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滑落的刹那,他的掌心精準覆上,在鏡頭前恰到好處地遮住她大片裸露的肌膚,僅留一彎鎖骨和圓潤的肩頭在半遮半掩的陰影中入鏡。
每個動作都堪稱完美。
而在衆人看不見的角度,
她胸前的雪色風光在他身下幾乎盡顯無遺,每一道起伏都清晰地映在他暗沉的眼眸裡。
這場戲多虧了顧遠山自由發揮的提議。
整整拍了十幾條,足足磨到天黑才收工。
開機第三天,整個劇組的工作都漸入了佳境。
拍攝間隙,溫時霧被拉去做幾個簡短的小采訪。
主持人笑盈盈地發問:“溫老師第一次拍電影,感覺如何?”
“怎麼講呢,”溫時霧故意頓了頓,賣個關子,“整體感覺相當不錯。我适應能力還行,很快就融入了拍攝節奏。連顧導都說我NG次數變少了。”
“那在你看來,電影拍攝和電視劇拍攝有哪些差異?”
“電影對細節和質量的要求更高。特别是顧導……你們懂的,他很追求完美,一個鏡頭拍十幾條都是常事。”
“自從電影官宣後,網上對你和沈老師合作的讨論度很高,期待值拉滿,都說你們很有CP感。那你覺得和沈老師合作,感覺怎麼樣?默契嗎?”
“沈老師啊……”溫時霧無意識地用台本輕點下巴,眼尾彎起淺淺的弧度,思考了下才回答,“算默契吧。他平時話不多,給人印象很高冷。但拍戲時特别專業,請教他問題也都會耐心解答。合作得還挺不錯的。”
“聽起來,這次合作很愉快啊?”
“嗯,沒錯。”
主持人突然眼睛一亮,一邊朝身後招手,一邊激動地站起身,拔高音量說:“诶?沈老師來了,要不請沈老師也加入采訪?”
溫時霧聞聲,下意識回頭,看見剛下戲的沈硯舟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
沈硯舟神色溫和地點點頭,工作人員眼疾手快,搬來椅子。
他微微側身,坐下。
主持人笑意更深,将她剛對沈硯舟的評價複述了一遍,問他:“剛溫老師提到,你在片場很高冷,但拍戲超專業,且有問必答,是這樣嗎?”
溫時霧坐在一旁,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抿唇,靜靜聽着。
他忽然偏頭,反問:“高冷?”随即垂下眼睫,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附和道,“她說是就是吧。”
“啊?”主持人像是捕捉到什麼有趣的信号,在鏡頭外忍俊不禁,“沈老師似乎不太認可這個評價?”
“沒有不認可。”
沈硯舟擡頭,聲音低沉而清晰,“我平時确實話不多。”
“那你覺得跟溫老師合作,感覺怎麼樣?”
“很好。”
“就兩個字,沒了?”
“沒了。”
溫時霧瞧他一眼,無語地低下頭。
主持人再問了幾個問題後,采訪就結束了。
傍晚收工,溫時霧剛卸完妝,手機就響起了鈴聲。
她劃開接聽鍵,還沒放到耳朵邊上,她的母親徐女士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大聲傳來:“寶貝兒!猜猜我們在哪?你爸非說青海湖這個季節最美——哎呀别打岔!”背景音裡傳來溫父的抗議,“我們來青海旅遊了,現在就在你住的酒店大堂,驚喜不驚喜?意不意外?”
溫時霧的手機仍懸在半空,鏡子裡映出她突然睜大的眼睛。
她不敢相信地問,“你們來青海了?”
“可不是嘛,你爸連望遠鏡都備好了,說要偷看你拍戲呢。”徐女士笑意盈盈地打趣道,背景裡立刻響起溫父的咳嗽聲。
她才終于問,“乖乖,今天戲拍完了嗎?”
“剛收工。”才跟媽媽說幾句話,溫時霧就忍不住撒嬌,“你都不知道,拍這電影要累死我了,天沒亮就起來化妝,整整十二個小時,才磨出三個鏡頭。”
“哎呦,太辛苦了,今晚可得早點睡啊!”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溫時霧說道,“你們在大堂稍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回去。”
“好好好,不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電話剛挂斷,一旁的常念就敏銳地湊過來問:“叔叔阿姨來探班了?”
“嗯。”溫時霧開心地點頭,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作為獨生女,溫時霧是在蜜罐裡泡大的,從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裡寵着。
雖說家境比不上沈硯舟那般優渥,可徐女士一直秉持着 “盡己所能,予女最好” 的理念。
小時候,溫時霧想要的玩具、想學的才藝,他們從不吝啬支持。
高中時,溫時霧成績優異,卻突然提出不想按部就班讀大學,一心想考電影學院的想法。
面對女兒突如其來的決定,徐女士沒有絲毫猶豫,就尊重了她的選擇,讓她能順着自己的心意,一頭紮進娛樂圈。
“需要我提前準備些水果、點心招待叔叔阿姨嗎?”常念眨了眨眼睛,貼心地問。
“不用麻煩了。他們為人很随和的,不講究這些。”溫時霧邊往保姆車上走邊說,“晚上我陪他們出去吃頓好的就行,你直接下班吧。”
“那好,有事随時聯系我。”
今天,沈硯舟跟她同時收工。
臨走前,溫時霧給他發去一條信息問:【我爸媽來了,你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頓飯?】
沒過多久,手機提示音“叮” 響起。
沈硯舟回複:【好,我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