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不可不可,那可是要命的。”
二柱連忙擺手,“我大哥因為不服他們,反抗後被他們打成重傷,見我大哥不能幹活兒了,便将他扔去了魚島上……”
二柱話落,已然泣不成聲,卻又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蘇婉甯向他保證,若有機會,一定會去魚島上救他大哥。
救不救得回另說,至少現下能夠安慰這小小的少年。
二柱對礦石廠的主人恨得牙癢癢,主動給蘇婉甯他們帶路。
之後,他們發現了礦石場私鑄兵器的證據。
但眼下,要不動聲色的将這些證據傳回京都,顯然難度極大,若暴露他們都得丢命。
蘇婉甯看向江淮序,意思問他有何辦法。
江淮序看着眼前的一切,幾百号的礦工,要全部解救出去,一夜之間,絕無可能。
于是,他在蘇婉甯耳邊低語,蘇婉甯卻是眼睛亮了起來,而後點點頭,表示同意。
…………
魚山縣令李清正和自己的小妾,在衙門裡吃酒調笑。
王三火急火燎的跑進來,驚叫:“大人,不好啦,出大事兒了。”
李清正抱着小妾,一臉不在意道:“瞧瞧,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他往小妾嘴裡塞了一顆葡萄後。
這才轉頭,漫不經心問:“說吧!什麼事值得你如此驚慌?”
“京都裡來信兒了,說……說鎮南王府的世子爺江淮序,私訪到了離縣,恐怕是奔着查案來的。”
“什麼?”
李清正驚得從椅子上坐起,那小妾被摔了個狗啃屎,不滿的嗔怪:“哎喲!老爺,您摔疼人家啦!”
“賤人,滾下去。”李清正一聽有京官兒下來暗查,吓得臉色大變,哪裡還顧得上小妾。
那小妾一臉梨花帶雨,頗委屈地掩面而出。
這頭王三立馬将手中接到的信,遞給李清正。
李清正展信一瞧,頓覺老眼一花,立馬問道:“上回抓的那京官兒關哪裡了?”
“大人,您忘了?是您吩咐的,說這京官兒在京城裡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多了,要送他去吃吃屎,這不,人送去那位爺那兒了。”
“混賬,我有說過這話嗎?”李清正怒罵一句。
王三怯懦地點點頭,“您還說,管他什麼京官兒,來了咱們這地兒,就得守咱們這兒的規矩。”
李清正扶額,這話到确實是像他說的,可眼下,京都裡來信,說因為這下派就任的京官兒,半途失蹤,便暗自派了鎮南王府的世子爺來查此案。
這事兒萬萬不能被他查出來,否則,他們的人頭都得落地。
關于别人死與自己死兩者之間,李清正自然是選擇,死别人不死自己了。
這世道,好死不如賴活着,況且他還有美妾在懷,還沒享受過幾年好光景,怎麼可能讓自己死?
可眼下,來的人可是鎮南王府的世子爺,聽說這人繼承了他父親鎮南王的英勇,很是厲害。
不過一年前遭人暗算,成了個病殃子,雖然弱,可到底是猛虎。李清正被吓得面無人色。
來回渡着步子,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上頭的命令是不能暴露,否則死的就是他。
“大,大人……您也不必如此着急。”
“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兒,你說我能不着急麼?”
“可是,您不是說了麼?天高皇帝遠的,這兒可是咱們的地盤,有句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他們沒有過明路,咱們來個死不認賬……”
李清正聞言,一把抓住王三,瞪大雙眼,思緒被王三這麼一撥,頓時覺得迷霧散開。
他拍了拍王三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師爺,以後本官若是發達了,定少不了你的好處。”李清正腳下生風,走路都有了底氣。
“能為大人分憂,是我的福氣,哪敢圖别的。”
“三兒,吩咐下去,若是發現鎮南王府世子爺,一律扣下。”
王三立馬明白過來,陰笑道:“大人英明!”
王三這人原就是混市井的,一身的流裡流氣,隻因為李清正辦了不少的事兒,算是李清正手中的一把刀。
這刀好使,主人自然是願意多使的。
這不,放給王三的權利很大,這離縣,除了他就是王三的權利最大。
這廂,王三得了令出去,外頭就有手底下的人來報,說春來客棧那幾人跑沒影子了。
王三氣得破口大罵他們豬,這麼多人,竟連三個人都抓不住。
想到可能是過路客商,王三也沒往心裡去,隻讓他們留意,若發現幾人,立馬抓捕。
手下的人卻說,隻怕人家早都跑了。
想到京都裡的信,王三吩咐手下,留意近期過往的陌生車輛以及行人。若見着是衣着華麗,京官口音的,立馬來報。
“若他真敢闖老子這頭山,老子便讓他有來無回。”王三陰恻恻的自語道。
“三爺,魚山那邊,最近又病倒了十幾個礦工,眼下工期怕是趕不上進度了。”手下的人回禀道。
王三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怒道:“沒用的東西,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趕不了工期,就把你們剁了喂狗。”
“三爺,您消消火,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