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來道歉的。”青年雙手舉起,深吸一口氣,“我妹妹已經被送回澳門了,到時候會有阿姨管教她的。”
澳門是陳家母親的老家,但不是他們父輩的。要論起來那裡誰勢力最盤根錯節,那還是薄家,大大小小的旁支都在那裡。
說是送回去教育,實則是賊心不死,換個地方攻破。
薄承彥不是很在意,陳江喬過去,必然會給那群旁支找點樂子。
他們是見不得薄承彥有成婚的打算的。
“這樣可以了吧?我知道你不高興,可她就是跟中邪了一樣,送去折磨一下薄家老宅的人,也算給你賠禮好不好?”
薄承彥看了下桌面上遞過來的項目書。
眉眼淡漠。
“今年五一你想好怎麼應付那群人了麼?”
*
祈景在家待了兩天,然後還是上學去了,畢竟家長會之前會有一次周考,要是成績很糟糕那可怎麼辦?
不過一進教室就聽到了好消息,黃澤高高興興地道,“那個黃毛好像轉學了?他的戶口出了問題了,在京市再也讀不了書了。”
祈景想了想,問道:“是秦盛?”
“對啊,真是一傻逼,你的腳好點了沒?”
祈景點了點頭,側頭去看林與澤,對方這次倒是沒有立馬拿出來筆記本,隻是問了句。
“小景,家長會你家裡人會來嗎?”
黃澤是個心大,隻是草草知道那個同學被開除學籍了,并沒有問後續的發展。
但林與澤清楚,他家裡人有說起這個事,語焉不詳,但隻指淩越集團。
那……和祈景有關系麼?
在京市的公司總是層出不窮的,大大小小的,時而嶄露頭角一批,又悄無聲息破産一批,不斷在洗牌。
但上面的公司永遠就是那幾家,屹立不倒,本質上還是大魚吃小魚的戲碼。
林與澤其實是有些擔心的,祈景這個姓……沒有查到匹配的人家,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京市有幾個同姓做個體戶的。
秦盛估計就是看到了這個才貿然動手的。
那手環國外市場都十幾萬,怎麼可能是普通家庭可以負擔的起的……
秦盛并不隻是不能在京市讀書,他的學籍也出了問題,家裡生意直接被影響,恐怕之後隻能讀私立高中。
那種師資力量很差勁的地方學校。
留學夢算是碎了。
林與澤很難不産生謹慎的情緒,但黃澤是個沒心沒肺的,上去就問,“你爸爸來還是媽媽來呀?小景,是不是快到你生日了?你老是不開party,今年一定要開好不好!”
“我知道鄰省有個非常棒的野營基地,那裡超漂亮,我們到時候去那裡搭帳篷吧!”
祈景一時不知道應該回答哪一個問題,家長會……他有點焦慮。
“好了!上課了!别煩小景了。”林與澤拿了本書摔過去,黃澤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
“你丫有病吧!”
打打鬧鬧的,上課鈴響了。
林與澤的餘光裡看到了祈景悄悄地松了口氣。
學校中午是可以回家吃飯的,祈景一路順暢的走到了校門口,但剛拉開門,“叔叔,我……”
“下課了。”
薄承彥在後排坐着,掀起眼皮看過來。
“過來。”
少年坐到了車裡,好奇地問,“您怎麼來了?”
薄承彥擡手把人的手腕拿過來,垂眸解開了那個手環,看了兩眼,放到了一旁去了。
“這個有點舊了,給你換一個,公司有人等着,可以給你調一下。”
祈景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個舊的手環上,很好奇問,“那舊的,怎麼辦?”
“扔掉。”
[好可惜,居然要扔掉。]
薄承彥把人的手腕放回去,吩咐人系好安全帶,想了想,解釋道:“電子産品就是要更新換代的。”
“如果用戶長久地不更換他們的産品,那科技公司就無法完成産品升級,反而是不利于他們的持續發展的。”
薄承彥又不自覺地解釋:“你不更換,你的舊有設備也會停止更新的,不可惜的,小景。”
祈景扣好了安全帶,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再繼續想舊的手環的事了。
但其實這種教育方式仍有弊端,因為薄承彥是不考慮金錢因素的,他向來隻是會給祈景換新的東西。
似乎“錢從何處來”這個話題并不在他的教育範疇之内。
祈景再次來了公司,門被打開之後,人愣愣地看着那個手。
[不是不讓牽麼?]
薄承彥蹙了下眉,提醒道:“你的腳不能再摔了,下車。”
祈景伸過去了手,好好地站在地上,仰頭看了過去,問:“我還沒有好嗎?”
“沒有。”
二人去了專用電梯,根本就沒有什麼人。
祈景看着電梯廂内的鏡子,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高,上次被秦盛吓到了,但是仔細比較起來,好像薄承彥更高。
好奇怪,他沒有那麼害怕。
直達頂層。
祈景被牽着往辦公室走,期間看到了門外的助理,想起來對方是誰了,打了招呼,“你好。”
助理受寵若驚,抱着文件夾彎腰揮手,“你好你好。”
祈景還沒來得及沖人笑笑,後腦勺就多了個手按了按,臉頰又被推回來了。
“看路。”
進了辦公室。
這個地方還是好大好大。
他被推着背往前走,耳邊響起:“去沙發那裡休息,我待會讓人上來,去吧。”
祈景隻好往前走,坐下來後又習慣性地去看薄承彥,室内溫度适宜,對方把西服外套搭在了椅子上,襯衫很是服帖,顯露身材的同時又不會緊繃,小臂看着很有力。
好看。
但少年又不知道這屬于什麼類型的好看。
片裡沒有這個類型的。
祈景看了很久。
直到對方接了個内線電話,似乎是說了句讓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