕月直接擰開了門,雲枝雪才反應過來忘記反鎖,一陣追悔莫及。
“過來。”孟枕月說:“省的我進你房間。”
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氣,是一種水果的味道,甜甜的,眼尾是淡淡的紅色,雲枝雪不知道怎麼形容,總覺得有些誘人。
雲枝雪下床,到她跟前站直身體。
孟枕月說:“把衣服撩起來。”
雲枝雪愣住,緊張不安的看着她。
孟枕月像極有毒物質,迷人又危險。她眼尾半眯,有些輕佻……最後,低頭逼迫她,“規則是你定的,寶貝。”
臉紅的厲害,手指顫抖地撩起衣擺。
她好想糾正孟枕月……你能不能搞搞清楚,你是我媽的女朋友,也許,是我未來的……媽咪。
孟枕月這個可惡的女人,低頭看着她小腹,視線不移開,很赤裸,她看了好久,雲枝雪受不住閉上眼睛,好像是在被淩辱。
“可以了,把眼睛睜開吧。”
顫抖的睫毛緩緩往上撩。
孟枕月确定好她的傷口沒有化膿,還在好好愈合,點頭:“很乖,有在好好擦藥。”
什、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