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眸色漸深,卻并未将心中猜想說出來。
“于掌櫃可有辦法助我們進去?”蘇婉甯問道。
若是能順利進去,再根據七雨提供的地圖,便可趁其不備,一鍋端了他們的老巢。
“這個……”于掌櫃思索片刻後,才道:“礦石廠每隔兩日便會送一次菜食進去,我去打點,到時候,你們可以跟着送菜隊伍混進去。”
“好,那就有勞于掌櫃了。”
于掌櫃颔首退出去,蘇遇見蘇婉甯的打算,便也嚷嚷着要跟着她一起去。
“阿甯你要進去?那我也要進去。”
“你在外面接應我們。”蘇婉甯道,她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護兩個人。
“我身子骨強硬,比你那藥罐子夫君可強多了,讓他留下還差不多。”
“有些事,并不是拳頭硬就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得帶這個,以免白白送了人頭。”江淮序瞥了蘇遇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蘇遇一聽這話,頓時氣得炸毛。
“喂,病殃子,你說誰沒腦子?”
“誰接話,便說誰。”江淮序懶洋洋地回了一句,桃花眼中溢滿了不屑。
氣得蘇遇指着他的鼻子罵,要将人給趕出去。
蘇婉甯看着這一大一小,頓時頭大,平日裡江世子不是挺能沉得住氣的麼?怎麼見着蘇遇就來火氣了?
“你們倆個夠了!還嫌不夠亂嗎?”
蘇遇氣鼓鼓的剜了江淮序一眼,到底沒再吵了。
江淮序眉眼含笑,服了軟。
“娘子教訓得是,一切都聽娘子的。”
狗男人,慣會讨好賣乖。
蘇遇聞言,更是忍不住翻白眼。
“娘們唧唧的,一拳便能打倒,我勸有些人,最好有點自知之名。”
江淮序也不惱,更不與蘇遇這少年氣重的人計較。
“娘子不是要煉制草藥麼?我來幫你。”他轉移了話題,蘇婉甯這才想起來正事。
眼前有蘇遇提供的地方,她到是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兩日後,蘇婉甯和江淮序跟着送菜的隊伍,成功混進了礦石廠。
魚山的礦石廠很大,若非七雨帶出的地圖,怕是容易被發現。
蘇婉甯和江淮序悄悄隐蔽,找準機會打探情況,而後與七雨會合。
當天夜裡,蘇婉甯便給礦石廠看守的護衛下了蒙汗藥。
這是她親自配的藥,比普通藥店裡的蒙汗藥效果要好上一倍。
待到那些人睡得跟個死豬一樣,這才前去解救被困人員。
七雨這段時間在礦石廠,與那些礦工混熟了,更是打聽到吳全成的下落。
因着吳全成是京官兒赴任,土匪們不知他身份,将人給抓來,得知其身份後,卻成了個燙手山芋。
殺不得,又不能放,于是便将吳全成關押起來。
江淮序讓七雨,将那些被抓來的礦工都解救出來。而後才開始找吳全成。
可他們翻遍了整個礦石廠,都未能找到吳全成的人影子。
看來吳全成并沒有被關押在此處。
在解救過程中,有一名叫二柱的少年見他們似乎在找什麼人,便主動問:“恩人,你們是要找人麼?”
“是,你有沒有見過一位長相清瘦,左眼下有一顆小黑痣,年約五旬的中年男子?”蘇婉甯問道。
“或許你們要找的人在那個地方,來這裡有好些人都被關到另一個地方了。”那少年回道。
“什麼地方?”
“魚島。”
蘇婉甯與江淮序對視一眼,心想這離縣縣令真是狡兔三窟。
瞧着這名叫二柱的少年長相有些眼熟,蘇婉甯腦子靈光一現,便又問道:“你是不是姓付,你叫二柱,那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叫大柱,你的嫂嫂是不是叫秋花?”
一連串幾個問題,問得少年瞠目結舌,“你……你怎麼知道?”
“你阿爹讓我們來救你。”江淮序說道:“現下,把你知道的這礦石的情況都告訴我們。”
少年眼眶一紅,禁不住掉淚,而後恨恨道:“一群狗貪官,他們私開礦石廠,冶煉鐵私鑄兵器……”
從二柱的口中,蘇婉甯他們得知,上頭的人借了土匪名義,将他們抓來後做苦力。
食不果腹,若是生病了,也要被拉起來幹活,病重的治不好的,便被丢棄在魚島上。
聽說被丢棄在魚島上的那些人,生了怨氣,都變成了厲鬼,是以,但凡被仍到魚島上的人,幾乎沒有活口。
“恩人,你們要找的人若真是被扔進了魚鳥,那恐怕是兇多吉少。”
蘇婉甯看了一眼江淮序,眼中充滿疑惑,變厲鬼麼?她還真想去一探究竟。
“哦?是麼?我這人生平從不信鬼神一說,若有機會,到想要瞧瞧。”江淮序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