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點點頭:“好,我跟你去。”
明面兒上,江淮序因着大病初愈,加之成親數月,未曾帶新婚夫人出遊。如今,剛破了案子,有了空閑,便向陛下告了假。
明德帝念他這陣子頗辛苦,便允了他的請求。
是以,朝中上下,都知道,江世子要帶着新婚數月的夫人,去遠遊。可私下裡,卻是另有要事。
知道她要出遠門,還是去那麼遠的地方,寶珠是相當舍不得。念着要跟着一道兒去。
蘇婉甯卻不能,此去兇險,寶珠又不會武功,她也隻是勉強能自保,若是帶上寶珠,遇到危險,怕難以脫身。
蘇婉甯隻說讓寶珠留下照顧自己的母親,還有鋪子裡的生意,她給替自己打理好,将來有錢了,才更有底氣。
免得世人都說她家姑娘什麼也不是,怎麼配得上風光霁月的江世子。
寶珠這憨丫頭,三言兩語的便被說服了。
直到自家姑娘走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家姑娘似乎變了不少,竟能言善辯起來。
到是蘇遇,知道她要走,也沒來送她。想來還在生她的氣,蘇婉甯也不在意,讓寶珠好生與蘇遇相處,她遠遊回來,會給他們帶禮物。
既然是出遊玩耍,自然要有玩耍的樣子。
一路上,他們都是走走停停的,沿途欣賞風景。
還别說,開春後,大地複蘇,到處都是新模樣,枝芽冒出枝頭,小鳥也叽叽喳喳很是歡快。
就連路邊不知名的野花,也都悄悄探出頭來,感受着陽光明媚。
上一世,這種山間風貌,她是見得不少,還經常行走在各山間。但如今的她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蘇家二小姐。
這些風景自然是少見的,江淮序憐她深居閨閣,願意帶她出來,蘇婉甯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意?
連續趕了五日的路,距離離縣還有十三公裡處,他們停下歇了腳。
“那裡有個茶棚,不如停下,喝口茶再行趕路?”江淮序道。
“嗯。”蘇婉甯點點頭,已經連續坐了四五個時辰的馬車了,早已颠簸得她受不了,也正好可以歇歇腳。
茶棚很簡陋,是一個年邁老翁支的三間茅草屋。
見有馬車駛來,那老翁眼中帶着渾濁,看着從馬車上下來的人,身着華麗,是有錢的主兒,他顫顫巍巍地煮了茶水端上來。
一旁的清風卻是将他攔下,親自接過茶壺。給江淮序和蘇婉甯各自倒了一碗。
因着出門在外,江淮序早早便将帷帽給她戴好,以免有人窺視了去。
蘇婉甯到是覺得,應該戴帽子的是他吧!長着一張人神共憤的臉,過分完美得讓人不敢亵渎半分。
但也知道江淮序是為了她好,便也沒再多話。
她端了茶水,剛要飲下,卻是神色一凜,連忙伸手壓住江淮序的手,輕聲低語:“茶水裡有蒙汗藥。”
江淮序眸色一閃,桃花眼微眯,喚道:“清風。”
清風了然,快速走過去,進了茶棚,沒多時,卻退了出來,接着,便從茶棚裡湧出十幾名手拿大刀的壯漢。
正一臉虎視眈眈的将他們圍住,而那年邁老翁卻被那群壯漢擰着扔在一旁。
其中一名眉毛處有刀疤的男子忍不住破口大罵,“沒用的老東西,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老子就該一刀砍了你。”
“刀疤,辦正事要緊。”一旁站在中位的大漢阻止道。那刀疤男子這才罷休。
蘇婉甯眉色一冷,已将細長的銀針捏在了指尖。
“看來咱們運氣不太好,喝個茶,竟也能遇到打劫的劫匪。”
“他們可不像是普通劫匪。”江淮序輕笑一聲,似乎并不害怕。
“哦?何以見得?”
“看他們的靴子。”江淮序提醒一句,蘇婉甯順着他的提示看去。
果然見那群大漢雖說裝扮都是山匪的模樣,可那雙靴子卻出賣了他們。
十幾名壯漢見兩人似乎并未害怕,也沒有求饒,還一副泰然自若地小聲蛐蛐,便覺得這一男一女簡直太不将他們兄弟夥放在眼裡了。
那刀疤惡狠狠地道:“大哥,他們竟然不求饒,簡直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大膽賊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這等打劫之事,就不怕朝廷繳了你們?”
清風怒斥,抽出佩劍,橫在面前做防禦姿态。
“哼!那就把那條狗先宰了。”那為首的人下了命令。
他們口中的狗,說的便是清風。
“好的,大哥。”刀疤應着聲兒,正要開打,卻瞧見還坐在闆凳上,不曾動一下的一男一女。
就這麼一眼,刀疤便被江淮序的姿态驚到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随即一臉興奮道:“大哥,我看上那小白臉了,賞給小弟可好?”
為首的大哥順着刀疤視線瞧去,瞬間被迷了眼。原本平靜無波的心,頓時被激起千層浪。
“男人有什麼好?我觀旁邊那小娘子身段緊緻有型,雖說看不清容貌,想來也是個絕色,那小娘子便賞你了,那小白臉我留下。”
啥?大哥不要小娘子,竟要和他搶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