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道:“慢着。”
“爺還有何吩咐?”
“記着,你如今跟在她身邊,便是她的人,便要事事以她為先,若再有下次,那便不必來見我了。”
劍蘭渾身一顫,一臉吃驚的表情。
雖說江淮序未承認過蘇婉甯,可這些卻比他親口承認,更令人吃驚。
劍蘭頓時便明白,蘇婉甯在自家主子心中的份量到底有多重了。
看來,從今往後,她不能再有絲毫怠慢了,否則怕是真的命都不保。
“是,爺,奴婢知道了。”
“嗯。”
劍蘭退下去領罰,清風跟進來,道:“爺,汪全深夜擡着自家兒子,去了德親王府了。”
江淮序眸色一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就看誰算得過誰了。
“七雨可回來了?”江淮序問道,清風正要搖頭說沒有,便見一人閃身進來,帶着一身冷氣。
江淮序眸色微沉,七雨很識趣地跳出去,而後抖落滿身雪雨,待清理幹淨後。
這才小心翼翼地擡腳進來,站到門邊不敢再靠近一步。
“爺,付府裡的那婢女招了,說是有人給了她一錠銀子,讓她将少夫人引去偏廂房的,至于廂房裡那燃情香,她說不知道。”
清風瞪了他一眼,道:“讓你去查,你便隻查到這個?”
“你站着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怎麼不去查?”
“爺是讓你查,可沒讓我查。”清風悶悶道。
“都閉嘴。”江淮序睨了兩人一眼,清風和七雨頓時閉嘴,乖乖站着不敢再動彈半分。
“所以,這是一無所獲?”江淮序一記刀眼過來,七雨頓覺渾身涼飕飕的。
連忙陪笑道:“那到不是,爺,您瞧這是什麼?”七雨從懷裡掏出一塊布,将布展開後,便見裡頭有燒過的香灰。
“瞧給你能的,能别賣關子麼?”清風怼他一句。
七雨忍住想暴揍清風的沖動,這才道:“爺,這是房間裡燒燼的香灰,我弄了點出來,讓三月瞧過了,裡頭的成分,便是閨房之樂所用的,助興香熏。”
“而這東西,來自皇宮。”
“皇宮麼?”江淮序桃花眼一閃,垂眸沉思。
七雨最後一句話,才是關鍵。一種隻有皇宮才能用的香熏,為何會出現在郡主大婚?
又或者是誰帶出宮的?是準備給誰用?或者就是為了陷害蘇婉甯用的?
他将事件事情的關鍵性人物都串聯一起,再去思索問題的關鍵性。
便不難猜出是誰了,後宮娘娘,也妄圖掌控朝臣世家麼?
是手伸太長,隻為報複?還是圖謀更大呢?
“對了,爺,我回來時,正巧碰到六皇子的馬車了,他讓我把這個帶給您,說您看了便會明白了。”
七雨将信交江淮序,便見自家爺看到信後,眸色暗沉,臉色平靜無波,看不出喜怒。
“七公主這些日子,到是玩脫了些,到底有失皇家顔面,是應該讓她長長記性了。”
江淮序輕聲道,明明溫柔善良,可懂他話的人,便知道,這話有多狠。
“去吧!讓公主聽話些。”
“是,爺。 ”七雨還是有些小變态在身上的,他喜歡将人弄哭,看着别人哭,或者看着别人被他欺負,便覺得好開心。
“回來。”江淮序瞧着七雨那模樣,這才道:“算了,你别去了,還是清風去吧!”
畢竟,清風可就溫柔多了,那小丫頭本心單純,隻是過于刁蠻了些。被有心人利用罷了。
七雨苦着一張臉,似是不滿,小聲嘀咕:“爺,人家那麼可愛,您怎麼就不信我呢!”
江淮序睨了他一眼:“七雨,去蘇府一趟,告訴蘇大人,若是管教不好女兒,那我不介意幫他親自管教,還有,我家夫人不高興了。”
“好嘞!爺,保證讓您滿意。”
……
次日清晨,蘇婉甯還未起身,外頭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什麼事?”
“少夫人,您娘家主母來啦!世子讓我來問您,是見還是不見,您惹不見,便可不見。”
蘇婉甯蹙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本不想理會那麼多。可一想到汪氏那副嘴臉。
若是不見,恐怕又會說她耍大牌,她如今在夫家,自然要以夫家的名聲為重。
“嗯,知道了,讓汪夫人等着,我這就起身。”
“是。”
蘇婉甯又躺了好一會兒才起的身,昨夜喝多了果子酒,雖然做了緊急處理,可到底還是有影響。
她頂着頭疼,慢慢起身。
外頭劍蘭已經端來了熱水,侍候她洗漱。在梳頭時,劍蘭手抖得厲害。
蘇婉甯眉頭微蹙,從鏡中瞧見劍蘭那張臉慘白得吓人。她轉身正巧被劍蘭手中的梳子拉住頭發。
劍蘭吓得臉色一變,立馬跪下去道歉。
“對不起,少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是有心的,還請少夫人原諒。”
“劍蘭,你怎麼了?”蘇婉甯看着伏在地上,渾身僵硬的劍蘭。
“沒,沒什麼。”
蘇婉甯眸色微凝,伸手抓住劍蘭的手腕,替她号脈,這一号,卻是驚得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