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珩起先想的那些震懾他的詞兒竟是一句也說不出口了,先不論他是否真能做到,但敢在婚前立此誓的人便是少之又少。
他輕咳一聲:“這話我替芙蓉記下了,待看你往後如何做吧。”
柳芙珩站起來:“最後給裴大人一句忠告,刑部尚書這個位置不是那麼好坐的,如今你是騎虎難下,更要記得命才是最重要的。”
裴晏禮懷笑答應:“謹記。”
柳芙珩知道妹妹的小心思,便順水推舟:“今後有空,咱們也去酒樓喝上兩杯,桃枝你替我送送裴大人吧。”
“是。”
裴晏禮作揖告别:“少将軍之邀,裴某必赴之。”
他隻是應下,不曾說自己其實不喜喝酒。
待走到中院,裴晏禮停下腳步,回頭對桃枝說:“帶我過去吧。”
桃枝笑着帶路,小姐和未來姑爺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柳芙蓉喜歡賞花喂魚,柳靖川就專門給她在内院裡造了個園子。
和内院别處都隔開了,相會起來倒是方便了。
柳芙珩走在回自己院中的路上。
回想起裴晏禮的話,他出生文墨世家長房,又是嫡子,除了不受寵愛這一點兒以外,倒也算不上卑鄙吧?
轉念一想,和國公府比起來那确實還是差了些,看來此人性情謙遜,甚好甚好。
楚璎早早換上内衫側躺在床上看着新批注的兵書,便看到柳芙珩春風得意地推開門走進來。
“看來裴大人把他未來大舅哥拿下了。”
楚璎僅擡一眼,便繼續看書。
“誰去之前口口聲聲說要給人家一點顔色瞧瞧?”
柳芙珩俯下身子卻被楚璎一把推開。
“沒脫外衣,不準上我的塌!”
他站起來開始脫外衫:“看他态度尚可,芙蓉把他看眼珠子似的,估計這會兒人都還沒出咱國公府呢!”
“罷了,反正成親後也在府裡,有我們把關着,他也翻不出什麼水花。”
楚璎輕笑一聲,懶得理他。
就知道他嘴硬心軟,從小到大,芙蓉喜歡的東西哪一樣不是他巴巴地遞過去。
下一秒,柳芙珩便将她被褥掀開。
“呀!你幹嘛呀!”
他長臂一撈,便将人抱起:“陪你夫君共浴!”
楚璎當即便踢了他一腳:“你煩不煩,我剛洗完,你自己洗去!”
柳芙珩才不管,任憑她又踢又錘,還是将人拐進了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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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禮是第一次到女眷内院,想起自己白日裡的失禮,還是停下了腳步。
“你就此去通傳吧,我等在此處。”
正說着,靈雀從内院中走出。
“回裴大人的話,不是奴婢們不傳,是從這裡進去還得走過牡丹長廊、池塘和雲橋,小姐說了她懶得走出來,讓您自己進去尋她。”
裴晏禮一聽便知是她的托辭,卻拿她沒辦法,她總是輕松拿捏他。
“那請帶路吧。”
哪怕是夜間,他也能看出來這院中一草一木都是有人日日精心照料着的,遠遠地便看見她已經換了衣衫在不遠處的亭中坐等着。
兩個丫鬟将人帶到後便也默默退下。
她站起身将裴晏禮拉着坐下。
難得見他皺着眉:“夜間風大,怎麼穿這麼少?”
他轉頭便對亭外的兩人說道:“辛苦拿件披風來。”
有一種冷叫你未來夫君覺得你冷。
這都入夏了,隻是可能明日有雨,夜間風大了些。
“不用了吧……”
靈雀低頭憋着笑:“是,奴婢這就去。”
待他将披風給她穿上,裴晏禮才繼續說:“我來是想問,田狩你去嗎?”
“你如今已位居二品,況且陛下已親令讓你跟随。哥哥和爹都會去,我應該也會跟嫂嫂一起去的。”
柳芙蓉笑得像隻小狐狸:“而且你去的話,我就肯定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