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足以引起柳芙珩的注意了,他常年待在軍營中,對此物再熟悉不過。
“那邊!跟我來!”
靈雀被三人圍堵,背上挨了一刀,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小姐,快走,不用管我!”
剩下那四五人始終記得今日的最終目标是誰,也不急着取靈雀性命,便直直朝柳芙蓉的方向走去。
她是定國公府的女兒,劍術雖沒有兄長精進,可也不至于任人拿捏,今日就算是死,她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柳芙蓉下了殺心,招招狠戾。
她劍尖直刺那人胸口,血壓讓她拔出時的反沖力将劍柄推向身後的人。
她能感受到這些人并不想娶她性命,招招隻求将她制服。
這便是她現下最大的優勢。
可哪怕讓幾個沖在前面的人見了紅,柳芙蓉卻輸在了體力上。
她現在突然明白父親平日裡耳提面命說的“居安思危”是什麼意思了。
這就是天天睡懶覺的代價。
她胸口急劇震蕩,呼吸喘得不行。
突然右臂傳來疼痛,一人的刀劃過她的衣衫,鮮血很快染紅了騎裝。
她因為疼痛松懈的這一刻,另外一刀緊接着劃在她的大腿上。
她本就體力不支,瞬間腿軟得單膝跪地。
一瞬間,兩把刀便交叉在她胸前。
她将手中的劍反刃,見了血的刃更加鋒利,陽光直射之下,泛起一道刺眼的銀光。
柳芙蓉顧不上疼,奮起一博,劍直劃過兩人脖頸,鮮血濺了她一臉。
可到底人太多,柳芙蓉看着對面另外兩人迅速起刀直直劈下。
正欲抵抗,隻見他們瞳孔突然放大,身子直直地向後倒去。
待柳芙蓉再擡頭之時,看到的便是哥哥和娘親的臉。
柳芙珩騎于馬上,将弓拉滿,一弓二矢,那兩人瞬間斃命。
柳芙蓉松了口氣,脫力般用劍撐住上半身,林昭華含着淚跑來将她扶住。
她搖了搖頭,思路清晰:“娘,你先帶靈雀下去看看傷,那帳篷裡還有人。”
林昭華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柳芙蓉提着血劍,走到宮人跟前:“裴宴禮在哪?”
那人死咬嘴不說,他想自盡,奈何手筋被挑斷,什麼都拿不起。
她将劍提起,毫不猶豫插入他的手掌。
“裴宴禮在哪?”
他疼得險些窒息,卻又清醒過來,她顫顫巍巍地隻能用下巴指了指灌木叢的方向。
“确定嗎?若是我去了沒尋到他,你可還有另一隻手和兩隻腳。”
“确定确定!奴家絕無虛言呐!”
柳芙珩感覺到她有些失控,看見她滿身的血,下意識攔住她。
柳芙蓉憋着一股子淚意,說是心急如焚也不為過。
柳芙珩看着她眼中的氤氲,卻也知道她的倔強。
心中一橫,将布料撕下簡單幫她包紮,又将副将的馬牽過來。
“哥哥陪你去。”柳芙珩大緻看過她的傷,都不及要害。
柳芙蓉在馬背上低下頭安慰母親:“娘,我和哥哥去去就回,速去告知爹爹和陛下支以援兵。”
她現在顧不上他臨走之時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計劃,她隻知道她不允許他死在這場田狩之中!
這一片雖劃分在獵區,可地勢偏遠,且活物多是一些體型較小的,幾乎沒人願意來這片浪費時間。
也許是見了血,柳芙蓉現在對血的味道極其敏感,低頭一看,果不其然發現樹葉上的血印。
她用劍一挑,還是溫熱的,應是剛流下的。
“别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柳芙珩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卻是這個道理。
柳芙珩帶來的兵大約十來個,皆謹慎行走。
“小心!”
數箭齊發,幸好柳芙珩提醒得早,傷亡并不慘重。
“皇家獵區,爾等還不速速現身!”
柳芙珩話音剛落,便從草叢中冒出十幾顆頭。
他們較為分散,且距離較遠,随着一聲口哨聲,再次搭起了弓。
這次數量更多,柳芙蓉手上本就有傷,面對數次的攻擊有些脫力。
剛擊倒左側一支,右側便對着她的瞳孔直直飛來。
千鈞一發之際,柳芙蓉被人牽住腰肢向後一仰。
裴宴禮仿佛從天而降,落于她的馬後,驚得馬兒向後一仰。
“抓緊!”
他用力拉住缰繩,劍在他的手上轉動,快得像一匹泛着銀光的鐵布,将弓箭盡數擊落。
柳芙蓉愣住,他不是不會武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