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挑高天花闆是他會喜歡的式樣。本來就高,如何能屈居于小小公寓。牆壁被刷的很白。gissel伸手去摸,才通過觸感确定這就是最簡單的白色牆紙。簡單到連暗紋都沒有。
做了黑色軟包的床頭挂着一副莫名其妙的裝飾版畫。一條黑色的大狗像幽靈一樣行在大路中央,而背景是濃烈到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火紅。
她摸黑走出卧室,發現走廊裡的挂鐘指針上塗了熒光劑,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兩點一刻。
幾乎在gissel剛踏進客廳的半步,她就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你為什麼還不睡?”
自己條件反射問出的話讓窗邊圓桌前的男人冷笑一聲,拿着手機的左手卻沒有半分移動。“貝爾摩德,你小心一點。有些事boss可以包容,我不可以。”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琴酒在夜色和折影霓虹下的目光更可怕了。“她不會跟你去美國。”
他沉默三秒,更斬釘截鐵地回複道。“因為她不可能去。”
gissel讪讪地開始微笑。雖然不知道在黑暗中他看清了自己臉上的幾分笑意,但琴酒沒再開口說話,算是默許了gissel繼續走近的舉動。
白色的大理石桌面,窗簾被攏在兩邊,落地窗明亮幹淨,倒映出城市完全的夜。琴酒面前的果酒度數不高,但一瓶幾乎已見了底。她試探着拿起那個隻剩下冰塊的酒杯,聽到琴酒提起波本。“該死的神秘主義者還需要隊友?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又開始無聊,需要新養一隻小貓。”
他幹淨利落地挂斷電話,收回放在她臉上的目光,扭頭看向窗外。
gissel喝下瓶底的藍色酒液,突然感到腳底一陣異樣。那點地闆帶來的涼意像釘子一樣刺進她的腳踝,然後在喉嚨裡微不可查的醉意前爆發。蛇一樣的陰冷纏到脖頸,gissel看着琴酒在月光下愈發醒目而蒼白的銀發綠瞳,手腳發涼地低頭查看,這才發現是自己忘了穿鞋。
*
性有讓人重返年輕的功效。大概琴酒和她想得一樣,所以才會在三天後就再次邀請她。出乎gissel的意料,第二次的他對她極其溫柔,除了最後牢牢被欲望掌控的那幾十分鐘。
gissel坐在床沿昏昏欲睡,聽到琴酒關了吹風機,想伸手去接。
“别動。”
她一個激靈就清醒了。剛一扭頭,卻被後腦勺的頭發扯痛——琴酒正在幫她吹頭發。
這個男人身上的威壓來去無影,或許隻在特定的情境下顯露。迄今為止她已經和琴酒認識整整兩個月半,那麼從親密的合作夥伴變成炮友好像也順理成章。
gissel躺在他邊上,因疲憊而懶得繼續思考下去,很快就沉沉睡去。