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結束的時候,琴酒象征性地給了她一個處理卧底的任務,而gissel完美地完成了這場鋪墊了兩個月的謀殺。
750碼?車窗後的他眯起眼,想必是對此滿意的。很好。
Blue Cura?aos,這是你的代号。
她當着地上還未瞑目的屍體的面,打開車門,坐到了保時捷的副駕。
愛爾蘭留下嘲諷,努力殺人不如和琴酒打好關系。一邊正在喝酒的老熟人基安蒂卻開口幫她說話。“愛爾蘭,”她眼皮上的暗色蝴蝶蹁跹,“這是狙擊組的新的最高記錄保持者。雖然我也很不服氣,但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
她已經大概發現了。一切不在琴酒預期内和喜好内的變數會激起他的暴怒和控制欲,而那些被他預料到的、曾在他和過去的不同女人間發生過的對話則相當風平浪靜。她注視着床頭雕花精緻的落地燈和那團柔和的白光,不知道琴酒這頭時而暴虐時而自持的怪物為何突然鐘情于自己。
有可能是因為他早就看穿了她?琴酒的敏銳是他出生時帶出的天性,gissel傾向于這樣覺得。因為後天的那類型總像波本,再自然、再讓人無法察覺,拉開距離後就會發現他的障眼法。
但琴酒不是的。
她躺在厚厚的鴨絨被裡,窗外大雨瓢潑。這依然是琴酒的房間,但他從不和她睡在同一個空間。琴酒的敏銳和蔑視一體兩面,他壓根不會留給不可能殺死自己的敵人一個眼神。但這不妨礙top killer在看到對方臉上神情和行事方法的第一瞬就明白來人所求為何。
所以他知道我是奔着和他上床來的嗎?畢竟在此之前,由水無憐奈舉薦進組織的她甚至摸不到槍,還差點被貝爾摩德拿到美國的分部——那裡的工作和各種各樣不為人知的勾當,可相當惡心。
……肯定知道。
但是,也沒有拒絕啊。
她艱難地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入眠。
*
黑發女人坐在床頭,兩瓣紅唇中有緩慢溢出的薄煙。她灰敗的臉被掩在發絲和重重陰影之後,眼神突然一動。
赤井秀一神情不快地站在她眼前,身上的皮衣仿佛仍沾着夜晚的寒氣。
他帶着一把gissel從未見過的小提琴,輕松地邁步走出房間,來到琴酒的客廳。貝爾摩德和茱蒂在沙發的同一側坐着,态度熟稔地聊着天。客廳還是那個擺設,靠牆的L形沙發,沒有茶幾,巨大的長毛地毯鋪開得很嚣張。牆上亮着壁燈,小鹿形狀的落地燈黯然地躲在赤井秀一身後,另一邊的貝爾摩德轉身扭開了黑狗嘴裡的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