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也帶你來好不好?”
張慕甯甜甜地笑着,“哥哥很喜歡我的故事,我明天還要來。”
這邊,陸思遠壓低聲音,“你們剛剛說了什麼?”
歲寒搖搖頭,“沒什麼重要的,你先養病。”
陸思遠從他的眼神中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常,連他都看不出來,那應該是沒什麼事吧。
睡前,歲寒怕他又幹昨天晚上的糊塗事,所以找來繩子将兩人的手臂綁在了一起。
陸思遠又做了同樣的噩夢。
嗆水的窒息感,他隻能捏緊自己的喉嚨,發出咔咔咔的聲響。
睡在旁邊的歲寒立馬坐起來,檢查他的狀況。
試圖将他喚醒,但不論怎麼搖,他一直困在夢裡,做着痛苦的姿勢。
不是已經喂過鱗片了嗎,怎麼還會這樣,難道真的隻能那樣了嗎。
在他思考之間,陸思遠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眸子發出金光,放下防護欄,坐在了床邊。
“你要去哪裡?”
因為旁邊的患者及其家屬在睡覺,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陸思遠轉過頭,會以輕蔑的微笑,當然是,“旅行契約。”
“什麼?”
他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房間裡睡覺的人,翻了個身,床嘎吱嘎吱地響。
“你現在可管不了我,你已經到極限了吧。”
陸思遠甩開他的手,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他兩條腿都打着石膏,走起路來卻沒有什麼影響。
石膏一下又一下敲擊着地面發出聲響,護工不自覺咋舌。
沒辦法,他隻能用低語哄睡病房裡的其他人。
他說得沒錯,歲寒已經到極限了,他用最後的力量來保持着人形。
追着到了廁所,用手撐着馬桶時,不停地大喘着氣,看着洗手台前站着的陸思遠。
陸思遠拿着小刀,在燈光下看着銳利的刀尖,“千算萬算,你沒能想到我會在他的體内吧。”
歲寒坐在馬桶上,一晚上沒吸收能量,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腳變得越發冰涼,感覺到自己馬上要變回雕像了。
陸思遠伸出手,用刀背挑起他的下巴。
“你不肯碰他,以為能防得了我?我先吃掉你 ,再吃掉他的靈魂,就算你們不結合,我也照樣能長生不老。”
刀刃劃過人魚白皙的脖頸,馬上,一股藍色的液體順着傷口流了出來。
流出的液體讓海妖很興奮,他操控陸思遠劃傷自己的手腕,紅色的液體噴湧而出。
“喝。”
猩紅的液體進入口腔,歲寒頭皮發麻,雙腿鈍痛,魚尾撐撐破了褲子讓其變成了碎片。
這種被強行變回人魚方法讓他痛不欲生,手腳沒有力氣。
直到傷口愈合後,海妖才松開手。
海妖從陸思遠身上抽離出來,用自己的手腳狠狠碾在人魚的尾部,“這一腳也算還給,昨天的啃食之痛。”
“據說,吃了人魚肉能長生不老永遠年輕。”
“你不會有機會的。”
輕飄飄的聲音,從身下傳來。
“呵。”海妖生平最怕别人看不起,将小刀狠狠紮進魚尾,“現在呢?”
痛苦席卷全身,藍色的液體溢了出來,打濕了腳下的地闆。
終于,紮累了,海妖收起了小刀,他放下刀跪在地上,看着液體流淌,“這人魚血可是好東西,可不能浪費了。”
隻是,在他蹲下以後,人魚拿起洗漱台上的刀,等他再擡頭的時候為時已晚。
流了那麼多血,怎麼還有那麼多力氣。
海妖嘲諷道,“學我有什麼用,我死不了。”
“是嗎?不太相信。”小刀在進入黑影後便卡住了,抽不動。
刀刃上,還殘留着藍色的液體,此刻正緩緩地像黑影倒去。
海妖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卻在要握住刀柄的時候,感受到身體的不适。
“怎麼回事。”
海妖痛苦不已,刺耳的聲音在廁所裡回蕩,格外滲人。
“你不說,人魚血是極好的東西嗎?現在流入體内的,不正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嗎?”
“不對。”刀口處發燙,如同被受了火烙之刑,“你為什麼會動,你明明,不舍得碰他才對。”
糾結哪一部錯了?他已經提前鑽進他體内,控制他了。“我明明已經控制他了?”
“你确定?”歲寒擡了下手指,陸思遠的手就跟着動了起來,動動魚尾,原本倒在地上的他,又重新站了起來。
“他現在,隻會受我的控制。”
見這反應,海妖也立馬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支支吾吾地說道:“你們居然...居然已經...”
歲寒大方承認,“雖然沒喝過他沒喝過我的血,但我們已經結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