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巧合,去探一探便知道了。”何皎皎道。
“你才與趙欽起了争執,他剛才的話你也都聽到了,若再是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去的話,恐會給你帶來麻煩。”
“那花信風畢竟是他的地般,誰知道他與那淫I賊有無牽扯?”何皎皎道,“要是走漏了風聲,那就再難抓住他了。”
賀晏清想了想,覺得何皎皎說的有道理。
接着,他又聽她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而且瞧他剛才氣急敗壞的樣子,我都有理由懷疑他就是那個作惡多端的淫I賊了。”
賀晏清強憋着笑意,道:“就他那賊眉鼠眼的長相,我覺得也不像是個好人。”
何皎皎狠狠點頭同意,然後道:“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兩人自顧說着,絲毫沒有顧及到堂中的另外一個人。二人商定好後,便打算着出發了。
“站住!”張全聞突然喊了一聲。
兩人齊齊回頭,見張全聞坐在另一方主位上,悠閑地品着茶,絲毫沒有先才的唯諾之色,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何皎皎以為張全聞要阻攔她,便打算上前與他再理論一番,沒想到張全聞卻不按常理出牌。
“本官是想讓你去找曹師爺,讓他拟一份搜查的文書帶上,如此,便不會有人阻攔你們了。”張全聞道。
“大人——”何皎皎兩眼放光,盯得張全聞都不自在了。
“你這麼盯着本官作甚!”張全聞問她。
何皎皎道:“大人您是不是讓什麼髒東西附身上了?”否則,她實是想不通張全聞為何會幫她。
他明明是那般怯弱之人,平常去她家中做客時,見了自家的那條大黃狗都要和煦地打聲招呼。
“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呢!”張全聞微嗔道,“怎麼,你覺得本官這個縣令是讨來的麼?”
“嘿嘿,不是。卑職錯了,大人您别生氣。”何皎皎趕緊讨了饒。
張全聞傲嬌地哼了一聲,“本官好歹也是青棠縣的父母官,自然是要為民做主的。哪兒管他什麼豪紳尊貴,隻要犯了法,一律同罪。”
“是嘛是嘛,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何皎皎順口拈了句當地的順口溜。
“你這丫頭嘴怎麼這麼碎?”張全聞無奈道。
何皎皎當即便緊緊閉上了嘴,但也隻堅持了一小會兒,她又伸出大拇指稱贊道:“大人威武!”
“行了,别拍本官的馬屁了。”張全聞強忍笑意,故作淡定的說道,“趕緊去吧!”
“是!”何皎皎和賀晏清揖禮退了下去,走至院中時,忽然聽到身來了歌謠的哼唱聲。
二人回頭一看,隻見張全聞端着茶盞,用杯蓋隔着面上的浮葉,他的右腳一上一下,頗有節奏的踏着,剛好與鼻裡裡哼出來的曲子和上節奏。
接着他将茶盞送至嘴邊,吮了一大口茶水後,嘴裡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聲。
“不愧是頂頂有名的蒙山茶,口感就是好啊!”
何皎皎和賀晏清回過身,不約而同地偷笑起來。
沒想到,張縣令竟然還有這般可愛的一面。
兩人抵至花信風門外時,大門緊閉,屋外偶有路過的人也是隔得遠遠的,生怕沾染上了此間的污濁之氣,清冷的樓閣悄然地伫立在一衆破舊的低矮屋群中,昨夜的繁花好似夢一般,讓人覺得極不真實。
開門的人恰巧就是昨晚追他們的人,幸好當時兩方之間隔了層紗帳,對方未曾看清楚他們的臉。
因着何皎皎穿的是常服,那人不知她的身份,便極不耐煩地說了句“白天不接客”,便打算關門。
賀晏清眼疾腳快地抵住了門,何皎皎又道:“我們隻是想見一見玉仙兒。”
男人側頭諷笑了一聲,用極其輕蔑的語氣回道:“就憑你們,還沒資格見她!”
“趕緊滾,否則休怪老子不客氣!”男人嚣張地伸出手想要推開賀晏清。
這時,何皎皎從懷裡掏出官府文書甩給了對方,“看清楚了,官府辦案,你敢阻攔不成?”
男人打開文書,上面的墨印都還有沒幹,紅的黑的,染得到處都是,但瞧那官印,倒不像是假的。
他面色一滞,微微思量後,側身讓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