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查了,沒有什麼特别之處,就是個不受寵的庶女,因着沖喜,才有機會嫁入鎮南王府。”
旺生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要查一個深宅婦人,心中難免疑惑。
又道:“聽說這蘇二小姐,在未出閣之前,是個膽小柔弱,誰都能欺負的人,在蘇家也極不受寵,大人怎麼想到要查她?”
膽小柔弱?呵!未見得呢!他還記得鎮南王府遇剌那次,全府上下賓客幾乎超過九成以上中毒。
當時,整個場面都亂成一鍋粥了,可就是世人眼中,柔弱可欺的小白花,臨危不亂。
讓鎮南王府渡過危機,且那一手堪稱驚豔的醫術,在當世也算稀有。
後來他還旁敲側擊問過,說是得了一位舊人的教習。
若他猜測得沒錯,蘇婉甯口中的故人,當是他的師妹雲喬。
那她知不知道那人是雲喬,又知不知道雲家滅門,或者是否知道他與雲家的關系?
若是她知道些什麼,那他就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江少夫人了。
任何能阻擋他登頂高位的人,他都不會允許。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盯緊她,若她有幹涉行為,立刻來報。”
“是,大人,小的知道錯了,還請大人恕罪,小的謹遵大人吩咐。”
旺生心頭一驚,恭敬地應着聲兒,卻莫名覺得這位主子心思深沉如海,又透着令人生寒的狠辣。
他還是照做得好,不過,江家那位少夫人,明明柔弱可欺,真的有什麼嗎?
此時的蘇婉甯,經過無數次的實驗,從一堆解藥中,加了又減,減了又加,換了一種不行,便又換另外一種。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制出關于‘陰屍草’所帶來危害的解藥。
她不敢想,若真有人用這種藥,去做犯罪的事,那後果當有多嚴重。
而關于陰屍草的記錄,她在父親的藥房暗室裡,發現的醫書典籍中,有記載到過。
但當時她太小了,記憶有些模糊了,那時的她很玩皮,和一衆師兄姐妹們躲迷藏,跑進了父親藥房的暗室中。
因着好奇,翻看了典籍,後來這事兒被父親知道了,将她痛打一頓,說那是禁書,也是醫學禁術,讓雲家所有人都不許偷學,否則逐出師門。
可後來,雲家被滅門,一夜之間,燒了個精光,想來那些醫術書籍,還有父親暗室裡的醫藥禁書也被燒幹淨了吧!
雖心頭是這般想的,可蘇婉甯心中,總有不踏實感,但又說不上來。
外頭劍蘭來傳話,說世子請少夫人去書房叙話。
蘇婉甯想着這會兒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休息一下,再想想關鍵步驟。便應了聲好,回房間換了身幹淨衣裳,這才踏進江淮序的書房。
江淮序神色柔和,桃花眼中是難得一見的明媚。
“有好事了?”她問道。
“嗯,收拾東西,我帶你出去轉轉。”
出去轉需要收拾什麼東西?蘇婉甯一頭霧水。
江淮序上前拉着她坐下,又道:“如今開春了,四處景色怡人,你我成婚數月,我還未曾陪過你,正好,趁着這次機會,帶你出去看看。”
機會?什麼機會?蘇婉甯是懂得抓關鍵點的。
但沒有多深究,隻是問:“去哪兒?”
“離縣。”
離縣?那不是吳全成赴任失蹤之地嗎?蘇婉甯杏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所以,出去玩是假,查案是真吧?”
江淮序嘴角勾笑,道:“娘子真聰明,果真什麼都滿不過娘子。”
他這才解釋,今兒一早接到陛下密旨,讓他調查吳全成失蹤一案。因着吳全成一家老小失蹤地點在千裡之外的離縣。
所以,他必須實地調查。
“陛下派你去查案,我就不去了。”蘇婉甯拒絕得很幹脆,她還有事情沒做呢!
況且,劍秀從弄梅住處搜到的陰屍草,是制幹研成粉末的。而弄梅的老相好王五根本不通藥理。
他又是如何知道陰屍草的作用?蘇婉甯一思索,還是将懷疑對象鎖定在付明成身上。
這個人對于她的試探,百般否認。蘇婉甯不相信雲家慘案,他不知情。除非他在隐瞞什麼。
趁着他外出查案,她也要做自己的事情。
“若我說,吳全成失蹤一案,與之前的死屍屍變案有關系,而且背後可能與雲家禁術有關,不知娘子可有興趣一探?”
“什麼?”蘇婉甯杏眼一瞪,萬分吃驚。
“看看這個。”江淮序将一封密信遞給她,蘇婉甯連忙将密信打開,當看到上面的内容時,不由更加吃驚。
“你……你是如何知道,且查得這般仔細?”
“娘子,為夫就隻有身子弱這一個缺點了,至于優點嘛!若日後你了解我多些,便會知道了,嫁我,你不吃虧。”
蘇婉甯小臉一紅,杏眼一瞪,竟是相當無語,她怎麼不知鎮南王府世子爺,竟是個厚臉皮的?
見她不語,便又循循善誘,“怎麼樣?去了,距離你想探明的真相,便不遠了,若是憑你一人之力,想要查明真相,或替你那恩人報仇,隻怕不會容易。”
蘇婉甯無比贊同,靠山說得對,況且,有這等現成的靠山,她都不靠,那豈非腦子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