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舌尖暧昧地勾纏了一下,又含着輕輕吮吸。
溫時霧渾身一僵,愣住,差點沒了反應。
她下意識地想提醒,或輕輕推他。
在意識到現在拍的隻是個遠景後,才強忍住動作,打消了念頭。
吻了有一會兒,見沈硯舟的舌頭仍沒有退回去的打算。
溫時霧才忍無可忍,去咬他一口。
這一下咬得并不輕。
對方不愧是影帝,挨了這一口,臉上也不見絲毫破綻。
依舊沉浸在角色裡,表演得滴水不漏。
直到顧遠山喊咔,他才不緊不慢地松開她,起身離開。
仿佛剛才什麼意外都沒發生,一切如常。
拍吻戲不伸舌頭,一直是行業内默認的規則。
若誰伸了被網友扒出來,那無疑會成為他演藝生涯中的一大污點。
溫時霧不信沈硯舟會不清楚這一點。
既然清楚還這樣做,隻能說明——
他是故意的。
接下來,劇組隻給了五分鐘的補妝休息時間。
遠景拍完,馬不停蹄地就要開始拍近景。
開拍前,溫時霧眼神警告了下沈硯舟。
隻見他回望了她一眼,也不知有沒有領會。
第二次拍攝直接從床上開始。
省去了摔床的戲碼,她整個人都松弛了下來,自然地仰卧在床。
沈硯舟随即傾身覆下。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交錯。
“要不這樣……”站一旁的顧遠山突然出聲,手指摩挲着下巴,斟酌道,“這段你們自由發揮?我就不指揮了。”
“自……自由發揮?”溫時霧瞳孔一震,聲音陡然拔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導演,這不太好吧?”
往常在其他劇組拍吻戲,導演總會像個指令機一樣,扯着嗓子喊——
“OK,現在親上去!”
“就這樣,保持住!”
“很好,翻個面!”
“快翻!”
“太溫柔了,稍微狠一點!”
無論多麼旖旎的場景,在這樣的指揮下,總會變得既專業又帶着幾分诙諧。
雖說吻戲是演員工作的一部分,但大家都希望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次數,能一條過絕不多拍。
導演實時指導是提高效率的常規操作。
但自由發揮……?
溫時霧瞥了眼沈硯舟,突然悟了。
顧遠山這是知道他們是真夫妻,所以覺得多拍幾次也沒事。
橫豎親錯也是情趣,NG都省了是吧?
可現場沒人指揮,所有人就這麼看着他們親熱,還在床上翻來滾去,實在太怪異了。
溫時霧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試圖婉拒,仍不死心地掙紮:“萬一拍出來的效果達不到你的要求怎麼辦?”
“沒事。”顧遠山笑得意味深長,又格外欠揍,故意跟她唱反調似地說,“今天時間充裕,我們可以慢慢……磨。”
磨你個頭!
溫時霧在心裡把顧遠山罵了八百遍,但瞥見沈硯舟一副從容自若的樣子,到嘴邊的抗議又咽了回去,隻能硬着頭皮應下。
“對了,”顧遠山在開拍前又突然交代,“記得多些肢體互動,可以适當變換體/位,方便我們多角度取景。”
他頓了頓,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又補充道,“另外……衣服可以再……松開點?沈老師,領口的扣子能再解一顆?不方便的話,溫老師你……”
不等他說完,溫時霧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指徑直搭上了沈硯舟的襯衫紐扣。
直接解開。
下一秒,一片冷白的肌膚猝然撞進她的眼底。
她擡眼對上他的視線,
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強壓下心裡頭那突然竄起的色/念。
顧遠山滿意地點頭,轉身回到監視器後方坐下。
一切準備就緒。
正式開拍,鏡頭直切兩人的側臉。
沈硯舟的唇再次壓上來,這次果然收斂了,克制地沒有越界,隻是含着她反複厮磨。
他全程掌控着節奏,她配合得也還算默契。
隻是不清楚這樣能否讓顧遠山滿意。
拍攝漸入高潮,沈硯舟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肩頭,沿着她的肩線遊走,一顆顆解開繁複的盤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