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行啊，反正都收了你家好多補課費，結果一節課沒上我還挺不好意思的。”盧子澄在楚陽對面坐下：“你想學什麼？”

楚陽拿出課本，翻到目錄遞給盧子澄：“就這幾章的内容，公式定理什麼的，能不能教會我？”

盧子澄看看目錄，狐疑地瞧了一眼楚陽：“這是誰給你畫的？”

“我……”楚陽頓了頓，“同學。”

盧子澄沉吟一陣：“所以你同學認為，這是你的水平？”

“你不知道我什麼水平？”

“你也沒讓我知道你什麼水平，每次補課都見不到你人影，結果每次都讓你家司機接送。”盧子澄聳肩，“你家司機還開的豪車，不知道的以為我突然被哪家富豪認親了呢。”

“……”

盧子澄放下課本，抱臂思索了一會兒：“這幾章的公式定理都很基礎，我講清楚容易，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

楚陽沉默了片刻，問：“如果不去學校，隻看課本，你能看懂這幾章的内容嗎？”

“我就是自己看懂的啊，提前預習的，上高中前就會了。”盧子澄語氣輕松地說。

“如果有人跟你一樣隻看課本就能看懂，是什麼水平？”

盧子澄拿出白紙開始整理思路備課，随口應道：“和我上同所大學的水平吧。”

本市重點大學，即便在全國也是名列前茅。

楚陽聽到這裡，抱着手沉沉呼出一口氣。

盧子澄聽到這聲加重的呼吸，擡頭看他一眼，思索片刻，又低頭去備課。

講了快一個多小時，窗外的天空已經完全被黑夜籠罩，盧子澄說：“行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再多你也消化不了。”

“如果是你的話，就不存在消化不了的問題了，是吧？”楚陽說着，頹喪地合起課本。

盧子澄原本要起身送客，聽到這句話卻忍不住愣神：“你是……談戀愛了嗎？”

楚陽被說得面上一紅：“沒有。”

“喜歡上某個女生了？”

“沒有。”楚陽再度否認，但聲音不如剛才那句清晰。

盧子澄張了張口，覺得既然楚陽不想說，那他也懶得追問，于是問了個别的問題：“你明天還逃課嗎？”

“逃。”

盧子澄内心松了一口氣，心想，這才是他認識的楚陽。

“我來找你補課。”

盧子澄差點腳下一滑摔過去，又及時穩住自己的身形：“行，你想來就來，反正我欠你家不少補課費，我之前都說了沒給你補成就不收費了，你媽媽非要塞給我……”

楚陽沒有接茬。

在生意場上，他父母向來懂得如何做可以受人歡迎。

他走出居民樓，看着外面的路燈，輕輕歎了一口氣。

“哇——”祝懷瑤看着秦雪薇寫出的文章，發出聲聲贊歎：“寫得太好了，我願稱之為當代文豪——”

“停——”秦雪薇及時阻止了她的馬屁，“你到底想幹什麼？”

“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啊，我都說過了。”祝懷瑤拍着秦雪薇的肩，欣慰道：“老秦，你以後絕對會成為強有力的筆杆子。”

祝懷瑤這句話可不是預言，而是陳述事實。

秦雪薇明顯沒把她的話當真，拂落祝懷瑤的手：“你還是沒說接下來的步驟。”

“接下來的步驟就是把這篇文章放校廣播室裡誦讀。”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秦雪薇幾乎不抱希望地問道。

秦雪薇話音剛落，徐惜言就帶着陳丹陽出現在了兩人面前，見徐惜言真幫忙叫來了陳丹陽，秦雪薇有些震驚。

好吧，祝懷瑤或許真有幾分撒豆成兵的本事。

徐惜言因為之前分組的事，心裡還略存了幾分愧疚，得知祝懷瑤的請求，沒想多久也就同意了。

陳丹陽聽祝懷瑤說了計劃，面露難色：“廣播站的文章一般都是從雜志上截取，學生自投稿的話需要站長同意——”

祝懷瑤獻寶似的遞出秦雪薇的大作：“來，看看。”

陳丹陽看完了文章，得出結論：“文章寫得很好，但内容有些敏感，需要站長或者教導主任簽字批示——不過這種事站長絕對不會自己做決定，肯定要問教導主任。”

“那我們直接去找教導主任。”祝懷瑤信心滿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