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呵呵讪笑,“做小弟的哪敢搶大哥的福利,大哥先行享用,再賞給小弟。”
蘇婉甯聽得怒火中燒,簡直是“無恥至極”,看她不撕爛他們的嘴,叫他們滿嘴污言穢語。
她正要動手,江淮序卻拉住她的手,溫柔笑道:“幾個小毛賊,可别髒了娘子的手。”
随即道:“清風,留活口。”
“是,爺。”清風得了命令,大展拳腳,飛身過去,揮劍朝歹人腦袋剌去。
那群土匪仗着人多,壓根兒沒将清風放在眼裡,為首的男人得意大笑道:“小的們,把那條狗的腦袋給爺爺我砍下來,爺爺我重重有賞!”
“是,龍爺。”
土匪們吆喝着,将清風團團圍住,清風雖說武藝高強,可雙拳難敵四手。打倒兩個,便又有兩個圍上來。
蘇婉甯瞧着心下着急了,便道:“你好好呆着别動,我去幫清風。”
她剛站起身,便被江淮序給按下。
“娘子急什麼,先坐着喝口茶。”他又貼心地替她換了幹淨的茶水。
“這杯沒有下藥。”
江淮序的話剛落下,清風便已經殺出重圍了。
接着一招制敵,斬落土匪頭子的人頭。這老大被殺了,手底下的小喽啰們便慌了起來。
他們這才知道,今兒是遇到了個硬茬子。可又不想再丢了命,餘下的人便紛紛逃竄而去。
那刀疤逃得最快,清風瞧着,冷哼一聲:“想走?也要問過我手中的劍,允許了嗎?”
話落,清風手中的長劍飛出,精準地射到那刀疤的大腿上,刀疤哎喲一聲,撲倒在地,他連忙往前爬去。
可惜沒爬兩步,一柄長劍頓時橫在他脖頸間。
“再跑一個試試,小心你人頭落地。”清風威脅道。
刀疤忍着疼,吓得臉色發白,立馬求饒:“英雄,好漢,小的不敢了,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便饒了小的這條賤命吧!”
清風可不跟他廢話,擰小雞似的,将他擰起扔在自家爺面前。
“主子問話,老實回答,若敢說一句謊話,我絕不輕饒。”清風再次威脅道。
“哎喲!是是是,好漢饒命,小的定是知無不言,您盡管問。”
“娘子,我有些累了,你問吧!”江淮序手擱在桌子上,撐着頭,半眯着眼睛,一副柔弱模樣,透着一股病态美,叫人好不憐惜。
蘇婉甯點點頭,看着跪在地上的刀疤男人,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此打劫?”
“回姑娘的話,小的是離縣人,因着這幾年天災,糧食無收,為了活命,這才不得不上山為匪。
小的也全是為了活命,還請姑娘您大人大量,便饒了我這條賤命吧!”
蘇婉甯瞧着這人,長得賊眉鼠眼,一副奸人模樣,再一瞧,眼神躲閃,一副心虛模樣,很明顯是在撒謊。
“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這舌頭也别要了。”蘇婉甯聲音冷凜,吩咐道:“清風,把他舌頭給我割了,”
“是,少夫人。”清風領命,就要動手,那刀疤男子聞言,吓得面色一白,立馬嚎叫求饒。
“這位姑娘,姑奶奶,貴人,仙女姐姐,您高擡貴手,别割我舌頭,我說,我什麼都說。”
在清風利劍下,欺軟怕硬的慫貨這才交待。
他确實是離縣人士,可是個懶漢。一年前,衙門裡招人,他便托了關系,走後門進去謀了份護衛的差事。
原本就是個地頭混混,一朝穿上官皮子,那更是氣焰嚣張,經常有事兒,沒事兒,盤剝百姓。
原本活得還挺人模狗樣的,可有一天,說衙門裡來了一位貴人,具體是誰,他就是個在衙門裡打雜的。
也不知道,隻知道上頭的頭兒見了那位貴人後,他們便被派出去剿匪了,說是剿匪,可離縣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土匪來了都得餓着走。
他們也就象征性的收編了一些流浪的小混混。然後組成百十來号人,打着土匪名頭,打劫過路旅行商客。
當然,除了錢财外,人也得逮走。
“人被你們綁哪兒去了?”蘇婉甯繼續問道。
“都拉去做苦力了。”刀疤又戰戰兢兢道:“姑奶奶,小的這回說的句句實話,您可不可以看在小的,這麼實誠的份兒上,便饒了小的這條賤命?”
實誠?他還真敢說?蘇婉甯冷哼一聲。
刀疤男吓得一激靈,連忙道:“若姑奶奶您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那茶棚老頭兒。”
順着刀疤的指向,蘇婉甯瞧見之前的茶棚老頭兒,此刻靠在牆壁邊,嘴角滲出血絲,胸口起伏,正喘着粗氣。
她起身徑直走向那老翁,從袖口中掏出一枚護心丸給老翁服下。
老翁這才感覺胸口的氣順了,緩緩睜開眼睛,便見眼前蹲着的女子,他将臉轉向一旁,似有些慚愧。
“老伯,您可好些了?”
“姑娘,是老丈對不起你們。”老翁掩面哭泣,想來是覺得自己之前給他們下藥,雖說沒成功,可這事兒到底是做了。
蘇婉甯又豈會不知道這老翁的心思,她道:“原就不是你的錯,我知道,老伯您是被他們逼迫的,你本是不願意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