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彥垂眸看了人一會,擡手把他抱起來了,邁步往樓上走。
等到推開門之後,又把人放到了床邊。
想了想,“不要害怕,我會處理那個人的。”
祈景點了點頭,覺得這樣好多了,他根本就不需要主動去抱人了,很好。
“好什麼?”
祈景愣了下,但看過去的時候,男人又擡手按了按眉心。
“沒事,可以自己洗漱麼?”
薄承彥又問了問,屈膝蹲下身子,仰頭去看少年。
“我在隔壁,你有事叫我。”
祈景覺得這樣好多了,他不需要仰頭去看他了。
男人不知道為何悶笑了起來。
祈景歪頭,“你笑什麼?”
甚至忘記說先生了。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三十分了,薄承彥起身打算離開了,不過就在這時,少年又拽住了他的袖口。
“怎麼了?小景?”
祈景其實自己沒有發覺一點輕微的變化,他沒有那麼拘謹了,或許是因為這兩天的經曆。
“我在學校,那個同學,他對我吹口哨,是什麼意思?”
薄承彥瞬間面色變了。
“我問其他人,他們讓我不要理他。”
祈景覺得大人或許懂得更多,他就直接問了,但沒想到薄承彥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直接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重新附身蹲下道:“他沖你吹口哨?”
祈景點了點頭。
薄承彥罕見地露出點陰沉的神色,監控隻能看到有肢體沖突,言語是聽不到的,白天發生了什麼也無從而知。
“你重新給我說,到底是怎麼被推到了。”
……
夜色如水。
祈景暫時忘記了自己金絲雀的身份,垂眸慢慢地說了出來。
薄承彥的表情似乎是一點點變得難看。
祈景的手腕在他手裡,手表被打開,重新設了個密碼,把那個微信删除了。
“吹口哨,是流氓的一種行徑,帶有挑逗意味,相當冒犯和無禮。”
薄承彥還是和人解釋道。
祈景理解了下:“他調戲我?那他說帶我去隔間玩也是這樣的意思?”
話音落下。
薄承彥幾乎感覺自己腦中的弦斷了。
直到床邊的人輕哼着:“疼,疼……”
手腕被捏得太緊了。
薄承彥立即松開,按摩了下,“對不起小景。”
少年搖頭,道:“沒關系的。”
晚上其實也沒說多少。
後面薄承彥就走了,隻是夜裡來了一次,給他量了溫度。
祈景迷迷糊糊的,受傷的腳搭在外面,唇瓣含不住溫度計,被扶着下巴,過了五分鐘看了下。
[為什麼要量……好困……]
薄承彥垂眸道:“因為你身體一發炎,就會低燒。”
他怎麼才發現?
似乎是自我責問。
少年睡過去了。
面頰幹淨又溫軟。
翌日。
薄氏集團來了許多外面的人,頂層辦公樓多了些拿着公文包的團隊,似乎是在商談。
但都面色很難看。
陳卓上來的時候還有些意外,這都是誰?彼此打聽了下,才知道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公司,好像是叫什麼福星。
挺樂的,這什麼商标?
陳卓本來就是來賠禮道歉的,眼下還得排隊才能見薄承彥,難免有點無聊,去找總助問了下。
過了一會。
“哦,我知道了。”
總助震驚:“陳總,我沒和您說什麼啊!”
陳卓整個人懶懶散散的,慢悠悠地低聲道:“你往常工作都沒什麼表情的,現在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基本就是不用你做下一步流程的。”
“對面的人又這麼垂頭喪氣,那就是不合作了呗。”
“那就是定局。”
陳卓倚靠着桌子,環着手臂看那群人,思索着這是京市哪個人家,眉眼很是冷淡。
一開始還蹙着眉,因為幾乎沒有什麼利益紛争,這個公司隻是個依賴性很高的供應商。
兩年前才到京市發展吧?原先是在中部一個省份起家的,好像姓秦?
陳卓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麼名堂來,最後靈光一閃。
總不能是……
“有意思。”
就在這時,裡面這群人垂頭喪氣地走了。
陳卓擡着雙腿就進了辦公室,薄承彥似乎是在看什麼東西,見人過來後才将視線移過來。
“什麼事?”
陳卓倒是沒說這個,隻是問了句,“剛那是幹什麼啊?多少年了,沒見過直接上門求情的。”
“你的形象肯定又大打折扣。”
“前兩年的公益算是白做了。”
薄承彥面無表情道:“你來幹什麼的?”
陳卓是個聰明人,但是喜歡用吊兒郎當的氣質掩蓋自己的底色,可惜的是,對面也是個聰明人。
他隻能裝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